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老鼠不知道在哪裡琢磨殺我的龌龊心思,這樣吧,在座高高在上的仙上們也是諸多。 ”他不緊不慢的說着,每落下一個字音,仿佛驚雷鼓敲在衆人的心弦,玩弄着人心。
“我們換一種玩法。”
鼓動着衆人對付他,又在言語間輕而易舉擊破他們的防線。
衆人心中驚疑,手在桌案下暗暗掐着手決,又聽祝雎道:“若崆峒一炷香不來人,便殺一人。"
”對了,先按捺不住可以先把脖子洗幹淨。‘’
“你——” 一人暴起,卻忽然成了一團紅霧。
祝雎歎息。
“第一個。”
仙界真的無人與他匹敵了嗎?衆仙心中拔涼拔涼,也是,集仙門百家之力也隻能殺他前兩次,反而助長了他的力量,現在簡直被壓着打。
氣氛焦灼之時。
暴雪突兀而下,旋轉如飓風忽地如天女散花,寒冷驟然襲來。
不同于祝雎那深入骨髓的陰冷,這股冰雪帶着清靈之氣,倒是有瑞雪兆豐年的意思。
不過萎靡一時,衆仙便振奮起來。
是雪女。
崆峒妖仙蔺冬寒。
“崆峒列仙祖等候多時了,隻是命燈還需您親自去取。”蔺冬寒連頭發眼睫毛都是白的,雪一樣的純淨。
對于在場的諸人,無非是救命良方,崆峒仙山這麼久才派人來,顯然是憋了大招。
恐怕是晴無劍尊月陰晴證道已成了!甚好甚好,有了領頭羊,損耗也至少有了保證,沒有平白扔進水裡水花都濺不起一個。
“請。”蔺冬寒不卑不吭道。
因着她是天生地長之靈物,倒沒有諸仙那麼多顧忌,這也是崆峒仙山不怕祝雎發瘋把來使者砍了的緣故。
“師姐生前留有一段話……" 蔺冬寒的眼睛不停的顫動,頗有些躲躲閃閃的意味,睫毛撲閃撲閃的。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暗示的意思十足。
燕除月心中疑惑,自己什麼時候留遺言給祝雎了?這擺明是個圈套啊。
風雪如鏡成界門,好似雪獸巨口虎視眈眈,期待着祝雎入内。
祝雎那麼狡詐怎麼會上當,她倒是有些擔心她的這個師妹了。
妖仙雪女,她貌似有一點印象,好像在仙門有一次圍剿祝雎失敗,讓他逃走了。
她背着劍跟着仙門來到了一處雪山,那時的雪女尚且年幼,又因為天生地長的原因,突然被蜂擁而去的仙門包圍,差點被捉走煉丹或者當靈寵。
當時大雪下了整整三年,仙門也耗了三年,她一直遊離在外圍,也便順帶點化了雪女,一問雪女的誕生才知,人家不過是開靈智開的晚了點,實際已經活了六萬年,并且在冰雪之類的造詣很高。
燕除月也不好腆着臉去當她師父,想着她那能活着把她帶出埋骨之地還算是神通廣大的師父,便将雪女領了回去,占蔔問名為蔺冬寒。
正當燕除月以為祝雎會拒絕,并且把蔺冬寒宰了的時候。
”可以。“祝雎同意了。
須臾間,她大腿一松,尾巴收走,祝雎竟然罕見的同意了。
誰知打臉來的這麼迅速,不過好在沒人知道,祝雎就變卦的還是極快,他就這麼想知道她留下的“遺言”?若他不是非殺她洩憤不可,她天天說與他聽。
蔺冬寒放松下來。
轉眼看到人傀的時候露出追憶,”師姐......"
蔺冬寒身體不會流淌血液,是有由冰雪生出,自然清楚人體是否有溫度,有沒有熱血流淌。
蔺冬寒想到祝雎曾經的狠話,再一正神,她臉上生動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凜冬的無情。
祝雎離開了。
連帶着他的白劍,燕除月懷中空落落的,眼見祝雎消失在風雪裡,瑤池雲海如同冷水入了油鍋,瞬間沸騰起來。
或譏或笑或奇或思或鄙夷的視線朝她蜂擁而來。
祝雎這是放任她自爆身份取得聯絡?
這不見得會如她所想,祝雎怕是早就算好,仙界能容下坦然赴死的攬月尊,卻接受不了苟且偷生的燕除月。
她說與不說,都是孤立無援。
“你就是……師姐的替身?”來人聲音清冷,不同于祝雎被火烙過一樣的聲音,他顯得沉靜而冷,也如琴音。
可是他太瘦了,瘦的快撐不起身上的衣服,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