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淩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什修沉默一會兒,心裡也覺得奇怪,但他這幾天忙得腳不沾地,實在抽不出時間,隻能等有空再去納塔利亞叢林探查一翻。
伊淩松了口氣,心中的大石頭終于可以稍稍落地。
就在他與什修告别之後,轉身就在另一邊的小路上碰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你是?”伊淩記得這隻雄蟲,畢竟兩百斤的體格擺在這,“那薩斯……?”
那薩斯哼了一聲,他目光苛刻地打量了伊淩幾眼,尖酸刻薄道:“窮鄉僻壤裡出來的蟲就是沒禮貌,見到等級比自己高的雄蟲連‘閣下’兩個字都不會說嗎?”
“……”伊大公子這輩子都沒想到會被人,哦不,是被蟲說教。
他心裡權衡了一下,不想跟那薩斯在這種事情上斤斤計較,順從道:“那薩斯閣下?”
那薩斯臉色緩和了一些,揚起下巴道:“你就是伊淩?”
醫務室裡除了他隻有伊淩是雄蟲,關于對方的舉動也多多少少聽過。
無非就是那些亞雌誇贊伊淩是什麼絕世好雄蟲,溫柔體貼又好看,對每隻蟲都很好,如果能做他的雌君一定會很幸福什麼的。
那薩斯心裡鄙夷,實在看不上伊淩的小身闆,區區一個D級的雄蟲也好意思搶他的風頭?
“你過來,”那薩斯揚着下巴說道,伊淩不明所以,上前幾步。
蟲族的雄蟲長得都相對矮小,至少對一米八七的伊淩來說他們的身高是不夠看的。
離得遠還好,走近了一看,伊淩覺得……
那薩斯真挺像一顆圓滾滾的球的。
可能那薩斯也注意到了,當伊淩高大修長的身影逼近時,他不由想後退一步,卻硬生生忍住了。
“聽說我被襲擊的那晚,就是你去找的醫務人員是吧?”
拉薩斯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仿佛覺得伊淩能跟他說上話就是他莫大的福氣。
伊淩點點頭,沒搞懂那薩斯來找自己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總不可能是因為這隻嬌蠻任性的雄蟲突然良心發現來找他道謝的吧?
那薩斯不屑,心想果然是中看不中用的草包,連基本的回話都不會。
“哼,那就算你走運,”那薩斯有些倨傲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一個邊緣區等級低下的蟲,能跟我搭上關系這輩子都值了。”
“?”伊淩覺得這隻雄蟲說話奇奇怪怪的,他默默看了眼那薩斯頭上纏繞的繃帶,心想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砸壞了腦子。
“我問你,”那薩斯又開口道,“就是我被襲擊的那天晚上,你有沒有在附近看到别的可疑蟲?”
那薩斯咬牙恨道:“該死的,要是被我知道是誰敢在背地裡跟我搞小動作,我非得把他剁碎了喂狗。”
伊淩眉頭一皺,不動聲色地拉開跟他之間的距離,心裡不由暗自思索。
可疑的蟲?那天晚上尤安很晚還沒回來,他放心不下就出門尋找,似乎并沒有看到其他可疑的蟲。
那晚月色雖不算明亮,但如果附近有其他蟲,伊淩覺得自己不可能沒發現。
樹影下尤安慌張的表情在他腦海裡一閃而過,
難道……?
電光火石間,他想到了什麼,眉頭微微一蹙,面上卻滴水不漏。
“可疑的蟲?”伊淩搖搖頭,裝作疑惑的樣子,“那晚附近就我一個,您說的可疑蟲是指?”
“真的?”那薩斯皺緊了眉,懷疑的眼神上下審視着他,道:“那你那天晚上為什麼這麼晚還在外邊?”
“這個嘛,”伊淩撒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壓低聲音湊上前說“因為,我是去私會老相好的。”
伊淩嘴角上揚勾起一抹浪蕩的笑容,毫不在意的跟那薩斯說:“你知道的,我的雌侍很黏着我,”他歎了口氣,“但是我又玩膩了,所以想偷偷出去找點刺激,一時就忘了時間。”
果然,一提到這個那薩斯就來勁了,湊過來八卦道:“你還有老相好?”
說完又鄙夷的補充一句,“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堂堂一隻雄蟲,不會還怕自己的雌侍吧?”
伊淩一副頭疼不已的樣子,“怕倒是不怕,就是他太黏人了,要是知道我外面有蟲的話,肯定會哭鬧個不停的。”
“這種雌蟲就是矯情,打一頓就好了,”那薩斯有些洋洋得意的跟伊淩分享經驗,
“像我家裡有18個雌侍,我的雌君一開始也不樂意,但在我拿鞭子抽了他一天一夜後,他就再也不敢擺臉色,每天任勞任怨伺候我和雌侍們。”
他又語重心長道:“雌蟲都是恃寵而驕的貨色,你得讓他們認清楚誰才是他們的主人。”
“是是是,”伊淩附和道,垂下眼睑擺出一副虛心聽教的樣子。
法落斯的雄蟲嬌蠻任性又自大,他們最喜歡被吹捧的滋味。
而伊淩最擅長的就是投其所好,利用自己的優勢迅速跟别人打好關系,拓寬自己的社交圈子。
那薩斯果然很受用,心情大好地踮起腳拍拍伊淩的肩膀,贊賞道:“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