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安吾的身體僵硬了一瞬,随即他側過身神色沉重:“怎麼會這樣,那天我見她的時候還是好好地,傷的嚴重麼?”
景光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又轉頭沖安吾輕聲道:“萬幸中槍的位置不是要害,所以昨天前輩就清醒了,但你昨天燒的厲害,我們就沒和你說。”
降谷零見安吾臉色很難看,想起他也是個病号,趕緊調整了自己的狀态,轉而說起另一件事:“所以,我和景光打算這周放假去醫院探望九條前輩,安吾,你也一起去麼?”
在景光和降谷看不到的地方,安吾捏着飯盒的手指收緊,用力到指節泛白。
他擡眼看向那兩雙幹淨純粹的眼睛,聲音堅定:“當然,我和你們一起去。”
*****
幾天後,米花醫院住院部。
九條玲子靠坐在床頭,好奇的問坐在床邊椅子上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這束花是坂口君讓你們幫忙帶來的?他怎麼沒和你們一起?”
諸伏景光從花束上拿下安吾手寫的賀卡遞給九條玲子,笑着解釋道:“那家夥原本要來的,隻不過沒想到感冒又加重了,他怕傳染給你,就隻能委托我們代為轉交了。”
降谷零也幫着安吾說好話:“這家夥平日裡健康的像頭牛,沒想到偶爾生病一次,這麼嚴重,那天我們發現他發燒了以後給他量體溫,一看都到39度了。”
九條玲子看着祝她身體安康的賀卡,聽到他們說安吾感冒居然這麼嚴重,也詫異的擡起了頭。
接着她有些哭笑不得:“他就因為自己生病了不能來看我,連送花的花語都是道歉麼?”
降谷零灰紫色的眼睛眨了眨,随即面露恍然:“诶,原來百合花的花語有道歉的意思啊?”
諸伏景光眼睛彎彎,zero有時候在某些方面真的好遲鈍啊。
他故意打趣道:“所以,前輩會原諒安吾麼?”
九條玲子蒼青色的眼睛滿是笑意,絲毫不見陰霾:“替我轉告他,我從未怪過他,又何來原諒呢?”
*****
同一時間,米花町的坂口宅,久違的迎來了他的主人。
安吾這個本應該在警校宿舍裡休息的病号,現在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概因為昨晚收到的一封簡訊。
他根據信息裡的提示,在屬于貝爾摩德客卧的梳妝台背面找到了一瓶......藥丸?
安吾拿着藥瓶沉思半晌,還是掏出手機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嗨,親愛的,想必你現在已經拿到東西了?是不是很好奇這是什麼?”貝爾摩德的聲音回蕩在屋内,依舊那麼妩媚而戲谑。
安吾察覺到貝爾摩德沒有如往常一樣直呼他的名字,顯然是身邊有人,他剛想張口回答,卻不想喉頭一癢,身體躬起,猛烈的咳嗽起來。
是的,安吾感冒加重不是托詞,而是真的。
電話那頭的貝爾摩德聽着安吾的咳嗽聲,神色莫測的瞟了一眼身邊的茶發小女孩。
那小女孩看到她的眼神,臉上對安吾的好奇瞬間消失,下意識低下頭往後縮了縮身體。
貝爾摩德将小女孩的反應收入眼底,嘴角扯起一抹譏諷,主動對電話那頭的安吾解釋道:
“親愛的,那是幫助你身體盡快恢複的藥物,你應該明白的,若隻是普通的發熱,不應該讓你如此虛弱。”
電話那頭,安吾的咳嗽聲戛然而止,接着又是更猛烈的咳嗽聲。
耳邊,熟悉的電子音再次出現,卻不是任務提醒。
【卷王系統:滴!系統溫馨小提示,為了宿主的身體着想,建議至少每天吃一顆藥丸,連續吃一周左右,便可以暫時停止服用。】
安吾琥珀色的眼睛蓦然睜大,為什麼卷王系統會突然出現?甚至還關心起除了任務之外的事情了?
但眼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安吾強忍住咳嗽對電話那頭回應到:“咳咳,我明白了,咳,讓你操心了,莎朗。”
貝爾摩德聽着安吾的回應,心中一動。
即便他們之間唯一的交集就是‘實驗體’這個身份,即便這個紐帶也薄弱得可憐。
但到底還是比組織裡的糟心玩意兒多了一絲幾不可聞的.....溫情。
‘千面魔女不墜愛河’,但魔女也是人,人心總是多變而奇妙。
如同現在,貝爾摩德稍微收斂了身上的殺意,她笑着告訴安吾:“親愛的,算算時間,還有兩個月不到吧,我先提前恭喜你獲得代号。”
她似笑非笑的盯着茶發少女,近乎明示:“在獲得代号的那天我會帶你來見見,這位被BOSS親自指派,接手你我實驗數據的‘天才’呢,那麼,今天就說到這,保重哦~”
挂斷電話後,貝爾摩德的笑容逐漸消失,她冷漠的從醫療床上站起身,無視克制着恐懼,努力整理收集到的數據的茶發少女,離開了這間令人作嘔的白色房間。
茶發少女在她離開後,抿了抿唇,從電腦裡打開了一份标注了S級保密的實驗數據檔案。
唯一存活的男性實驗體SS73......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此時的實驗體SS73看似正在對着挂掉的電話發呆,實則在内心冷不丁的對某個存在發出了邀請。
‘卷王系統,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