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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精靈背過身,雙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口鼻,單薄的肩和整個脊背一起震顫。
見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精靈立刻身體一頓,想停下笑卻停不下來,手把呼吸堵住之後整張臉露出來的部分爆紅。
最後她選擇鑽到桌子下面去平複心情。
[直播間多數用戶哈哈大笑。]
[直播間當前高頻互動詞:你好。]
[一分鐘内,直播間觀衆共打賞310晶體。目前打賞收入44,600晶體,剩餘44,040晶體。]
安惜年收起視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播放:“謝謝。”
意思是,謝謝大家的時間,可以開始讨論了。
不遠處的桌面之下傳來一聲笑出來的豬鼻音。
1号位斯文眼鏡同樣不喜歡2号位,對安惜年投去贊許的目光,主動擔起主持大局的角色:“繼續剛才的話題吧。昨天的死者很大可能是個狼人。動手的那個人,希望能站出來為我們進行說明。”
雖然剛才2号位的話還沒有說完,但是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安惜年身上。
安惜年不準備掩飾,擡起單手示意,并用另一隻手點開快捷語句。
“謝謝。”
“白億會為我說明。”
白億把昨晚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
2号位已經坐回自己的位置。在白億說話的時候憤憤不平地瞪視對方,卻在安惜年看過來的時候立刻收回視線,目光遊移。
白億講完,11号位驚訝:“在遭遇狼人攻擊的時候,你們是可以醒過來的?”
白億解釋:“身體的痛感可以抵過飲品的效果。”
“方便看看你們,的傷口嗎?”3号位吸血鬼問。
兩人沒有扭捏,分别拉開自己的衣服。
白億比安惜年恢複得好太多,隻剩一條淺色的疤痕,仍能看出傷口最初的猙獰模樣。
安惜年胸膛則是被繃帶和紗布纏繞,看不見傷,紗布上也沒有血迹。
白億解釋:“你們知道的,固定搭檔共享緻命傷。她胸前一模一樣的地方也有傷痕。”
“嗯。”2号位忽然悶聲開口,摸着自己的鼻子,甕聲甕氣,“确實有傷,我能聞得到。”
安惜年瞥他一眼,覺得對方吃過一拳之後乖得出奇。
1号位向安惜年問道:“昨天另外兩個狼人有什麼特點嗎?”
安惜年寫到:“沒有。三個人都穿着之前桌面放的狼人套裝,尺寸細節全部一樣。”
3号位了然:“難怪要,做成兩米。”
所有攻略者的身高都沒有達到兩米,狼人套裝又做得寬大,可以有效隐瞞狼人的身份。
衆人一時沉默下來。
第一夜能得出的信息不是很多,何況死的是個狼人。
1号位總結,語氣有絲絲怪異:“現在隻能确認7号和8号兩個人是非狼人陣營。”
多數人點頭贊同的時候,11号位忽然出聲:“不一定吧。”
11号位看上去和純種人類很接近,但後頸被一塊金屬制圓片覆蓋,安惜年隻能知道對方是女性,卻看不出對方究竟是什麼身份。
11号位沒有為自己的話後悔,往安惜年的方向看過來一眼,繼續:“也不排除8号是狼人的可能。”
“我們目前不知道狼人夜晚的行動模式,無法确定他們是怎樣選人的。如果摸到的第一扇門就是今晚的目标,狼人完全有可能意見沒有統一,進而産生内讧。”
“8号和7号是固定搭檔,不可能放任其他狼人對7号出手,于是先下手為強。”
“規則是一晚一人。即使死去的是狼人,也算在‘一人’的範疇内。因此他們才沒有再殺一人。”
“你們也看到了狼人的裝備。我不認為一個驚醒後立刻進行位置交換的純種人類,有讓狼人斷頭的能力。”
11号位說完,雙手在桌面交疊,等待其他人的回應。
部分人不是沒想到11号位的推測,隻是11号位先于他們說出口了而已。
1号位沉默片刻,出聲贊同:“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7号沒看到過程無法說明。8号,我能問問,你是怎麼讓死去的4号斷頭的嗎?”
安惜年擡起雙臂,緩緩做了一個手臂鎖扣的姿勢。
衆人沉默下來。
如果安惜年擁有其他身份,他們尚且能信。
但她隻是一個純種人類。
一個身高不過一米六,肌肉甚至不算健碩的純種人類。
白塔裡自她之前隻有過五位純種人類,每一個都活不過第一次怪談任務,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白塔被憤怒的觀衆勒令不得抓取純種人類投入直播。
安惜年能把2号位揍出兩米,可能有點力氣,但這不算什麼。
狼面和身體連接的地方也是金屬。羸弱的純種人類,能絞斷金屬?
安惜年知道目前氛圍對她不利。
她以前雖然菜,但是很清楚:一個謎團重重的角色,在狼人殺裡并不受歡迎。
但他們現在玩的不是尋常的狼人殺。找出狼人并不是他們的目的。
安惜年低頭開始在設備上寫起來。
安靜的動作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他們都在等待這個無法言語的人進行發言,沒有一人表現出不耐煩。
十幾秒後,設備播放出聲。
随即,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