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訖,衛夕顔朝房内喊了喬筝一聲:“筝筝,我們走了。”
喬筝跨出房門,路過白煜聞身邊時,警告般的瞪了她一眼,最後豎起中指,惡狠狠地丢下一句:“婊| 子配渣狗,天長又地久,你倆還真是絕配,祝福,鎖死!!”
走出酒店門口,喬筝仍舊憤懑不平,各種髒話輸出,将那對渣渣祖宗十八輩都問候了一遍。
剛才跟喬筝一起過去捉| 奸的時候,衛夕顔身體就有幾分不适,此刻胸口一陣陣的鈍痛襲來,她哽了下喉,呼吸突然急促,喘不上氣,有種快要瀕死的窒息感。衛夕顔面容慘白,渾身無力,最終堅持不住,一個踉跄,直挺挺倒了下去。
喬筝吓了一跳,連忙接住衛夕顔頃刻垂墜下來的身體,一邊焦急的呼喊,一邊伸手去探她的呼吸:“顔顔,顔顔,你怎麼了?你别吓我啊?”
衛夕顔額頭冒出一層細汗,手緊緊捂住心髒的位置,劇烈喘息。
“救命,快來人啊,有沒有人啊,這裡有人不舒服病倒了,有沒有人在啊。”喬筝哆嗦着手指,慌亂又無助的哭喊。
此時正值晚上八點,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流不息,聽到喬筝的呼喊,周圍人漸漸聚集起來。
有人議論紛紛,有人報警,還有人撥打120,四周嘈雜一片,吵的人耳朵疼。
“小姑娘,你别着急,120馬上就到了。”
“對對,再堅持一下,救護車很快就來。”
喬筝一邊抹淚,一邊向人家道謝。
恰在這時,一道清越的女聲穿插進來:“怎麼回事兒?”
圍觀的人七嘴八舌說了一通。
跟在她身後的另一個人和女人互相對視一眼,随後立刻道:“那麻煩大家讓一讓,我們是醫生,可以先幫忙看看。”
聽聞是醫生,周圍的人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女人穿着一身幹淨利落的襯衫黑褲,腳下踩了一雙白色平底,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鏡,急匆匆走到喬筝面前蹲下,從包裡拿出自己的執醫證:“你好,我是江醫一附的醫生盛似謹。”
出示完證件,她看了眼衛夕顔的狀況,詢問喬筝:“可以跟我說一下她的具體情況嗎?是胸痛嗎?之前有沒有什麼家族遺傳病或者病史之類的?”
盛似謹聲線清淩,莫名帶着一股安撫人心的力量。
喬筝慢慢冷靜下來,她胡亂抹了把眼淚,穩住聲線,回答說:“我朋友有先天性心髒病,剛剛受了點刺激,可能是舊病複發,麻煩你先幫忙看看,拜托了。”
盛似謹聽過後,點了下頭,讓同行的友人疏散人群,自己則從喬筝懷裡将人接過來,讓她半靠在自己身上。
衛夕顔緊緊皺着眉,表情痛苦的艱難喘|氣。
盛似謹微微低下頭,湊到衛夕顔唇邊,按了按她的胸口:“你怎麼樣?感覺哪裡不舒服?還能開口說話嗎?有沒有胸悶、胸痛、呼吸困難或者是心跳不規律的感覺?”
衛夕顔痛的完全說不出話,一雙明眸盈滿清淚,眼角通紅,柔弱的惹人心憐。
聽完盛似謹的問話,她忍着心口強烈襲來的痛感,虛弱的吐了口氣,說:“…胸口疼,呼吸困難。”
盛似謹了然,随之又耐心地問她:“哪種疼?是悶痛還是像灼燒一般的劇痛?”
衛夕顔喘了口氣,虛弱地回答:“劇痛。”
盛似謹有條不紊,緊接着繼續問:“别着急,放輕松,什麼時候開始疼的?”
衛夕顔額頭額頭冷汗不斷滴落,聲音微不可聞地答道:“就在剛才。”
盛似謹耐性極好,聲音溫柔地又問了一下她心痛發作的頻率和症狀持續的時間,誘發病情複發的因素,以及藥物的控制情況。
衛夕顔已經不太能說出話來,臉色青紫,冷汗淋淋,一旁的喬筝見狀,立馬接話,代替她回答了這些問題。
在聽到喬筝說衛夕顔發病的誘因是親眼看見前女友劈腿一事所導緻的之後,盛似謹眸底快速掠過一抹暗光,轉瞬即逝。
了解完衛夕顔的病情,盛似謹說出自己的診斷結果:“根據你朋友的症狀來看,胸部疼痛可能與心肌缺血和缺氧引起的心絞痛有關,氣促、惡心,呼吸困難,或許是心髒供血不足導緻的心輸出量下降,無法滿足機體需要,因此呼吸加深加快以增加通氣量,一側肩膀感受到壓迫感,可能與心髒供血不足引起的放射痛有關。”
“考慮到病人有先天性心髒病史,這些症狀表明病人心髒病已經發作或者是加重,我們建議先去醫院做個詳細的心髒檢查和評估,到時候再做決斷。”
話音剛落,救護車的警鳴聲由遠及近,很快便到達酒店門口。
車上的醫護人員下來,看到半抱着病人的盛似謹愣了愣,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盛主任。”
盛似謹沖他點了下頭,讓人将衛夕顔小心的擡上擔架:“我跟你們一塊兒過去,她的情況我已經了解過了,病人有先心病,主訴胸痛,呼吸困難,到醫院後先做個詳細的心髒檢查,看一下具體情況。”
盛似謹一邊上車一邊跟醫護人員說自己剛才所診斷出來的結果。
抵達江城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盛似謹讓喬筝去一樓挂号,自己則回辦公室換了衣服,然後馬不停蹄的往心内科走去。
喬筝挂完号上樓,站在科室門口,焦躁不安的等待。
沒過多久,盛似謹拿着檢查結果出來,向喬筝說了一下衛夕顔目前的病情情況:“通過超聲心動圖檢查,我們發現病人心髒功能明顯下降,射血分數顯著降低,已無法滿足身體的血液供應需求,并且三尖瓣存在嚴重病變,由此導緻了血液無法正常通過三尖瓣,影響心髒的整體泵血功能……”
“我們已經用了藥物來改善病人的心功能狀況,但是效果不佳。所以,我們的建議是做一個三尖瓣置換術,以替換功能受損的三尖瓣,從而恢複心髒的正常血流,如果有意向,請抓緊通知病人家屬過來。”
一大堆的專業術詞,喬筝聽不懂,最後總結出來的重點就是顔顔的情況不太好,醫生給使用了藥物但效果不佳,需要做三尖瓣置換手術。
喬筝早在衛夕顔被推上救護車時,就給衛母打過電話了,這會兒看看時間,應該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