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見師将換下來的舊衣疊好放在一旁。
回去時忽而聽到一陣摩擦地面的聲音。
腳上似乎踢到了什麼東西,她彎腰撿起來,是一本書。沒有立即翻閱,隻是随意看了一眼封面。
“《行經九段》?”
她聽過,是本内功心法,應該是從牆上書架掉下來的,摸着書皮很新,像是沒翻閱過幾次的樣子。
書架上有兩個空位,她也不知道放哪一個,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等夏臨霜看到了,應該會自己放回去。
這些動靜都沒有吵醒,傷得挺重。
内力受損,導緻吐血。
難道她來的時候這個人在練内功?
這也正好解釋了,為什麼她要屏退衆人。
在樹林裡遇刺那時身體還是好好的,顯然沒有受傷,那就隻有是行運内力的時候出了岔子。
真可惜,洩了那麼多内力,恢複起碼要修煉一兩個月。
莊見師坐回椅子上,打了個哈欠,閉目開始休息。
次日一早。
夏臨霜剛睜眼就發現床前坐了個人。
莊見師撐着下巴聲音委屈:“你再不醒,我就要餓死了。”
昨晚靠着椅子睡覺很不舒服,加上擔心這家夥的安危,根本沒有睡死,導緻成了現在這個無精打采的模樣。
夏臨霜從床上支起身體,“稍後傳膳。”
看到她的視線挪到自己身上,莊見師便開口解釋道:“衣服弄髒了,換了一身,我洗幹淨還你。”
夏臨霜:“不用。”
床上人側撐着身體,露出半截肩頸,肩上好像有一塊特别紅,難道是昨晚弄的?
哦對,昨晚摔下來的時候牙有點疼,可能是磕到了。
本以為這個人醒來會問誰幫她換的衣服,結果一句話也不說,這個莫名被信任的感覺有些微妙呢。
還想說要是她實在計較,自己也願意讓她幫自己換一次這類的話,腹稿全沒有機會說出來。
自己還真是小看了她的度量。
莊見師:“天已大亮,伺候你的人怎麼還不過來?”
夏臨霜:“午飯之前會到。”
莊見師微微眯眼,“午飯之前?意思是你經常睡到午飯時間?”
果然是個大懶鬼。
彌巧收集的信息果然是真的。
夏臨霜擡眸道:“差不多!”
居然承認了,所以之前每次她早起吃早飯是為了陪自己?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執着于把自己攆走的人,居然舍得早起陪自己吃飯,這個想法簡直不要太荒謬。
也不能從常理上想,也許她隻是想從早上找打擊自己到晚上,這個想法就行的通。
夏臨霜掀開被子下床。
此時莊見師也站起來,視線移到地上,看到那攤幹涸的血迹。
“地上的血迹要洗一下嗎?昨晚黑燈瞎火,沒來得及弄。”
看到褐色血迹,夏臨霜似乎想到了什麼,垂下眸子走到邊上的椅子上坐下,而後開口道:
“稍後會有人來處理。”
莊見師:“嗯,那我先回去了,消失了一晚上,你父親的人該着急了。”
夏臨霜:“不急,吃了早飯再走。”
留人吃飯!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人嗎,那次吃飯不是自己厚着臉皮過來,這次居然聽到她開口留自己吃飯,真難得。
夏臨霜:“弄幹淨。”
“你是在同我講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