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急切的敲着房門,過了半天裡面的人才不耐煩地将門拉開。
“一大早,發什麼颠?”
高大的男生身上還穿着浴袍,頭發淩亂,明顯才睡醒,帶着濃濃的起床氣。
“一大早?大哥,你要不要看看現在幾點了?還睡天都要黑了。”
程蔚朝一邊不動聲色的将浴袍掩了下,領口遮得更高。
目光卻直直的落在了自己的行李箱上。
易金川眉頭一挑:“想不想知道你的行李箱哪裡來的?”
程蔚朝進了房間,回到床上:“你們去那個房間了?”
“就這?沒有話要說了?比如怎麼換的房間?”
見人四平八穩的,段崇一邊問,一邊動作随意地跟着他往床上倒。
屁股突然就被人踹了一腳,段崇往前一撲差點沒直接臉着地,還是被易金川扶了一把才站穩。
“靠???”
兩人都一臉懵地看向床上的人。
程蔚朝怡然自得地倚靠着床頭前的柔軟枕頭上,神情跋扈:“不許上我的床,手都不要碰一下。”
“?”段崇罵了幾句,然後不理解問道,“你又犯什麼病了??”
他看得出來,對方不是在開玩笑,是真的不允許他們碰床。
雖然程蔚朝這人作作的,屁事也特别多,但他們仨從小一起長大,又不是沒在一張床上躺過?
程蔚朝随口道:“你們臭。”
“……”段崇甚至聞了聞自己的身上,“我出門前還噴香水了!”
“所以臭。”
易金川不糾結這個,問道:“怎麼換房間了?”
程蔚朝看着落地窗外,大面積的花海随風如浪席卷,在熾亮耀眼的陽光下所有的色彩都變得愈發稠麗,像是一幅鮮亮的油畫。
半晌,他拖着聲音“啊”了聲,仿佛是才回過神般:“我想看花,不想看湖,就換了。”
就算他們三關系再好,程蔚朝也不準備說昨晚的事。
太過于私密旖旎,如果隻是他個人的隐私就算了,但更是孟此霄的。
當代社會,性很正常,談論性也很正常。
但他和孟此霄不是親密的戀人,甚至算不上朋友,他不确定對方想不想别人知道。
私下裡,他和孟此霄之間怎麼瞎說都行,但不該是私自拿出來向外讨論的事。
易金川有些懷疑:“就因為這個原因?”
段崇倒是覺得正常:“反正就是屁事多,非要找學長的麻煩呗。”
“……”好有道理,但易金川比較好奇的是,“孟教授就這麼同意換了?”
“當然。”程蔚朝挑了一下眉,張口就來,“可聽話了,說換就換。”
“……”段崇氣笑了,“我聽你吹。”
易金川也笑了,但不再多問。
他看了下手機,開口道:“蔣斯宇現在正在群裡問,昨天把他攔下灌酒的人是誰?”
三人同時沉默住了。
見易金川和段崇看着自己,程蔚朝開口道:“看我幹什麼,我走了。”
易金川:“也别看我,那句‘我們的新人要逃跑!快抓住他們’也不是我說的。”
段崇:“……靠!”他隻感到一陣心痛,指着程蔚朝,“狗賊,還不是為了你?!”
昨晚宴會上,程蔚朝見有個男的跟着孟此霄走了出去,他直接放下酒杯就走了。
還好死不死的被蔣斯宇撞見,覺得他要上去找麻煩。
不用程蔚朝多說些什麼,段崇已經一嗓子嚎了出來,宴會廳裡的其他人也被煽動去堵蔣斯宇。
程蔚朝想了想,以蔣斯宇和孟此霄的關系,就算自己脫不開身,也會派服務人員過來看看。
但昨晚他和孟此霄都沒有被打擾,估計服務人員也是被段崇和易金川阻止了。
“行,我車庫裡面的車随便挑吧。”程蔚朝心情不錯。
段崇挑了一下眉,神色有些微妙,他緩緩開口道:“蔚朝,你知道蔣斯宇昨晚沒有新婚夜嗎?”
“他新婚夜怎麼了?”
“有人拉詩彤去打牌,蔣斯宇去找她的時候,人正上頭,讓蔣斯宇滾遠點,别煩她。”
程蔚朝伸手“啪啪”鼓了兩下掌:“她牛。”
“蔣斯宇沒有新婚夜,倒是你……”說到這裡,段崇上下掃了掃程蔚朝,“像過了個新婚夜。”
程蔚朝的眸子聚焦到他身上一瞬,又快速扭開頭:“你腦子燒壞了?”
“朝朝啊,你今天看上去真的格外蕩漾。”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