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好看的手隻是虛握着,金色的靈氣乖巧地被圈在掌心裡,溫卻滄動了動手指,逐漸展開,那金色的靈氣便化作幾縷飄散開來。
應夏稍松了口氣,不知怎麼,剛才他握着那名字,像是自己也被握住了一樣。
“這名字很特别嗎?”應夏不解,怎麼是這麼個反應。
特别的不是名字,而是凝成名字的金色靈氣。
常理來說,修仙者煉化靈氣産生靈力,施法用器都是依靠靈力,從來沒有人能直接驅使靈氣,更何況這靈氣還是金色的。
金色的靈氣是功德的象征,多少修仙者趨之若鹜,眼前的少年竟能随意驅使,怕不是上輩子是個大善人吧?不,恐怕得是個十世大善人!
溫卻滄與他說了金色靈氣和功德的事情。
“你或許是十世大善人轉世,才天生帶着功德,可直接驅使金色靈氣。”
應夏:“……”騙魔呢?
十世大善人會轉世成一個魔?
而且這個金色靈氣是他用金線将魔氣轉換的,本源是魔氣,怎麼就成功德金光了?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好,至少沒人會懷疑一個帶着功德的十世大善人會是魔。
想通後,應夏接受了這個說法。
“你還沒回答,我的名字到底好不好聽?”
重點是這個?溫卻滄好久沒有遇到這樣有意思的人了,他掩了掩嘴角的笑意,說:“應夏,你的名字很好聽。”
應夏像是終于滿意了,抿着唇上那顆小痣笑了。
溫卻滄看着應夏盛着笑的幹淨眼眸,那雙桃花眼裡露出少見的沉靜,他想了想,認真道:“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徒弟?”
應夏瞪大了眼睛,頗為震驚,似乎不知道話題是怎麼跳到這裡來的。
“或許有些唐突,但我是認真的。”溫卻滄的手指短暫握了下袖口,“我是劍修,也會符咒陣法煉器……”
說到半截,溫卻滄突然劍眉微蹙,拿起劍閃身離開,應夏隻感覺到一陣清風吹過,屋子裡便沒了人影。
随即傳來的是牛大莊的慘叫聲。
“娘——!!”
應夏扔下碗勺也站了起來,剛出門他便聞到了風中躁動的細微魔氣。
不大的院子中,一位瘦骨嶙峋的老婦人瞪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十指成爪朝跌坐在地上的牛大莊撲去!
與此同時,一道比老婦人動作更快的符咒鎖住了她的動作,危機頃刻而解。
牛大莊見娘被困住,也不敢随意上前,隻好跪在面前,哭道:“娘,你怎麼也中了邪,都是兒子沒用!”
然後又轉身跪向溫卻滄和應夏,磕頭道:“求求二位仙人救救我娘!”
應夏從那老婦人身上感應到了微弱的魔氣,與之前井中的差不離。這麼微弱,應該隻是吃了井水澆灌的東西,若是直接喝井水怕是已經沒命了。
他雖然可以直接将那魔氣抽出,但怕牛大莊的娘撐不住,所以沒有動作。
溫卻滄将牛大莊扶起,走到老婦人面前,點了點她的額頭,一圈細微的波紋在空中蕩開,微弱的魔氣便被清得一幹二淨。
解開符咒後,牛大莊抱住了老婦人,連聲朝溫卻滄道謝後,便抱着他娘回了裡屋。
溫卻滄轉身背着朝陽,一隻手夾着符咒輕晃了晃,笑着問他:“怎麼樣,想不想學?”
應夏沒有說話,擡起一根食指在空氣中畫出那符咒上咒文的模樣,金色的靈氣随着他的動作一筆一劃,完成後将金色的咒文朝溫卻滄一推,順利鎖住了他亂晃的手。
桃花眼裡滿是驚喜,溫卻滄看着站在門口不甘示弱的少年,溫聲道:“是我說錯了,你這麼厲害,願不願意把師父我會的都掏空,讓自己變得更厲害?”
應夏雙手抱臂,輕哼了一聲:“也不是不行。”
“好,等此事了結,你便随我回玄衍宗,屆時再行拜師禮。”
溫卻滄手指微動,那金色靈氣鑄成的符咒便應勢而碎,散成了金粉。
應夏看着他的動作,沒有說話,卻已默認。
他現在太弱了,拜個師父既能慢慢變強,也給了他一個身份,可以方便在這些修仙者中行事。
應夏瞥了眼溫卻滄的臉,這人實力不俗,樣貌順眼,白撿的便宜師父不虧。
這時,牛大莊安置好他娘走了出來,聽到了“玄衍宗”三個字,驚喜道:“原來是玄衍宗來的仙長,想必是來解決鎮上的怪事吧!”
溫卻滄點了點頭:“是,我接了泉明鎮的委托,昨日剛到。”
“诶唷!仙長來得及時,我記得這委托三日前剛交上去。”牛大莊起了話頭,“仙長您不知道,這怪事是從三個月前開始的,起初沒這麼邪,隻是有人像發羊癫瘋似的,不過也隻是一陣就好,後來逐漸嚴重了起來……鬧出了人命來,這才向玄衍宗求助。”
“和我在酒樓中打聽到的差不多。”
應夏皺眉,奇怪道:“三個月前?”
溫卻滄問:“怎麼?”
“不對,井中屍骨已經百年,不可能三個月前才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