甯仲辛看了看白悅,又看了看那個胖乎乎的小家夥,終于明白過來。
“你的意思是,她是你母親,我是你父親?”
小家夥歡快地跑到甯仲辛身邊,這一次,甯仲辛伸出雙臂,将他擁入懷中。
“對!”。
甯仲辛似乎心情不錯,被這孩子幼稚的話逗樂了,也就不再多想,欣然應下。
白悅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
“行了,我覺得舒服多了,走,我們回王府。”
甯仲辛帶着小湯圓和白悅下山,白悅看着兩人相處融洽,頗有幾分父子之情。
現在三個人,就一匹馬,這讓白悅很為難。
甯仲辛放下手中的小湯圓,跳上馬背,又去拉了白悅一把。
小湯圓子焦急的趴在地上:“娘親,爹,你們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嗎?”
甯仲辛哈哈笑,将那個胖乎乎的小團子抱起來,遞給白悅。
“我哪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我肯定要把你帶回家的。”說完,他一拉缰繩,一夾馬腹,馬開始往前奔跑,越來越快,小湯圓歡呼的聲音回蕩在山間。
曹叔回到王府後,見兩個渾身濕透的成年人拉着一個胖乎乎的小娃娃,愣了一下,不知如何開口。
他們一天沒回來,他以為他們出了什麼事,都準備派護衛出去找了。
甯仲辛心情不錯,甚至還帶着笑意,讓人覺得很奇怪。
“曹叔,你去備些熱水,讓人準備幹淨的衣裳,再弄點美味佳肴。”
曹叔應了聲是就退下了。
甯仲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連小湯圓叫什麼都不知道。
“小家夥,我該怎麼稱呼你?”
“娘親叫我小湯圓。”小胖墩看着他。
甯仲辛沉吟片刻,忽然有了主意:“要不,你就叫甯悅兒吧。”
“甯悅兒,這是姑娘家的名字,他可是個男孩子诶。”白悅一臉鄙夷,怎麼會取個這麼俗氣的名字。
當然,這話她是不能說出來的。
胖乎乎的小家夥,撇了撇嘴,搖了搖頭。
白悅松了一口氣,摸了摸小湯圓的腦袋,心裡想着:果然是她的“親生”兒子,品味和娘親一樣。
“娘親的名字裡有悅字了,那我就叫甯球球吧。”
一隻烏鴉從白悅頭頂飛過,她決定把“親生”兩個字收回去。
曹叔過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因為那個胖乎乎的孩子,一口一個娘親的喊着白悅。
白悅不是黃花大閨女麼?這孩子是從哪裡來的?莫非……
不,不,如果早知道白悅另許他人,王爺不會對她如此喜愛?
“爹爹,你說甯球球這個名字好嗎?”
這句話,讓曹叔雷的臉色都變了。
自家王爺哪來這麼大的兒子?還是跟白姑娘生的?他們明明才離開一天而已!
甯仲辛琢磨着,有必要找一位高人,給這個小胖墩取個名字,畢竟名字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事情,總要有個最适合他的。
看着曹叔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甯仲辛這才想起來,他還沒跟曹叔說清楚,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孩子,就是我們在外面遇險的時候,救了我們的人。”
一個隻有他膝蓋高的孩子,能救下兩個成年人?
曹叔簡直難以置信。
先不說這個解釋有沒有道理,就單單這孩子一口一個父親母親,就很匪夷所思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無父無母,我打算領養他。”甯仲辛說。
唉,這下好了,王府本來還指望着甯仲辛能早日娶一位王妃進門,現在倒好,直接把事情往前推了一步,還沒娶到正妃,就已經先有了自己的兒子。
曹叔一把将甯仲辛拽到一邊,用一種很委婉的語氣說道:“王爺這些日子過得不錯,我也能理解。不過,我們也不能不提防,把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孩子帶進王府來。”
白悅耳力很好,曹叔這麼一說,她也有些擔心了。
她很清楚,這小家夥不是孤兒,他是她釣魚空間的靈識,就像一把鑰匙,沒有他,她連釣魚空間都進不去。水潭遇險,或許是她的求生意志太強烈,導緻了靈識自己開啟了釣魚空間,将他們從現實帶到了空間裡,不然她和甯仲辛早就沒命了。
所以,她必須把小湯圓送回去,她正想着怎麼甩掉甯仲辛,回淮南去,現在有了個好主意。
她走上前,朝甯仲辛道:“王爺,我本想回淮南一趟,卻沒想到在京城出了這麼多事,一直拖到現在。既然王爺已經痊愈,想來王府裡也有足夠的大夫和下人,那我就跟甯……小湯圓先走一步。”
說着,她拔腿就跑。
甯仲辛攔住她,道:“你一個黃花閨女,忽然把一個孩子帶回家,傳出去會讓人說閑話的。肖王府家大業大,怎麼就容不下一個小孩了呢?”
曹叔立在一旁,一臉的尴尬,他以前怎麼就不知道,自家王爺在感情上會這麼不講道理。
白悅趕緊揮手。
這不太好吧,她可是靠着釣魚空間吃飯的,如果把釣魚空間的鑰匙放在他這裡,她回到淮南豈不是要喝西北風了?
甯仲辛沒理她,彎下腰,問小胖墩:“你想不想住在府裡?”
白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是讓他立刻拒絕。
可那小胖墩,卻乖巧地點頭,繼續抱着甯仲辛的腿不撒手。
甯仲辛狀有深意地說道:“你也不必急着回去,可以留在這裡,陪着我一起養他。”
這不就是直接讓她長久地留在王府了?
白悅心裡五味雜陳,王府這裡已經不适合她了,還是回淮南,專心經營自己的小魚鋪子吧。
不過看着小胖墩對甯仲辛的依戀,她也隻能暫時同意了。
甯仲辛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吩咐丫鬟帶白悅去偏殿洗漱更衣。
沐浴過後,有侍女給白悅送來一件簇新的衣裙,無論是布料還是剪裁,都遠勝于她以前的那些。
她還沒反應過來,丫鬟就給她解釋:“王爺專門讓人給姑娘量身定做的,你趕緊試一試,看看合不合身。”
白悅伸開雙手任由侍女服侍,等她穿戴整齊打扮完畢,對着鏡子發呆。
鏡中的女子,穿着一身淡黃色的絲綢長裙,領口上繡着兩朵蘭花。
她盤着一個簡單的發髻,頭上插着一支碧綠的玉簪。
白悅的皮膚本來就很好,但是平時穿的很簡單,也沒有太多的首飾,所以看不出她的氣質,但是這一次,她卻是絲毫不遜色于京城裡的那些世家貴女。
丫鬟由衷的贊道:“這身衣裳和打扮真的很襯姑娘,漂亮極了,王爺真是好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