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問起,就告訴他,秦貝是來白家學做菜的小學徒。”甯仲辛給白悅找了個正當的理由。
甯秦貝正好從樓上來了,一聽這話,眼淚就淌下來了,他撲過去,一把抱住甯仲辛的腿,“爹,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什麼時候又成了學徒了?”
甯仲辛笑了笑,安慰道:“那是在别人面前裝裝樣子,我們都心知肚明,你是爹和娘的親兒子,這就足夠了。”
白緣見狀,忍不住低喝一聲:“哎呀,簡直胡鬧。”但又無可奈何,最後同意了甯秦貝留在白家。
“王爺好久沒來了,今天留下吃點魚,昨兒個我剛去鄰鎮釣了幾條魚,紅燒味道還不錯!”白緣招呼着甯仲辛,讓他留下用飯。
甯仲辛罕見的一口回絕:“不了,我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
白悅将甯仲辛送出門外,甯仲辛轉頭對她道:“之前沒能陪你在京中好好轉一轉,現在你又回來了,隻能你帶我逛逛溪口鎮了,我改天再來。”
白悅想到之前他們在京中去的那片山泉和瀑布,都被捕魚空間吸走了,生怕甯仲辛知道,她隻能欣然同意了。
白悅在甯仲辛離開之後,白緣回房間休息,立刻拉着甯秦貝進了自己的屋子,問道:“我問你,那天谷内的山泉瀑布,你可知都被抽到哪裡去了?”
甯秦貝閉眼和白悅握了握手,冥想了片刻,兩人就進入了釣魚空間,前方是一條瀑布和一條小溪。
“有什麼方法,可以将它們重新按回去,變回原來的樣子嗎?”
要是不讓甯仲辛懷疑,那就更好了。
甯秦貝點了點頭:“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們要先回去原來的地方。”
白悅無奈,隻盼着甯仲辛在這個時候不要來,等她找個時機,帶着甯秦貝偷偷回去,再把所有的山泉和瀑布都回歸原位。
“對了,秦貝,釣魚空間是不是可以自己制造一些東西?”
“是的,在這裡,你可以做到在現實世界中能做到的任何事情和現實世界中做不到的事情。”
白悅很高興:“那肖王府的涼亭池塘,你可還記得?要不,我們去釣魚空間也建一個?”
甯秦貝聽話的依言而行,等弄完後,他站在亭子裡,不由流下兩顆淚珠:“唉,想起來不久之前,我還跟父親、母親在這亭子裡玩耍,那叫一個快樂啊。”
白悅一頭黑線,關掉釣魚空間,回歸現實。
白悅走後的這段時間,白氏魚鋪的生意雖然還算不錯,但和她在的時候比起來,還是差了一些。
她一回來,就搞了一個新的活動,讓所有人都重新燃起了對魚館的興趣。
第二天,白悅就貼出了一張告示,隻要點滿三個新菜,就可以免費得到一份“蛟龍出海”。
這個告示一出來,頓時引起了一陣騷動。
“蛟龍出海”這道菜,向來都是有價無市,沒想到為數不多會做這道菜的白家魚館竟然免費贈送!
不光是城裡的人,就是從其他地方雲遊來的人,也都競相來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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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蛟龍出海?就這麼白送出去了?”
蔣池被甯仲辛找人打了一頓後,就一直在家裡休養,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出現過。
不過一聽白家魚館的生意又好了,頓時就不淡定了。
“都去打聽打聽,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飯店和酒肆,有沒有生意不太好的,都給我找出來!”
聽聞肖王已經回京,人不在鎮上了,豈不是可以随意處置白悅那個賤丫頭了?
“幾位老闆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蔣池端着瓷碗,端坐在主位上,對着下面的幾位掌櫃問道。
一名店主歎息道:“還能是什麼,這幾天店裡的生意都不太好。”
其他幾人也跟着起哄,還有人埋怨:“從沒見白家人這樣做事的,今兒這一份,明兒那一份,他們豈不是要虧本?”
“白家當然不會虧本,雖然送菜看着吃虧,但去的人也不少,我看這幾天的客流,他們就能賺個幾百兩銀子。”
所有人都隻能望洋興歎,羨慕不已。
“這位大哥說的沒錯,白家可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真是一點餘地都不給你們留。”蔣池憤憤不平地說道,手中的折扇“啪啪”作響。
不過,蔣家以前也不是沒幹過這種殺雞取卵的事情,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蔣少可有良策?”
蔣池早就等着這個答案,讓仆人們都散去,低聲将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衆人若有所思,有人皺眉搖頭:“我覺得這不是個好主意。”
蔣池臉色一沉,搖了搖手中的折扇,沉聲道:“劉掌櫃,我們都是生意人,都是一條船上的,難道你還想讓我們翻船不成?”
劉老闆老老實實地做着自己的生意,從來沒有坑過人,也沒有害人,他的小店雖然生意還算不錯,但是最近生意越來越差,他的生活也變得艱難起來。
他的妻子和丈母娘,每天都在罵他沒用,罵他沒腦子,妻子哭着要再嫁人,
他緊咬着牙關,沒有說話。
白家本來就賺的盆滿缽滿,他們這樣做不過是為了挽回一些生意,并沒有什麼道德上的問題。
劉老闆在心裡給自己打了個預防針,對蔣池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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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悅讓跑堂的雀歡出去采購一些用于調味的鹽,畢竟這段時間店裡的生意很好,各種調料品消耗地很快。
雀歡在集市上轉了一圈後,便垂頭喪氣地返回了魚鋪。
白悅看到這一幕,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不知是什麼原因,今日我跑了好幾個鹽店,都說沒鹽了。”
白悅一愣,“那麼普通的鹽怎麼會沒了?”
淮南的鹽都是官府從各地運來的,然後拿到鹽商那裡販賣。如果官府不給貨,鹽商沒有足夠的鹽賣,才會導緻供不應求,若是沒有鹽,那他們的菜怎麼做?
“他們說,河道堵塞,鹽船無法運送。”
前些天,淮北下了一場暴雨,淮河附近的土地很軟,經常會堵塞。
以白家目前的情況來看,對食鹽的需求還是很大的,如果沒有食鹽,魚館的生意也就沒法做了。
“雀歡,你去打聽打聽,其他人家裡和營業中的那些食鋪的鹽都是從哪裡弄來的。”
傍晚,雀歡去了隔壁李嫂家,笑眯眯地問:“李嫂,你知不知道為什麼鹽商那裡沒有鹽了?”
李嫂家開着一家小飯館,自然是知道的,她皺着眉頭,埋怨道:“我怎麼沒聽說過,還不都是那些官府的人,也不給我們開辟一條新的道路,鹽這可是我們鎮上所有人的飯碗,不僅我們這種生意人,普通老百姓也需要。”
“我們酒樓最近來了不少人,鹽可能不夠,你那裡有多餘的嗎?如果方便的話,你能給我們一些嗎?”
李嫂看着魚店的火爆,有些嫉妒,她的聲音帶着幾分嘲諷:“是啊,你的魚店生意很好,但我們也要賺錢,所以鹽不夠用。”
雀歡失望的撇了撇嘴,想要再求一遍,卻被李嫂攔住了。
“不必說了,但如果你還要買鹽的話,可以去東街的第二條巷子看看,那裡有一家專門賣鹽的鹽店,而且價錢還很便宜。”
雀歡奇道:“鎮上買賣的都是官鹽,難道還有人會私底下賣?”
“說是之前買的官鹽太多,堆下來擔心會發黴,所以才想着偷偷賣掉,算不上倒賣私鹽,官府也不會有人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