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被人說破心思,嫣然羞惱不已。
她剛要揮手甩白悅一耳光,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白悅感激的看了卓格一眼。
“神經病啊!信不信老娘弄死你!”嫣然雙眼通紅,惡狠狠地威脅着卓格,用力地掙紮着,想要從他的手中掙脫出來,白皙的手腕都被勒得通紅。
嫣然不停的掙紮,對着卓格拳打腳踢,直到卓格松開了她的手。
“母親,父親,發生了什麼事啊?”
就在甯仲辛準備動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小湯圓的聲音。
甯秦貝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氣呼呼地走到甯仲辛面前,小聲嘀咕道。
甯仲辛的臉色頓時緩和下來,彎下腰,将他抱起來,一下一下輕輕拍打着他小小的後背。
“爹,我今早起來的時候,沒有看到您,後來娘也不見了。”小湯圓通紅着一雙眼睛,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爹跟你可不一樣,你這隻小懶豬。”甯仲辛點了點他的鼻梁。
“父子”兩人哈哈大笑。
白悅笑眯眯的看着甯秦貝道:“你先回去好不好,爹娘在這裡忙,讓小秦姐姐給你梳洗打扮。”
甯仲辛和白悅走到那個孩子的身邊,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讓嫣然目瞪口呆。
“你們……”她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曹叔看似好心地叮囑了一句,“對了郡主,這孩子是王爺與白姑娘的兒子,你還不清楚嗎?”
卓格一直繃着一張臉,此時也是忍俊不禁,對曹叔投去一個贊許的目光。
好樣的。
嫣然感覺自己的腦袋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面前的三個人,一下子就變成了六個以上,她感覺自己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一般,整個人都癱軟在地。
“郡主!”蘭若大駭,急忙上前攙扶,自己卻忽然眼前一黑。
“曹叔,你讓人把她回成均王府,還有,讓人進宮,把太醫給我叫來。”甯仲辛表面上不動聲色,實則滴水不漏,讓人找不到他的破綻。
白悅定定的看着甯仲辛,心中不禁感慨,也許這才是他真正的一面吧,對待自己不在意的人,竟然可以這麼冷漠無情。
“悅兒,你怎麼了?”白悅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到甯仲辛的聲音。
甯秦貝還沒回去,在一旁調笑道,“娘親一定是覺得父親長得太好看,所以才會一直盯着。”
白悅抿唇一笑,不說話。
“王爺,我其實一早便應該離京,卻被一些瑣事拖的太久,今天必須要趕回淮南。”
甯仲辛臉上的笑意收斂,略一沉吟,點頭道:“也好,你離家多時,想必白老也十分牽挂。”
甯秦貝一聽白悅要回去,開始鬧脾氣,死活不想出王府,白悅神色一正,正色道:“小湯圓,我爹還在淮南,那裡新盤下的酒樓客棧還等着我回去打理,你可不能這樣胡鬧哦。”
甯秦貝完全沉浸在一家人的溫暖中,差點就忘了自己隻是一個擁有靈性的捕魚空間的靈識。
他癟了癟嘴,見白悅動怒,隻得怏怏放開抱住甯仲辛腿的小手,被小秦帶着去洗漱。
“他小孩子家家的,你何必如此嚴厲?”甯仲辛說道。
白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真看不出來,王爺還挺愛小孩的。”
最後,她又說,“你對自己的非親生兒子都如此上心,王爺将來必定會是個好父親。”
甯仲辛臉色一僵,目光沉沉地看着白悅。天知道,他隻想做和她的孩子的爹。但現在這話還不适合對她說,慢慢來吧。
白悅扭過頭,避開了他灼熱的目光。
她隐約知道甯仲辛想說什麼,可兩人之間的關系,實在是太複雜了,身份也是雲泥之别,他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還不如趁着沒有釀成大錯,就此盡快分開為好。
甯秦貝洗漱完畢,白悅帶着他,謝過王府衆人,便坐上返回淮南的馬車。
甯仲辛一直看着馬車駛過街角,直到再也看不見,才失魂落魄地回去。
-
馬車從上午走到下午,兩人一路都很安靜,甯秦貝從上午的美夢中醒來,乖乖坐在馬車裡沒說話。
直到途徑一座熱鬧的城鎮,他才從窗戶探出腦袋,好奇地看着外面的世界。
“娘親,娘親,這裡跟釣魚空間裡完全不一樣呢,我不想回去了,我想陪着娘親留在這個世界。”
白悅頭一回沒有不耐煩,輕輕揉了揉他腦袋:“釣魚空間才是你真正的家,你要是想我了可以随時出來找我呀,不過我現在不知道怎麼才能把你送回去,你先跟着我吧。”
“那太好了,”小湯圓高興地說,“我可以跟娘親多待一段時間,過不了多久,父親也會來,我們一家三口又能團聚了。”
白悅尴尬的笑笑。心說,你那個便宜爹還是别來了吧。
經過一天半的馬不停蹄的路程,兩人終于抵達了白家魚館。
白悅走在熟悉的環境裡,心裡踏實多了。
黃粱一夢終究是要結束的,還不如早點回到現實。
“父親。”
白緣正在自家店裡忙活着,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自己的女兒了,聽到她的聲音,頓時大喜過望。
不過,當他看到她懷裡抱着的孩子時,卻是一臉的疑惑。
“這是?”他疑惑地看着這一幕。
白悅便将她與甯仲辛兩個人掉進山谷水潭漩渦裡,甯秦貝搭救了他們的事告訴了白緣,并且表示,為了報答甯秦貝的救命之恩,她決定領養無父無母的甯秦貝。
白緣遲疑了一下,吩咐人把甯秦貝先送到房間去休息,又擔心的問她:“悅兒,你現在還沒嫁人,自己一個人領着個小孩,難免會被人說閑話的。”
在溪口鎮這座小鎮上,街坊鄰居都是熟人,哪家但凡出了點事,無論好事壞事,整條街的人都會熱烈地讨論,如果事壞事,走到大街上,還會被人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話說你也老大不小了,也到了該成親的年紀,要是被人誤解了,那可如何是好?”
“父親,我這輩子都不想成親,我要做的就是守住我們家的家業。”
白緣一聽,頓時急了:“你這丫頭,胡說八道什麼,這個時代哪有終身未婚的女子!”
不過,看到白悅十分認真,不似玩笑的表情,他也隻能搖了搖頭。
白悅是從現代穿過來的,她覺得一夫一妻是天經地義的事,可是在現在這個時代的男人,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想法。
在他們的觀念中,三妻四妾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如果一生隻能跟一個人在一起,那就是傻瓜,他們不會放棄屬于這個時代的男人的福利,萬一再遇到個像蔣池那樣的,她這輩子就毀了,她可不想把寶貴的時間浪費的後宅的相夫教子和勾心鬥角上。
所以她甯願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賺錢和振興家業上,而不是跟别人分享同一個丈夫。
甯仲辛将兩人的談話聽在耳中,他很合時宜地從外面進來。
白悅看到他,嘴巴都變成了O型,“你,你不是在京城嗎,怎麼……”
甯仲辛了然笑道:“不放心你和孩子,所以另外坐了一輛馬車,悄悄跟着你們回來了。”
白悅心說,你怎麼也不跟我商量商量。
甯仲辛安慰白緣,道:“白老,你不用擔心,秦貝對我和悅兒有救命之恩,我一定會将他撫養成人,有我在,不會影響悅兒的名聲,如果有一人敢置喙,我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既然甯仲辛都這麼說了,白緣也就不再多說,他讓甯仲辛幫白悅想一個甯秦貝的身世,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