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拿出長木盤子，鋪上蔥姜，把腌制好的魚放上去，魚肚子裡的蔥姜先不拿出來，蒸好之後再取出。

起鍋燒水。

姜南掂量着魚，大概兩斤多，蒸一刻鐘就好，太長的話，魚肉會變老。

大火蒸燒着。

魚好之後，姜南燒了熱油。

把魚肚子裡的蔥姜取出來，淋入醬汁。

姜南切了蔥絲點綴在魚身，最後倒入熱油。

熱油把蔥絲的香激發出來。

“好香啊。”

“嫂子好香。”

“是嫂子香，還是蒸魚香。”

姜南把蒸魚溫在水裡，開始蒸飯。

她還不忘逗弄沈安。

飯菜上桌，外面的天映着黑。

“阿娘，小安，趕緊嘗嘗這魚。”

周氏和沈安伸出筷子，夾取魚肚子上的肉。

“蘸點裡頭的醬汁。”

姜南提醒道。

兩人聽話蘸取醬汁。

入口即化，醬汁是鹹味，蔥香附着在魚肉之上，蒸煮的時間剛好，魚肉很嫩，大部分的腥味都能去除，剩下的小部分，被鹹醬汁掩蓋。

一家人吃的津津有味，外頭的雨沒有變小的趨勢。

天色暗下來，姜南一家人也準備休息。

落雨打葉，聲音淅淅瀝瀝，姜南聽着聲音，心中想着明日要怎麼出攤，漸漸睡過去。

再次睜眼，姜南是被周氏喊醒的。

一睜開眼，姜南就察覺到臉上濕漉漉的。

姜南猛一下坐起來，俯身抱起沈安，周氏緊随着把床上的棉絮卷起來。

外頭剛蒙蒙亮，她們居住的這間屋子在堂屋的斜側，屋頂不是石瓦，而是茅草搭的。

夜晚起了大風，把茅草吹動，沒停歇的雨就從縫隙落下來。

周氏睡眠淺，雨滴剛落到臉上，她就驚醒。

她趕緊起身叫醒姜南。

兩人動作快，被子棉絮沒打濕多少。

沈安迷糊醒來，他疑惑地擡頭，他怎麼靠在嫂子懷裡了。

“阿娘，先把東西搬去堂屋吧。”

沈安清醒也跟在收拾東西。

堂屋的頂比卧房的要結實，呼嘯的風一陣又一陣。

沒被打濕的地方，也開始滲水進來。

三人在堂屋收拾好，天色漸漸亮起來。

姜南惆怅地望着院裡，這雨下得也太久了。

屋子也漏了，今日怕是出不了攤子。

天色完全亮透，遠望去天邊的烏雲還在。

姜南歎息一聲，看來要先修繕一下屋子了。

她去廚房準備做點早食，吃飽飯才有力氣收拾屋子。

外面忽然響起柳雙兒和孫嬸的喊聲。

“周妹妹，周妹妹。”

“小南，小安。”

“孫姐姐，雙兒？”

周氏蹚過泥濘的小院，打開門，困惑出聲。

孫柳一進院子，就看見院子裡被吹落打濕的茅草。

“我就知道，昨夜風這麼大，你家這小院子那裡禁得住。”

周氏聽言，神色泛起擔憂。

天亮之後，她看了看其他的屋子，沒漏水的隻有廚房和堂屋。

“小南呢？”

孫氏環顧院子，都不見姜南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