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鎮國府内,一仆人行迹匆匆,來到宅邸的書房内,敲門回道:“侯爺,有人在青蘭縣發現世子爺的蹤迹。”
“這消息可靠嗎?”鐘墨聽到下人的禀告,渾濁的雙眼,閃過一絲亮光。這些天,為了殇兒,頭發都白了許多。
“此乃青蘭縣令親自差人送來世子爺的畫像,想來應該不會有假。”仆人将世子爺的畫像呈上展開,那畫上的人不是鐘離殇還能是誰?
這讓苦等消息的鐘墨,終于将那顆懸着的心悄悄放下。隻是,還未緩過勁兒,仆人又道出一句驚人之語。
“侯爺,屬下還聽說,與世子爺随行的還有一名女子,此女子稱是世子爺的未婚妻。您看,這是那女子的畫像。”仆人将另一張畫像展開,隻是,這畫像中的人眉眼過于熟悉,熟悉的令他心驚。
“這是靖國公主!”鐘墨大聲道,那言語透露出的不可置信,是那麼真切。隻是,他不明白公主不是應該在宮中,又怎會突然出現青蘭鎮?
殇兒又怎會與靖國公主扯在一起?難道這中間又發生了些什麼?他想,殇兒的身份有可能已經不是秘密了,對于那位聰慧的公主殿下來說。
隻是,如今的平和,又能延續到何時?
殇兒啊,你終究是逃不過這命中的劫數,為父該拿你如何是好?
公主殿下,這就是你的選擇,選擇殇兒的理由。老夫終究是老了,這天下也該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走向何處,也應由你們來譜寫。
這一切看着是那麼古怪,顯然沒有理清其中的是是非非。隻是,這一瞬間鐘墨像是蒼老了許多,他背着手,嘴裡直言:命啊,這都是命!
他恍然想起十八年前,雲遊道人的一番話語:“侯爺,你今生注定隻得一子,而此女命格不凡,需做男兒養,否則命格早夭。若安然度過十八年,便可安然無恙,此後命格貴不可言。切記,在此之前,不可做女兒裝扮,否則魂不安體,再無生還之可能。”
鐘墨提筆在紙上洋洋灑灑寫了許多,待最後一筆落下,放進信封用蠟封好,吩咐着:“莫非常,此信攸關性命,你務必親自送與公主,不得有半分差錯。”
“侯爺,您放心,屬下就算拼了這條命,也一定将信完好無損的送到公主身邊。”莫非常接過信,拿命啟誓。
鐘墨擡手示意他趕緊離開,勿要耽誤正事。
公主,希望我這個選擇是正确的。
青蘭縣城,客棧内,一隻鴿子自窗外飛進,落在君汐然的手上,她拿下竹筒,取出裡面的字條,借着屋内的燭火,看清上面的内容,隻餘八字‘世子離殇,确認無疑’。
随後,便将字條放進燭火燃盡,化作灰迹。
君汐然凝視着燭火,腦海裡曾現的是這些天與她相遇的點點滴滴。有些事,一但仔細想,便發現曾經不在意的細節,皆然漏出。
比如,鐘離殇初遇時那一身的傷,顯然不是土匪流寇所為,而是剛經曆不久的刺殺,還是一場精心準備的刺殺。
隻是,她一個遊手好閑的世子爺,有什麼值得人下這麼大的手筆,去刺殺一個毫無實權的世子。這不是太匪夷所思了嗎?
難道因為刺殺失敗,才下的噬心蠱,隻是為了控制她?
究竟是誰?又為了什麼目的而做的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