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完,感覺到不對,立馬一個激靈彈跳起來,結果被女人的長腿一絆,瞬間又跌了回去。
唇上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又軟又甜,帶一點玫瑰味的清香。
下一瞬,她被女人推開,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
喬筝慌亂無措了幾秒,尴尬的撓了撓頭,正準備跟人家道歉,未料女人先聲奪人,橫眉冷眼的指着她:“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啊你。”
喬筝欲哭無淚,連連擺手,結結巴巴地急忙解釋道:“不、不是的,這位小姐,你、你别誤會啊,我不是故意的。”
女人咬牙切齒地冷哼一聲,本來想再好好嗆一嗆這個‘登徒子’的,正巧這時,一名小護士匆匆忙忙的跑過來,喊她進手術室,于是女人隻能作罷,似笑非笑的瞪了喬筝一眼,随後離開了。
喬筝自覺理虧,沒敢多說什麼。
女人經過自己身邊時,餘光不經意瞥到她胸牌上的名字:姜昕還是姜聽?
仰頭看了看頭頂的天花闆,歎出口氣,心忖:一點小意外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想起自己出門來的目的,轉瞬将這件事抛諸腦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擡步往心外科走去。
*
半小時後。
喬筝回到病房,一副田地裡的猹吃到了瓜的表情。
衛夕顔這會兒已經躺下了,正想合眼眯會兒,喬筝突然湊到她臉前,神秘兮兮地問道:“猜猜看,我幫你打聽到了什麼?”
衛夕顔伸出一根手指,将她腦袋推遠一些,沒什麼興趣的閉上了眼睛。
喬筝倒也不惱,自顧自的說起剛才從其他護士還有實習生嘴裡打探到的情報:“盛似謹,女,35歲,江城醫科大學畢業的博士高材生,心外科的副主任醫師,同時還是附屬醫院大學裡的教課老師,身高172cm,體重49kg,至于性格方面麼…”
說到這兒,喬筝頓了下來。
久久沒有等到後話,衛夕顔睜開眸子,輕輕地睇了她一眼。
喬筝假模假樣的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接着往下說:“嘶,性格有點沉默寡言,冷漠無情,平常不怎麼愛說話,走到哪兒都闆着一張臉,整個人看起來冷冰冰的,因此還吓哭過好幾個小朋友。其實說白了,她這個人吧,就屬于那種清冷型的高嶺之花,懂?”
“當然啦,她除了性格冷了點,人難相處了點,其他方面都沒什麼問題,總體來說還是非常優秀的,尤其人還長得漂亮。”
“起碼比那個白煜聞強。”
提到白煜聞,衛夕顔眸光倏然暗淡幾分,那晚做完手術之後,她又在重症監護室待了幾天,今天上午剛轉到普通病房,也不知道在這期間,白煜聞有沒有再找過自己。
眼神在旁邊的小桌上掃視一圈,沒看到自己的包,于是便輕聲問道:“筝筝,我手機呢?”
喬筝愣了愣,而後走到沙發前,打開衛夕顔的包,把手機從裡面拿出來遞給她。
喬筝:“要我幫你把床搖起來麼?”
衛夕顔擺了下手,表示不用。
用指紋解鎖屏幕,進入主界面,通知欄裡瞬間跳出一堆未接來電和微信消息。
所有未接全都來自于同一個人,就是她前女友白煜聞。
微信消息挺多,除卻白煜聞的以外,還有幾條是工作室助理發來的。
衛夕顔先給助理回了消息,随後指尖輕觸,點進與白煜聞的對話框。
最新一條消息是前天發的,隻有短短幾個字:【顔顔,我們談談。】
再往上,就是幾天前白煜聞給她發消息,說要回江城給她帶驚喜及一些平常的聊天内容。
衛夕顔盯着聊天界面思索片刻,指腹按在鍵盤上,言簡意赅地回:【好。】
對方很快回複過來:【今天中午行嗎?正好還可以一起吃個便飯。】
衛夕顔垂眸,在心裡默默算了下出院日期:【下周末吧,具體時間,到時候我再聯系你。】
發過去後,頁面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衛夕顔耐心等了幾分鐘,遲遲沒等到白煜聞的答複,索性就沒再管,關閉屏幕,将手機放到了旁側的桌子上。
*
衛夕顔在醫院住了十天,出院的時候,盛似謹給她開了幾盒華法林、□□及一些利尿補鉀的藥物,囑咐了一些術後的注意事項,并讓她兩周後再來醫院複查。
離開醫院大樓,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感覺整個胸腔都通暢不少。
今天天氣不錯,晴空萬裡,日頭正好,暖融融的陽光透過枝葉傾灑下來,在地面投射出一片斑駁的光影。
衛夕顔頭上戴了一頂淺色的漁夫帽,衛父衛母一左一右的将她護在中間,防止被人撞到。好友簡星回幫忙提着行李,喬筝則是充當起了司機的角色,負責把這一大家子都安全送回去。
江醫一附距離衛夕顔家也就一個小時左右的車程,這會兒路上車輛不多,沒多久便順利抵達目的地。
進了家門,衛母為表感謝,特意留喬筝和簡星回兩人在這兒吃了午飯。
*
周日,早上七點。
厚重的窗簾遮擋住部分光線,盛似謹側躺在床上,摸過床頭叮叮鈴鈴的鬧鐘關閉,世界頓時安靜了。
可沒過兩分鐘,系統自帶的手機鈴聲又緊跟着響起。
盛似謹稍蹙了下眉,被子蓋過頭頂,幾秒後,從被窩裡伸出一截藕臂,摸過手機随意劃了下,而後附在耳邊,慵懶的嗓音裡帶着幾分初醒時的沙啞:“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