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這兩人還真有緣,又對上了,這回可有好戲看了!”
“蕪清璃不是失憶了嗎?哪裡還記得謝驚塵?”
“你還真信啊?之前說好的不比,現在又臨時抽簽,你怎麼知道她不是裝的?說是漏抽簽,哼,我可不信!再說了,就算她真的失憶了,萬一打着打着又想起來了呢?”
“……你想的可真多。不過話說回來,這簽子沒叫人動過吧,怎麼這麼巧?”
“噓!你可别亂說,不要命啊,造謠也别拉上我啊。”
在衆人議論間,蕪清璃已回到了顔灼他們身邊。
顔灼此時已恢複了如常的模樣,且蕪清璃被抽簽這麼一打斷,暫時也忘了上台前想問的問題,隻踮着腳去攢動的人影間尋找謝驚塵。
“小師妹,那個!那個就是謝驚塵!”裘安指着千靈山弟子聚集處道。
蕪清璃這才反應過來此時她是不應該認識謝驚塵的,于是哪怕已瞧見了那道清瘦挺拔的背影,也還是裝作沒看見。
“誰?哪個呀?穿的什麼衣裳?”
“松綠色衣服,劍上挂着白色翎羽,個子高高的那個!他轉過來了,就是他!”
裘安費勁地形容了一通,蕪清璃總算恍悟般點了點頭。
“哦,是他呀。”
在一旁的顔灼忍不住問:“師妹,你看着那謝驚塵,有沒有想起什麼,或者有沒有特别的感覺?”
“特别的感覺?”蕪清璃佯裝認真地想了半晌,眨了眨眼睛,“嗯……感覺他看上去挺溫和的,打人應該不會很疼吧?”
顔灼一噎,失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逗她:“放心吧,就算打不過,他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蕪清璃身子一僵:“大師兄不是說我同那個謝驚塵關系不好,之前還時常打架嗎?”
她做出有些怯場的樣子,卻是悄悄觀察顔灼與裴幽見的神色。
短短幾日而已,蕪清璃便發現她自己有說夢話的毛病,心下不由得惴惴。
想來昨夜她應當沒驚動他們察覺吧……
顔灼卻是捏了捏她的臉頰:“那也是之前啊,現在開始你們便算重新認識一番。”
她剛說完,一旁一直未開口的裴幽見打斷道:“比鬥開始了。”
蕪清璃便不再說話,專心研究起台上的招式來。
幾輪比試過去,蕪清璃也琢磨出了自己六重境大緻的水平。
“這樣看來,我的修為在年輕一輩中好像還挺高。”她輕聲自語着,稍微安心了些。
很快便到了裘安上場,與他對擂的人是飛雲宮的一名刀修弟子,名叫關鳴。
關鳴此時環胸站在擂台上,下巴高擡不屑于與裘安互相見禮。
蕪清璃好奇:“這人很厲害嗎?”
顔灼道:“他是七重中期,不過嘛……用丹藥堆上去的修為與日夜紮實修行達到的境界,區别還是很大的。”
顔灼說着忍不住勾起朱唇,指尖的銀針在日光下閃着鋒芒。
“希望等下他也能這麼狂。”
蕪清璃跟着扯出一個假笑,不由得替台上的關鳴默默舉哀。
果然,比鬥開始十幾息的功夫,擂台上的兩人便已初見勝負,裘安顯然要更厲害。
隻是面對表情難以置信的關鳴,裘安采取的是鈍刀子割肉的打法,招招讓他難受,又拖着不快點結束戰局,遛鳥一般引着關鳴在擂台上狼狽奔逃。
一刻鐘後,鼻青臉腫的關鳴總算被裘安一拳打倒在地。
“此局雲栖宗裘安勝。”
衆人都為關鳴松了一口氣。
然而兩局比試過後,又到了關鳴與顔灼的比鬥。
這次關鳴可不似先前那般嚣張了,他甚至嗷嗷嚎叫着不願意上台,但大比安排的醫修當着衆人的面得出他身上隻是小傷的結論,他也隻能垂喪着在一片喝倒彩聲中上了擂台。
等遊子默宣布顔灼勝時,關鳴已是一副慘狀。
他頭發被削,原本的華貴衣裳成了隻能蔽體的破爛布條,配上鼻外嘴斜的一張臉,格外滑稽可笑。
随着結果的宣布,關鳴的同門連忙将惱羞成怒的關鳴扶了下去,還不忘瞪了顔灼一眼。
“比鬥而已,你們雲栖宗何必如此戲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