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開車帶着路迦甯到了一家面館。
江逾白停好車,先一步起身走出去。
在走過副駕駛車窗的時候,他将鑰匙從大開的車窗扔進去。
他吩咐道:“記得鎖車。”
正在補妝的路迦甯瞥了他一眼,随後應下:“嗯。”
不知過了多久,補好妝的路迦甯從後座拿出一雙高跟鞋。
她拉開車門,剛準備穿鞋的空兒,車頭的方向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小路總?”
路迦甯緩緩擡起頭。
映入眼簾的是三個男人,他們個子差不多高,筆直的身量将一身簡單的運動服撐得既慵懶又閑松。
尤其是中間那位。
他的模樣無疑是三個人中最出色的,端正的純東方模樣搭配上幹淨利落的短發,将他骨子裡自帶的正氣展現得淋漓盡緻。
“還真是你,你怎麼在這兒?”白郁南沒心沒肺地說了句。
路迦甯從賀祈風臉上收回目光,随後淡定地提好鞋跟,從車裡走出來:“我因為觸犯某項法律,被限制人身自由了嗎?”
白郁南尴尬地笑了笑:“那自然是沒有。”
“那我去哪兒,關你什麼事?”
白郁南:“……”
有道理啊。
蔣星野适時地笑了下:“小路總也别怼人,我們家小白隻是覺得你這種身價的人,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應該出現在更高檔的五星級飯店。”
“第一,我是有錢,不是敗家,”路迦甯不在意地繼續回怼,“第二,你們要不現在就抓了我,要不就别、管、我。”
說完,不管白郁南三人如何盯着她,她都自顧自地走開了。
其過程中,腳上踩着的恨天高咯噔咯噔響。
白郁南看着她的背影無奈搖頭:“我怎麼感覺,她有點叛逆呢。”
蔣星野淡然笑了下,回:“都多大的人了,她還叛逆,你腦子沒事吧。”
白郁南:“我就感覺她不聽話。”
蔣星野:“你是她什麼人就指望她聽話?”
“我……”
白郁南還沒來得及給自己解釋,賀祈風先一步說:“走吧,去吃飯。”
賀祈風三人剛走進一家面館,湊巧遇到拿着碗筷從前台走過來的江逾白。
“喲,賀隊。”江逾白率先打招呼。
賀祈風第一眼沒有認出他:“哪位?”
白郁南立刻趴到賀祈風耳邊小聲提醒:“小路總的秘書,就是之前在警局門口硬要拉着小路總去醫院做檢查的浮誇管家。”
江逾白微微一笑,提醒道:“白警官,我聽得到。”
白郁南面色僵了一瞬。
他耳朵怎麼這麼好使?
“既然秘書都在這兒,那剛才我們在門口遇到的那位小路總是不是也在……”
蔣星野話到一半,突然在整間屋子裡搜尋的目光停住:“找到了。”
湊巧路迦甯也在觀察他們,他一定眼,便與路迦甯來了個四目相對。
江逾白建議:“既然都認識,賀隊要不要一起?”
像是擔心賀祈風會拒絕,江逾白貼心地說:“我們路總請客。”
“我拒絕。”耳朵極好的路迦甯隔空威脅道,“江逾白你要是敢請客,下個月獎金别想要了。”
結果,她話音剛落得空兒。
蔣星野自來熟地走到路迦甯對面坐下,先一步說:“小路總,果然大方,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江秘,我要大份牛肉面,”坐在路迦甯對面的蔣星野轉身,對着江逾白伸出兩個指頭,“再多加兩份牛肉。”
“蔣法醫……”
白郁南想要阻止,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應該阻止些什麼。
蔣星野不客氣的樣子,江逾白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轉頭問一旁的賀祈風和白郁南:“賀隊、白警官,你們要吃什麼?”
賀祈風冷冷地說:“我們自己點就行。”
“對,我們可以自己點。”白郁南附和。
江逾白大方地說:“賀隊,都是熟人,别客氣。”
白郁南本能地有些同情江逾白:“江秘書,你在這種矯情的資本家手下工作,很辛苦吧,我和賀隊就不給你添麻煩了,我們自己付錢就行。”
“還好,沒有很辛苦。”江逾白不在意地笑笑。
白郁南覺得江逾白一定是被路迦甯這個萬惡的資本家磨沒了性子,他委婉地表示:“江秘書,你能力這麼強,就沒想過換份工作?”
江逾白想了想,認真地回答:“暫時沒有。”
白郁南吃了一驚:“為什麼?你都不覺得辛苦嗎?”
“沒辦法,”江逾白攤手,不在意地說,“她給的工資實在太高了。”
白郁南沖着路迦甯的方向吐槽:“果然,資本家就是靠工資留人。”
江逾白不在意白郁南的吐槽,他說:“賀隊,白警官,你們先過去坐吧,我去點餐。”
白郁南吃了一驚:“你還敢請吃飯啊,你家老闆都說你請客,就要扣光你所有獎金了。”
江逾白寬慰道:“我們小路總嘴硬心軟,不會真的扣我工資的。”
說完,他還不忘補充:“還有,就算我們小路總扣光我所有工資,我還有自己的副業,總不至于餓死。”
白郁南湊了湊近,問:“她這麼壓榨你,你還有時間搞自己的副業呢。”
江逾白忍着笑點頭:“嗯。”
毫不知情的白郁南明顯信了,他躲着路迦甯偷偷給江逾白豎了個大拇指。
意思是——你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