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京回來之後,千鳥的狀态好了許多,至少讓明菜姑姑感覺到了安心。
一切都很好,唯一讓千鳥不滿意的是自己莫名其妙地加入了排球部。
讓水裡遊的魚克服天性到陸地上來打排球,你覺得這科學嗎?反正千鳥是覺得非常不科學的,但是遞交了的入部申請已經無法收回,他隻能寄期望于排球部對普通隊友要求不嚴格,他可以順理成章地劃水摸魚。
“非常抱歉,千島同學!”
趴在桌子上補覺的千鳥擡頭看了一下對方,哦,導緻他今天下午必須去排球部訓練的“罪魁禍首”出現了。
“中島同學,我說過很多遍了,沒有關系,事情已經發生了不是嗎?”
千鳥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雖然一開始是有些生氣,但是在了解過問題始末之後,他很明白這不是中島櫻的問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沒有記住叫社團申請表的時間,最後才導緻中島同學不得不按照一般男生的選擇替他選了排球部。
他很想告訴對方真的沒有必要那麼愧疚,但是中島同學好像并沒有get到他的腦電波。
“真的沒問題嗎?”中島櫻狐疑地看向千鳥,畢竟千島同學總是看上去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我表哥今年也申請了加入排球部,要不然我拜托他照顧一下你吧。”
“真的不用,”話說到這裡,千鳥已經昏昏欲睡,甚至非常不避諱地打了呵欠,“班長大人,如果你真的想補償我,就讓我趕緊睡一覺,不然我很可能會暈倒在排球部的部活裡哦。”
明明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可偏偏千鳥面前的這個也是好騙的,竟然真的傻乎乎地相信了,很自覺地遠離了千鳥的座位,并且以權謀私讓千鳥身邊聒噪的同學們通通閉嘴。
不過很顯然這樣做的弊端很明顯。
因為課間過于安靜直接睡過頭,結果被英語老師叫到門口罰站,這種事情哪怕是千鳥也覺得尴尬。
為了不讓英語老師更生氣,千鳥還是決定不要再火上澆油,自覺地走出教室,随後他再次收獲了一枚歉意的眼神。
中島同學,真的不必什麼事都感到歉疚,那樣做也太累了吧。
千鳥所在的一年四組在教學樓的第二層,在這個春日的下午,正好能夠觀賞到櫻吹雪的景象。
和煦的春風拂過,吹落了在枝頭的櫻花,粉白色的花瓣随風落下,像是在春日下了一場粉白色的雪。
他一直是個及時行樂的人,所以即使知道英語老師很可能會更加生氣,他還是往靠欄杆的位置小步移動過去。
伸出手,一片櫻花穩穩落進了他的手裡。
像是神明下凡,捧住了跌落的櫻花。
及川徹剛因為上課打瞌睡被數學老師從教室裡趕出來,就看到這樣一幕,他過于貧乏的詞彙庫裡沒有一個詞能夠準确形容這個場景的美好。
不過看着對方皺眉的樣子,再聯想起剛剛數學老師的咆哮,及川非常快速地意識到,自己似乎打擾了這位美人的興緻。
“抱歉?”及川撓撓頭,試探地說了一句,接着便看到美人一臉無語地将臉轉了過去。
從小到大都很受歡迎的及川徹,終于迎來了繼岩泉一以外的第二個滑鐵盧,他好像被一個長得好看的男孩子讨厭了。
但是就這麼放棄的話,他就不是及川徹了。
“你好,我是一年五組的及川徹,你也是被老師趕出來罰站的嗎?”
“及川同學,”千鳥側過頭來,一雙雪青色的眼睛凝視着及川徹,“我看起來應該不像那種會在上課時間跑到教室外面看櫻花的人吧?”
所以這麼明顯的問題就不要再問了啊,很丢人欸。
要是讓他的那些好友知道這件事,不知道要被損多久,畢竟能讓好孩子千鳥罰站的事情,可真是太少了。
“而且,”千鳥停頓一下,看向及川有些眼熟的發色和面孔,這張臉突然跟教室裡班長那張臉産生了重疊,“而且你說抱歉的樣子,跟中島同學太像了,你們是有什麼‘道歉綜合症’嗎?很喜歡跟人道歉?”
“一個明明已經說過沒關系了,還覺得超愧疚,每天都要說一句抱歉;一個明明什麼錯都沒有,莫名其妙也要對我說抱歉,你們好奇怪。”千鳥表示不理解,他好像沒有道過那麼多沒有意義的歉,除非真是他錯了,否則即使得罪人,他也是不會道歉的。
沉默一時間在兩人中間蔓延開,最後及川先開口了,“你說的人不會是中島櫻吧,她是我表妹。”
“所以說,班長說的那個可以拜托照顧我的表哥,就是及川同學你嗎?”
上下打量了及川一眼,千鳥眼神中充滿了懷疑,這個一看就不靠譜的家夥,真的能在排球部照顧好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