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後,李管事便和紀宇道别,“老夫要替少爺采買些吃用之物,就不與小公子同行了。”
紀宇小手抱拳,“多謝李管事相送。”
“不謝不謝。”李管事連忙擺手,“那小公子注意安全,老夫自去了。”
和李管事分開後,紀宇獨自去城西找那陳氏肉店。
因為人小嘴甜,路上願意指路的不少,甚至有個大娘看他長得可愛,直接就把他帶到了地方。
那肉店生意很是不錯,門口排着長隊,全是等着買肉的客人。
最讓紀宇意外的是,這肉攤攤主竟然是個身段纖細的婦人。不過看那剁骨割肉的利落手法,也絕對不會被當成好招惹的存在。
因那婦人幹活麻利,看上去很長的隊伍一下子就縮短了。
輪到紀宇,那婦人一眼看到紀宇腰間的玉佩,雖然驚訝,但還是笑着問他:“小家夥,是不是代你家大人來取東西?”
紀宇瞬間就明白婦人是看出了他的身份,順勢應和道:“姐姐說對了。我家主人晚上要待客,特來命我找咱們肉鋪定些新鮮的五花肉。”
婦人見他機靈,臉上的笑容更和藹了。她找來布子抹了抹手,将肉鋪臨時交給自己兒子,招呼紀宇跟上:“來吧小家夥,和姐到屋後去挑。”
紀宇跟着婦人走進後院,才發現這是一個裡深三進的院子。他們繞過蓄着活豬的畜欄,停在接血用的大缸前。
隻見那婦人在地上踩了踩,然後挪開大缸,露出一個木箱來。
“小家夥快躺下 。你主人讓取的東西就在裡面。”
紀宇咽了口唾沫,覺得這要是不知真相的過來,非得被這一幕給吓出什麼好歹。
他看了看那婦人,小心翼翼地躺在箱子裡。剛一躺下,頭頂的石闆就緩緩壓上,随着一陣機括的聲響起,那木箱就好像脫缰的野馬,在暗道裡疾馳而過,最後一頭紮進城外的一處山洞裡。
感覺到箱子停下,被晃得七葷八素的紀宇費勁地從裡面爬出來,還沒站穩,就有幾個拿着刀的漢子架住了他的脖子。
其中一個人看清紀宇的模樣後也有點懵:“咦?陳頭,竟然是個孩子!”
“素娘莫不是弄錯了?”
“弄錯個屁。沒看見這小家夥帶着玉符嗎。”
被稱作陳頭的精壯男子叼着草葉走過來,向紀宇點了點頭,“我們兄弟在此等人,具體的事情,還得等驗看玉符後再做打算。”
紀宇表示立理解,将腰上的玉佩摘下來給他。
男人将東西接過來,從懷中掏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兩個一扣,竟然相連的嚴絲合縫。
不知道他手上又如何動作了一下,這個合起來的圓形東西竟然打開了,裡面放着一枚手指大小的金符。
确認身份無異,男人頓時露出了笑容。他向紀宇正式抱拳行禮,說道:“在下陳鶴,原平山軍斥候校尉。前些日子将軍傳訊與我,特讓我等在此與太子會合,護送太子南下。”
紀宇一直在暗中打量這個男人。不論是從外形還是呼吸來看,這人應該都是個練武的好手,雖然他臉上帶笑,但是這種感覺,頓時讓他想起了王公公那隻笑面虎。
看來跟着皇後混的,都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啊。
在接下來的交談裡,紀宇大概同陳鶴說了一下剛出京城時的遭遇。
“竟還有此事!” 陳鶴面色凝重的向手下吩咐幾句,轉頭對紀宇說:“你放心,後面有我們兄弟跟着,絕對不會再發生類似的意外。”
“那以後的路,就拜托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