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天童比作一隻鷹,那蛟川中學就是關住他的籠子。
作為對手,千鳥并不希望天童覺在國中時期有轉學的打算,但是作為朋友,他希望天童覺盡快逃離這個讓他不開心的學校。
想着明天比賽的時候會見面,千鳥便沒有特意去找天童打招呼,在比賽結束之後就獨自返回了學校。
“千醬,蛟川中學的比賽怎麼樣?”剛進體育館,及川徹就立馬跑到他身邊問。
“說實話,有點失望,不過更加确定了我的判斷沒有錯。”
雖然這麼說有點對不起天童,但是無法善用天童這把利刃的蛟川,是無法擊穿自己為北川第一構築的屏障的。
“發生了什麼?”及川徹看着千鳥的臉色不太妙,不過他大概能猜到估計跟天童覺有關系。
“及川,太荒謬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千鳥雪青色的眼睛裡寫滿了憤怒,剛剛一直壓抑的怒火像是突然找到了一個出口,“原本應該構成三人攔網的地方,那群人竟然讓天童一個人去攔,這種攔法,是不把天童當人看嗎?”
“不行不行,我好生氣,一想到天童要在這種學校待三年,我就覺得血壓飙升。”
“天童覺就應該去白鳥澤!”
千鳥氣鼓鼓地給這個故事下了定論,及川徹看着他的樣子不禁失笑,果然是因為天童覺而生氣啊,不過你為什麼要把這麼變态的對手推去白鳥澤啊?
你們不是朋友嗎?讓他來北川第一不好嗎?
當然這話不論是千鳥說,還是及川徹自己想,估計都不能實現,畢竟千鳥在寒假的時候已經旁敲側擊地詢問過天童覺,對方給了自己否定的答案。
千鳥始終記得那天天童覺跟他說的話,他說,“小鳥醬,适合還是不适合并不是你說得算,也并不是我說得算,是團隊說得算的。也許你之蜜糖,于我而言卻是砒霜呢?”
後來千鳥想了很久,覺得天童覺說得也不乏有些道理,但是他仍舊堅持一個觀點,就是至少蛟川中學絕對不是天童覺的“良配”。
這股子邪火一直燒到了第二天早上,連帶着在市民體育館門口被天童覺叫住時,千鳥的語氣都不太好,看着天童覺的眼神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小鳥醬剛剛是故意不理我嗎?為什麼?”天童覺絲毫不顧及隊友在身後像是便秘一樣的表情,擠開及川徹順利來到千鳥身邊。
“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有些事情,等比賽結束我們慢慢說。”千鳥看着一臉不解的天童覺,最後還是解釋了一句,免得對方比賽完又說自己兇。
“哦,那小鳥醬一會兒賽場上見咯。”天童覺朝千鳥揮揮手,便轉身去追他的隊友們了。
千鳥看着天童覺離開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該說他心态好,還是該說他完全不在意呢?
“千醬,走了。”在村下前輩親自過來抓人之前,及川徹适時提醒了一句,才讓千鳥沒有領教到被村下前輩拎着走的丢人瞬間。
進入比賽場地,平時空蕩蕩的看台上已經被各個學校的人占滿,北川第一中學的橫幅就拉在他們身後的欄杆上,一看到他們出場,那群身着北一中學校服的同學們便發出了熱烈的歡呼聲。
“加油,北一!沖啊,北一!”
随着這道熟悉的聲音領起節奏,身後看台上的同學們也跟着一起訓練有素地喊着。
千鳥擡頭就看到了教導主任站在看台上奮力地搖着手裡的小旗子,突然有種想笑又不敢笑的感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半天沒被罵就不舒服,現在看到和顔悅色的教導主任,他甚至隐隐有些不習慣。
北川第一同學們的加油助威,很大程度上帶給了千鳥他們力量,這種背後有依靠的感覺确實讓人内心踏實。
比賽很快開始,村下前輩一如既往的手黑,蛟川中學獲得發球權。
現在站在1号位準備發球的是蛟川中學的二傳手,千鳥研究過他的發球方式,非常典型的跳飄球,但是這個人有一點倒跟天童覺有些像,發球能不能發好全靠當天運氣。
但是很顯然今天命運女神是偏向蛟川中學這邊的,這是一個完美的跳飄球,壓力成功給到北川第一的後排。
林檎看着飄忽着向自己而來的球影,有那麼一刻鐘手腳都忘記了該往哪裡放。
可他又想起千鳥說的,不可能每一場都依賴緒方,總有些時候自由人會不在場,那麼靠他們自己,也必須要把北川第一的鐵堡完完整整地構建出來。
怎麼才能接好跳飄球?
知道櫻田教練的站位安排之後,林檎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往常他站在3号位的話,是不用擔心這些的,他的身後會有更靠譜的千鳥守候,所以他總能夠放心大膽地在前排進攻。
但是這次他站在6号位,意味着他必須承擔起一部分防守的職責。接一傳這件事說起來不難,但要考慮的事情卻很多,對手會用怎樣的發球方式,自己又應該用怎樣的接一傳姿勢去接。
比賽之前,林檎就找過千鳥一次,他們兩個一起模拟了許多種可能性,以及相對應的應對方式。
在所有的發球裡,林檎最不擅長的就是接跳飄球,這也是林檎和千鳥讨論的最多的一種發球。
在無數次失敗的嘗試後,林檎也想過要不要放棄,是千鳥一次又一次地鼓勵他,一次又一次地陪他加練,練到最後他能夠成功接到跳飄球,而千鳥也能毫無失誤地發出一個跳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