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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第 1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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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億急切上前握住安惜年的上臂,目光上上下下地在她身上掃描,然後松了口氣:“……你知道三十六層的不是聖女九七九,對吧。”

安惜年喉嚨縮動,點頭。

白億欲言又止,還是選擇率先拉着她往海神所在的樓層跑去。

樓梯間内回蕩兩人的腳步,似乎隐約還有龐然大物磅礴而來的轟鳴。

白億忽然開口:“惜年,這裡隻是虛拟的世界。”

安惜年捏一下白億的手,示意她清楚。

夜半鋸人的任務裡,就算要在整座城市引起爆炸解決怪異,安惜年也從沒有猶豫過。

她的道德并不高尚。在她這裡生命總有輕重排序,況且那些生命并不真實,隻是虛拟出來的。

可剛才自我獻祭的養護騎士們,不知為什麼跟她在末世見過的種種跪地祈禱的人們的身影重合。

在她的世界沒有神明。奇迹不是祈禱出來的。自己的生命本身才是力量。

但是到了絕境,失去一切的人們最終隻有這種辦法。

就像當時跪在雙親屍體前,緊攥他們的手,磨破了嘴唇去祈願死而複生的她。

剛才看着養護騎士們,她不禁違背自己慣有的信念,在一瞬不可控地思考起一個問題。

此時此刻,有沒有一個人或者一種信念甚至一件物品,能讓她心甘情願地放棄自己生命。

與以往每次從有漣漪的夢裡驚醒時的答案不同。

腦海裡“白億”兩個字幾乎是立即出現,不帶一絲猶豫,像流星一樣劃過,讓安惜年連尾巴都抓不住,隻留下一道明亮到能開辟黑暗的弧線。

那線的顔色像是白億曾經給她看過的,染上她的色彩之後的心髒。

天平已經在她一次次不受理智控制的潛意識中偏得厲害。

可她怎麼可以違背雙親用命傳授的教誨。她的生命因為是承托了他人的重量,才會珍貴重要。

她要活下去才行。

她都已經有回到原本世界的辦法了。

“惜年。”

白億握着安惜年的手緊了許多,停住腳步,目光擔憂。

完成任務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安惜年立刻把這些根本不可能得到答案的問題屏蔽到腦後,主動上前,帶白億往下走去。

終于,他們來到最高實驗室的上一層。

安惜年按照白億的指示找準位置,掄起重錘,帶着說不清的對自我的埋怨和怒氣,接連不斷地狠力砸擊地面。

磚面破損,水泥地裂開,鋼筋彎折,特殊隔層也完全被毀。

不到十分鐘,面前的地面被生生砸穿。

安惜年突然扔下重錘,壓住白億。

一道水刃擦着他們的頭發飛過。

下方傳來海戰神的抱怨:“溟音,打架也别傷到我們的恩人。”

“閉嘴!”海神震怒的聲音響起,嵌進牆壁的水刃倏然飛回她手裡。

安惜年這才意識到,之前聽到鋪天蓋地的悶響,是海戰神攻上岸的動靜。

但海戰神不是本該救海神出去的嗎?為什麼兩人在打架?

神與神之間的戰鬥,即使有意控制在實驗室這片空間裡,仍然破壞力強大。何況她們都恢複了十足的神力。

安惜年往下看去,發現先前怎樣都打不破的水缸,現在大半破碎,散落在地。

實驗室裡其他被捉來的生物全部不知所蹤,按照海神慈悲的性格,大概是在兩神開戰之前就被海神送離了。

身下的地闆随她們每一次相觸而劇烈震顫。隻是最小幅度的手指揮動,也會掀起一陣狂風。

之前還怕白億變成白沙花,想拼命跟海戰神打一架,看來她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

想到這裡,安惜年突然觸電般直起身,仔細摸索檢查過白億的身體,又看向自己的雙手雙腳。

【沒有。】

白億還震驚于神的力量,忽然被安惜年擺弄起來,不禁疑惑:“怎麼了?”

安惜年看向白億,兩眼發直。

她和白億都沒有變成白沙花的迹象。

現在所有養護騎士和海岸邊的白沙花,理應都已經完成獻祭。

那,該變成“終歸一”的那朵白沙花,是誰?

白億的身份究竟是什麼,有什麼作用?

被安惜年直愣愣地盯着看,白億也反應過來,跟安惜年一起看向下面正在交戰的神。

他把之前在海面上,海戰神問他的幾個問題一字不落地向安惜年複述。

安惜年仔細聽着,卻發現白億說到最後幾個字時,表情已經完全變了。

她伸手拉拉搭檔的衣服:【你知道了最後的白沙花是誰對不對?】

動作很好懂,白億不需要心音也知道安惜年在問什麼。

他表情複雜地往下看去,讓海戰神的身影映在瞳孔裡。

安惜年沿白億的目光望去,一下子對上海戰神看過來的視線。

問題的答案像珍珠項鍊一樣串了起來。

海戰神揚眉,恣意地笑起來,突兀站定,對于海神的攻擊不避不躲。

她擡手一握,空空如也的掌心出現一把類似三叉戟的武器。

武器現身時的水流還沒完全褪去,海神忽然扔掉手裡的水刃,瘋了一樣不管不顧地沖上前,想要奪走三叉戟。

“溟音,”海戰神伸手抵住對方的肩,目光沉靜,“你知道的。人魚從來沒有預言能力。”

