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這邊的石頭甬道與對岸并行,走到頭跨過一個石橋就是村中央的百年古槐。
顔妍沒來過青山村,不過那沖天的黑氣就是個導航儀,最近是間苗除草的時候,加上中午,老人小孩都回家午休吃飯,一路上顔妍人都沒遇見兩個就跟到了麻五所在的人家。
“這幾天更兇了些吧?幾百年的狐狸精,刁鑽得狠。”顔妍到了門外剛好聽麻五這句話,擡頭看了看不禁皺起眉頭,她也不着急進去,這家門口有一條小溪,她就坐在溪邊得石頭上,聽着院子裡根本沒有掩飾的話語。
“是,先生你快點幫忙看看吧,這幾天鬧得厲害。”有些滄桑又内含焦急的女聲回複麻五。
“哎,要不就算了,你們另外找人看看吧,這邊畢竟是孫婆婆庇佑的地界,說不準是我學藝不精看錯了,你們還是去醫院看吧!”麻五的語氣猶猶豫豫,帶了點欲語還休欲擒故縱的那種調調,顔妍覺得有點熟悉,仔細一品,差點給自己一個嘴巴,這不就是自己對付朱麗萍和李萍那招?
“那不能,都知道麻先生厲害,孩兒她大姨就住榆樹屯,聽過先生的事兒才介紹給俺們的,先生放心吧,俺們家是外地戶,沒怎麼跟孫婆婆接觸過,也不知道她的厲害,村裡人要怪就怪俺們。”甕聲甕氣的男人的底氣有點不足,但又咬牙強撐着回麻五的話。
“俺們都是為了孩子,請先生放心吧,治不好,也是我們的命,怪不着你。”這是一個母親真心的哀求,叫門外的顔妍聽着都覺得同情。
老夫妻說了許多好話,麻五才吱吱扭扭的應了,叫老夫妻不要說出去,隻當他是來走親戚的,老夫妻無有不從,這才開始布置。
如同在羅二嬸家一樣,很快畫着三清四帥的黃布挂起,香爐神龛也設置完成,一番左劈右砍的表演之後,麻五讓徒弟拿着他那把木劍守着房門,老夫妻一人一把桃木刀去守着院子大門,他自己則拎着菜刀要進屋去。
顔妍覺得不妙,手掐指決,白色的靈氣化為一個小人飛快的鑽入院中消失在房門裡,顔妍雙指并攏,在眼前一劃,就将自己的視線與靈氣小人連到一處,片刻朦胧之後,視線立刻清晰起來,雙指又劃過耳朵,耳邊即傳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屋子裡光線有些暗,顔妍适應了片刻,待看清眼前的情景,頓時瞋目裂眦。
麻五的臉上挂着讓人作嘔的笑容,正在解被反綁着的姑娘的衣襟,另一隻手則在扒他自己的褲帶。
顔妍狠狠的罵了一句髒話,憤而起身就要喊人,她自己能力有限,院子裡總共四個成年人,其中三個大男人,她不能保證那姑娘的父母相信自己站在自己這邊,所以顔妍想喊村裡人來抓麻五一個現形。
喊聲已經到了喉嚨,咕咚一聲又被顔妍咽回去了,不論什麼時候什麼狀況,都會有一種“受害者有罪”的思想冒出來。尤其是村裡,不說長舌婦,那些懶漢老光棍小流氓無事生非都要編幾條桃色八卦,如果村裡人闖過來,看到眼前的情況,這姑娘就算半毀了。
要是遇見潑辣的人家,過去打一頓還能鎮一鎮亂嚼舌根的人,可這家這老兩口顯然不是這樣的人……
顔妍這些想法不過瞬息而過,看到姑娘的衣襟被扯開,麻五的褲腰帶也松開了,來不及再仔細思考,憤怒的她直接指揮小人沖到麻五頭頂,順着百彙穴鑽進去,打算學孫猴子收拾鐵扇公主那招,給麻五來個翻江倒海,豈料一道黑霧從麻五的脖頸處閃出,緊随小白人其後進入麻五的腦海,并瞬間将小白人包裹住。
卧槽!顔妍眼前一黑,腦子像被拽了一把似的抽痛起來,她知道,這是和小白人的聯系被驟然切斷造成的,萬萬沒想到,剛接受玄學的第一次小試身手就被割了韭菜。
不行,她不能妥協!清韻道人的傳人,親大姨姥的地盤,她顔妍絕對不能丢這份人!
初生牛犢的好勝之心升起,指掐法決,直接将丹田裡的白霧蘋果引出來重新鑽入房間,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麻五的褲子已經褪至腰間,顔妍也不顧不得雜七雜八,白色的蘋果直接變成一把兩頭尖尖的梭子再次紮進他的百彙穴。
黑霧如約而來,依然想用包抄的方法吞噬這道白氣,可惜這次卻不是它能吞得下的了,白霧先是對着麻五的腦子狠狠的一紮,然後瞬間張開變成網狀将麻五整個頭顱内部包括住,黑霧覺得不妙轉身想逃,卻已經成為網中獵物……
“嗷!”麻五正(yin)笑着對年輕的姑娘動手動腳,腦袋忽然一刺,然後跟被扔了一塊磚頭似的,頭重腳輕得從炕上摔下來,抱着腦袋大聲嚎叫起來。
門外站着徒弟臉上露出一絲不屑,馬上又闆住,大門口得老兩口吓得一哆嗦,正想往屋裡跑,就看到房門口的大仙徒弟對着他們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