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清赫:“現在不是讓你說話了嗎?輕點。”
榮澤低聲控訴:“那你不讓我呼吸,還一直耍我,下載的遊戲也不好玩,桌子明明給我了,就是我的。”
又委屈上了,這笨鬼不經逗。
遲清赫沒再捉弄榮澤,言歸正傳:“手機上的遊戲等我查查什麼好玩,多給你下載幾個,這套桌椅送你了,所有權歸你。”
榮澤不屑冷哼:“你太狡猾了。”
又甩臭臉了。遲清赫的視線落在榮澤臉上,眼睛沒眨一下,就那麼直白地看着榮澤,似乎是在試探,又似乎是在暗示。
心思起得突然,他沒克制住還想捉弄榮澤的沖動:“你說怎麼辦,我拿刀在桌上刻你的名字?刻‘尊貴的安東尼殿下’?”
“不行,”榮澤追加,“一個不夠,還要刻我現在的名字。”
遲清赫:“……”
榮澤:“快點,别浪費我時間。”
這一刻遲清赫确認,幼稚是會傳染的,不然自己怎麼會陪着一隻吸血鬼胡鬧到現在?
他拿着刀去摧殘完好的桌子,在桌面上重重地、一筆一劃地刻下了榮澤的兩個名字。
作家魯迅先生在書桌上刻下“早”字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要遲到,而他在電腦桌上刻下吸血鬼的名字,是為了轉讓所有權。
夠幼稚的。
榮澤:“椅子也是我的,也要刻。”
遲清赫:“……”
上來湊熱鬧的謝修,打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他的好兄弟和榮澤都蹲在電腦椅前,兩顆腦袋親密地挨着,不知道在搗鼓什麼東西,椅子壞了也沒這麼修的啊?
“欸,你倆幹什麼呢?”
謝修也是個大嗓門,遲清赫一個沒注意,指尖被折疊刀鋒利的刀刃劃了下,好在隻是個不痛不癢的小口子,冒了兩滴血。
他沒當回事,收刀準備起身,手指忽地被攥住,而後迅速進入到一個溫暖的空間,有軟軟熱熱的東西細細舔過傷口,又含着他手指。
整整五天沒嘗到如此清甜的血液,榮澤既痛快,又不痛快,因為血量太少無法滿足,他使勁嗦着遲清赫的手指,啧啧啧的。
“我去——”謝修目瞪口呆,“你倆關系什麼時候這麼親了?”
遲清赫及時抽回手指,見榮澤仍一臉渴望,立刻将對方一并拉起身:“不是想玩遊戲嗎?你先去把電腦和鍵盤鼠标拆出來。”
有多餘的人類在場,榮澤不爽也沒辦法,乖乖去拆電腦和鍵盤鼠标了。
他沒有忘記謝修在山上是怎麼耍他的,心裡一直記着這筆賬,謝修和遲清赫不一樣,光賠罪不足以得到他的饒恕。
遲清赫:“謝修,我先去那個房間擦桌子,你幫我把我桌上的電腦和東西搬過來。”
“行,要幫忙早說啊。”謝修撸起袖子,瞥見榮澤掏出來的遊戲本,激動上前,“靠,這麼貴的遊戲本,榮澤你真舍得買啊。”
“貴?”榮澤問,“這算很好的麼?”
謝修:“那不廢話嗎?我的破筆記本才幾千塊錢,買不起你這麼好的,回頭借我玩玩。”
瞧謝修兩眼放光的樣子,榮澤的情緒在這刻被拉滿,報複地打開謝修伸過來想摸電腦的手,得意道:“不借,這是遲清赫送給我的。”
謝修:“啊?”
榮澤無師自通地繼續炫耀:“他還送了新手機給我,比你的電腦貴,還有鍵盤和鼠标,這個桌子和椅子,他也送給我了。”
謝修:“啊??”
榮澤:“他隻送給我,不送給你。”
謝修:“我也沒想讓他送我啊,你在說什麼呢?”
榮澤:“你要玩我的新電腦也可以,必須向我賠罪,把你遊戲賬号送給我,我就饒了你。”
謝修:“我的遊戲賬号?開什麼玩笑,我玩了幾年,攢了多少皮膚,還氪了不少金,好心好意來提醒你注意安全,你别又跟我發神經。”
榮澤:“你開什麼玩笑!”
謝修:“學人說話,你上輩子是個鹦鹉吧?懶得搭理你。”
榮澤:“你上輩子是個傻帽!”
桌子一點沒擦,隔壁就吵翻天了,遲清赫放下抹布,頭疼地趕過去,口還沒張,謝修拉着他評評理,榮澤纏着他要遊戲皮膚。
謝修:“清赫,你說說看,榮澤是不是個東西?”
榮澤:“我要皮膚,他有的我全想要,你給我買!”
謝修:“你臉怎麼那麼大呢?真當我兄弟冤大頭啊?”
榮澤:“遲清赫,你給不給我買?”
遲清赫:“這是我家,再吵全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