“現在整座島都已經被海水淹沒。沒有新生海神的祝福,時間一長,所有人類都會被變成白沙花,沉在最深的海底。”海戰神說。

海神哭得像個被奪走最愛玩具的小孩子:“我不管!不過是背叛我們的人類,要死就讓他們死——”

海戰神一把捂住對方的嘴,無奈道:“你怎麼比我更像個壞神。”

海神發出嗚咽的動靜,執意想奪走三叉戟,卻被對方壓制得不能動。

海戰神舉起三叉戟,正對天空的位置,劃出個半圓。

神的力量極其強大,甚至可以讓漫漫長夜提前結束,讓世界早一些迎來黎明。

“白億。”海戰神箍緊海神,把三叉戟向他的方向擲出,“麻煩你了。”

話音落下,兩位神明的身影從原地憑空消失。

安惜年和白億兩人迅速被一顆水球包裹。視野恢複開闊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海面上。

安惜年握住白億的手,以目光傳達:【你可以嗎?】

白億看看手裡的三叉戟:“這非我不可,不是嗎?”

[用戶829表示随時可以互換兩位攻略者的身份。]

安惜年松開手,退開一步。

遙遠的海平線,初日緩慢露出頂線。

戰神在晨光下逐件解開脫下自己的戰甲。

海神被水籠鎖住,手臂和魚尾被六個族人的含淚壓制,用本該動聽空靈的嗓音嘶吼着。

話語的内容甚至讓安惜年聽不明白。

……

其實沒什麼不懂的。

人魚一族,從來沒有預言能力。

童謠不是預言,而是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神明,人魚和人類在循環曆史。

從這個世界誕生以來,有數不清的海神分裂成小海神和海戰神,又有數不清的小海神和海戰神變回新的海神。

神明才是最終的白沙花。

人魚族會讨厭白沙花,是因為他們的神明會變成海底衆多白沙花中的一株。

按照歌詞的順序,在合二為一的過程中,曾經死去的都是海神。

因為先有“白沙花終歸一”,才到“海神解戰衣”。

沒變成花的那個神,是穿着戰甲的海戰神。

想來也很合理。海神慈悲寬容,海戰神嗜血暴虐,後者顯然不可能獻出自己的生命的。

可這一次,海戰神面對她和白億落難時選擇相救,海神卻大喊着讓自己的信徒全部死去也沒關系。

安惜年無法指明到底是什麼改變了兩位神明的性格。

她隻能肯定,對于兩位高高在上、甚至揮手就能改變日月的神來說,彼此都有比自己的生命更……

安惜年下意識截停自己的想法。

以往夢魇之後渾身盜汗的感覺似乎要卷土重來。

她習慣性地用目光追尋白億。像每次噩夢醒來,總是要跑去隔壁,黏搭檔一整天一樣。

白億正緊握三叉戟,背對安惜年,直面海戰神。

戰神撒滿朝陽的眼睛比此時日光更亮。她唱起那首記錄着循環曆史的童謠。

到最後,戰神以海洋的力量,改寫了童謠的結尾:“日下海神解戰衣。白沙花葬終歸一。”

碧藍天空下,旭日初升,海風和煦。

她看向遠處的海神:“這樣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最後變成白沙花的都是我們戰神了。”

“比起哭哭啼啼的海神,還是戰神更适合這種角色。”

“你說對吧?”

戰神看向白億。

白億垂眸沉默。

神明笑起來,遙望自己的另一半靈魂,自顧自點頭答道:“對的。”

安惜年忽然感覺自己的左右手都被握住。

左邊是兩隻溫熱的,總比她大一些的手。

右邊則是微涼的,帶着海洋的潮氣,拉住晃動兩下,像是在哄人,又像在和她拉鈎。

有些東西——自己生命的延續,自身族群的信仰——會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對不對?

白億和朝陽一起占據她的全部視野。

戰神放輕聲音,重複自己的回答:“嗯,對的。”

嗓音被風吹入安惜年耳中,落進心口。她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

媽媽和爸爸還有漣漪,會為她找到了這個問題的另一個答案而開心嗎?

平靜無風的海面忽然掀起一朵浪花,仿佛來自遠方的回答。

尖刺沒入戰神胸腹,朝陽撒滿海面。

一團比此時的大海更美的光飛向海神,融入海神胸口,在她小心捧起的雙手之間留下一束白沙花。

它的花瓣嵌着初陽般的金絲邊。

不久之後,災禍般的潮水退去,海岸邊迎風搖曳的白沙花連根不見蹤影。

躲進地下避難城的人類,三三兩兩走到朝陽底下,和自己愛着的人分享活下來的喜悅。

人魚們捧着白沙花,在新生海神的帶領下,逐株把花種回在海底。

由海神親口吟唱的祝福,從深不見光的海底一路傳到岸邊,慶賀海陸的新生。

一株金邊白沙花,在幾十株相似的藍邊白沙花的最前,随洋流輕動。

[怪談·碧藍戰神,任務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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