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渝同她貼的很近,幾乎沒有縫隙,散落的頭發搭在她的脖頸處,像羽毛落在身上,讓人産生顫栗的沖動。
舞蹈的環節結束,宴會廳的燈光又變得明亮,很容易就能看清臉上的表情,尤其是眼底的情緒。
溫渝的眼裡明明并不含探究的情緒,但白槿卻還是有一種做壞事被人抓住了小辮子的心虛感。
她偏了偏頭,下意識的想從這裡逃走,無意中接觸到了溫渝的皮膚,感覺到皮膚下滲透着的溫暖,脊背在一瞬間繃直。
她本能的想裝做不懂,但腦海裡想到了前些天在m州的時候,溫渝教訓自己時候的樣子。
她頓了頓,咽了下口水,突然沒有那麼大的勇氣,隻是老實回應道:“溫總喜歡就好。”
溫渝沒說話,白槿硬着頭皮繼續道:“不打擾您看好戲,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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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衿到場,這場鬧劇很快結束,晚宴又恢複到了先前的熱鬧。
白槿跑到一旁沒人的地方坐了很久,良久後,才從溫渝帶給自己的恐慌中掙脫。
她沒理會顧雨彤那邊,畢竟已經達到了讓顧雨彤出醜的目的,無論她最後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她都并不在意。
舞蹈結束後,便到了宴請環節,人們上了三樓的茶歇廳,享用晚餐。
溫渝大概是有事,沒參加這一活動,白槿本該放松下來,但心底卻是因為今晚的一切都太過平靜而感覺惶恐。
白槿和白廷山她們坐在一桌上,同一餐桌上都是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餐桌上的禮儀,自然是少不了敬酒的。
由白廷山帶頭,韓楚晴和韓衿配合,白槿自然也沒法拒絕,喝了不少的酒。
白廷山和一名合作夥伴寒暄:“李總,我敬您一杯,小女還需要得您仰仗。”
說着,他仰頭,喝下了一杯酒,杯子裡一眨眼酒就見了底。
白槿後一步拿起酒杯,跟着幾個人的動作,也喝完了這杯酒。
說實話,白槿并不喜歡酒的味道,盡管人們都說好的酒中帶着辛辣的甘甜,但白槿無論怎麼喝,都是感覺隻有一股苦味,還會讓人胃痛。
她環視四周,好在這一周該敬酒的人都已經敬完,不再需要喝什麼東西了。
酒進入到喉嚨裡,一飲而盡。
白槿沒有注意到的地方,韓楚晴和韓槿交換了個眼神,嘴角不由自主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她給白廷山一個眼神,自己率先離場。
白槿注意到了她們最後的那一互動,心中的不安愈發旺盛。
她一直忐忑着,但後續的宴會卻是異常的平靜,一直到晚宴散場都沒有發生什麼太大的波瀾。
參加宴會的人陸續離開,白槿沒有參與送賓客的這個環節,也沒有在白家住的想法,隻想着快點離開白家的别墅。
但身上穿着拖地的禮服,實在是不太方便,準備去二樓休息室換個衣服,然後再離開。
二樓的走廊裡靜悄悄的,全然沒有先前的熱鬧。
白槿走到衣帽間的位置,準備拆下妝造的飾品,但就在對着鏡子的時候,她卻發現鏡子中的自己,出現了重影。
不僅如此,身體逐漸傳來一種蔓延到骨髓的熱,好像有無數小螞蟻在啃她的骨骼,讓她發麻發癢。
白槿隐隐想起了剛才喝酒的畫面,忽然反應過來了什麼。
她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沒有等侍者送來衣服,便離開了這間休息室。
萬幸的是,休息室的門并沒有鎖,走廊處也沒有任何的人。
白槿狠狠捏了把自己的大腿,準備加快腳步離開這裡,但就在這時,走廊的盡頭卻是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
白槿記得他,是沈陸,那雙眼睛裡的欲望,也近乎要流露出來。
她忽然明白了第一眼看到沈陸時,自己的那種不适感究竟是從何而來,根本就是早有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