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很好笑,但李聶雲出奇的認真,猶豫道:“你上次也說你一個可以打……多少個來着?”
沈清執欲哭無淚,“五個我都打不過别人一個。”
看他臉色都白了,李聶雲不忍心再逼問,抓住他的手,“好了,我帶你去買花燈玩。”
這就不問了?沈清執望着他的側臉,被他帶着從人山人海中買到花燈,然後出了人群,來到了河流邊,上面飄着星星點點的花燈籠,映得水面閃閃發光。
“這個東西要放到水中嗎?”
沈清執拿過他手裡的花燈,“哎呀,走太急了,忘了買筆墨了。”
“要筆做什麼?”
“當然是許願和祝福啊,據說放花燈的人會得到河神的庇佑,祝願的人也會變得幸運。”
“我去買筆墨,你在這等我。”
“好。”沈清執蹲下身子,将紙找了出來,他處理完後李聶雲正好拿了毛筆回來了。
“你先寫吧。”
“多謝。”沈清執在紙上寫了個——“長命百歲,歲月安好。”
正準備将花燈放入河中 ,倏然感受到河對岸一道視線,笑容一僵,花燈從手中滑落翻入水流。他看見宋子熠戴着面具從人群中站了出來,目光灼灼地望着這邊。
關鍵之際,沈清執握着毛筆胡亂在李聶雲臉上畫了幾筆,“快走!記住不要往家跑!”
“怎麼了?”李聶雲被他弄得一頭霧水,臉也被畫成了大花貓,他擡起頭,一眼便看到河岸的面具男子,頓時生出敵意。
“你在怕他?”
“先别管那麼多,趕緊跑!”沈清執快被吓死了,催促道,“我會來找你解釋的,你現在不能露面。”
李聶雲不反駁,隻問他,“你保證?”
“我保證。”
得到回複,他沒入人群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沈清執松了口氣,一臉生無可戀等着宋子熠找過來。
片刻鐘後,丞相提着花燈過來了,面具遮住了他的臉,但從緊握的拳頭可以看出,他很生氣。
“宋大人,好巧,你也來逛花燈?”
宋子熠将花燈放到地上,語氣還算平靜,“方才站在你旁邊的男子是誰?”
沈清執知道他派了暗衛去追,隻說:“您不認識。”
“那你們是什麼關系?”
“大人連草民的人際交往也要管嗎?”
“……”宋子熠被他質問得無語凝噎,沉默良久才道:“是我不對,我們一起逛花燈吧。”
沈清執暗自歎氣,他親眼看見寫的許願紙翻出被河水沖得粉碎;李大哥更是連花燈都還沒寫,現下沒了玩樂的心思。
“抱歉大人,我今晚逛過了,再逛會膩。”而且,跟你逛屬實沒什麼意思,每次出來隻會冷着個臉。
“那回去吧。”宋子熠把連夜趕出的花燈輕描淡寫扔到了河裡,“是我來晚了,下次我會早點。”
沈清執看着那兩盞花燈,甚是眼熟,好像是前年花燈節自己想要的花形。花種并不存在,是他随意畫的。
宋子熠竟然還記得?
“你喜歡那些?”宋子熠眼睛一亮,彎腰要将花燈撈回來,沈清執攔住了他,“大人,算了吧,都快飄遠了。”
“嗯。”宋子熠目送花燈流向視線的盡頭,給他帶上一頂帷帽,“忘記帶馬車來了,我們走回去吧。”
…
一晃便是三天後,皇宮發生了一件大事,皇帝新裁的便衣居然被人用毒粉浸泡了數日,一時間聖上大怒,皇宮鬧得人心惶惶,各司被停職查辦。
這日,皇帝居于書房批改奏折,從門外走進一個小太監,自從高公公一年被執行腰斬,他便被提攜上來侍奉聖上左右。
“陛下萬歲萬萬歲。”小太監跪在地上對君王行跪拜之禮。
“起來罷。”秦烨眼皮子都沒掀一下啊,盯着那些奏折批閱。
“陛下。”小太監走近了些,“奴才查到了。”
“查到了?”皇帝放下奏折,語氣急促道,“是哪家的公子?”
“回陛下,是城東季家的小少爺,大名季北弦,隻不過是個病弱少爺,前兩個月才從外地養病回來上京。”
“還有呢?你且給朕說仔細點。”
小太監一點又跪了下去,匍匐在地,“回陛下,那小少爺十幾年前因巫術之言被季家遣去了幾千裡外的氿涼村。說是養病,若他活過了十八歲生辰才可歸京,但不知道何原因,季北弦逗留一年之久才回到上京。”
“……喝酒貌似是瞞着季家人去的。”
“逗留了一年。”秦烨眼中意欲不明,“他如今尚在季家?”
小太監答:“不在了,說是家族比試赢了,季北弦跟着族裡的恩人出去學藝,離家已有十日。”
“不過。”他邀功道,“奴才查到小少爺新住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