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動作滞住,花袈失了下神。
李洛緒眼睛水濛濛的,嘴唇水汪汪紅潤潤的,
花袈心慌意亂,不知道還可以為公主擦拭什麼地方。
“花、袈。”李洛緒又喊她的名字。
有那麼一瞬,花袈覺得她有被這一聲好聽的呼喊安慰到。
真夠荒謬!
“臣女知罪。”花袈輕飄飄地說着,她才不知罪呢,她在救她,她有何罪?
“你,不願意?”李洛緒又抓住她的手,費力地朝她的唇部拉去。
換誰會願意呢?
不過是迫于情勢,迫于壓力。
迫于,因為這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而滋生的慈悲心。
前兩個所迫,她們彼此都心知肚明,
最後一個所迫,花袈明白,李洛緒肯定不得而知。
“公主,我先?”
花袈知道,李洛緒跟她一樣緊張。
害怕是沒有的,兩個人都沒有。
為表臣服,也為了成全公主所特有的尊嚴,花袈甯可犧牲自己,浮浪一些。
她畢竟是一個見過世面的現代女性,曾經和她姐去過Lady Bay Beach,在沒那啥之前,坦誠相見對她來說——沒什麼。
聞言,李洛緒瞳孔驟然張大,
旋即又掩住心驚,她那眼神像在說,我要看看你怎麼先。
公主啊,在你眼前的可不是病美人花袈哦!
花袈不會被李洛緒這種挑釁的眼神吓到,
她之所以變得更加慈悲和慷慨是因為,李洛緒本人給她的印象其實并不算糟糕,哪怕她現在百般煎熬,可在痛苦之中她依然不忘安撫,叫她别害怕、問她會不會;身居高位,仍會顧及她的意願。
她完全可以把她當一個解藥工具人用完扔,但她沒有。
這樣的小細節,是最容易窺見人品的地方。
花袈忽然覺得,這樣的公主,不應該會自甘堕落。
在李洛緒的注視中,花袈起身,從容将帕子放到一旁,然後微微垂首将頭飾一一摘下,接着褪去霜白色的外衫,再解開羅裙,然後脫下裡衣——
身後那道目光變得越發灼熱。
隻剩下抹胸和小褲的花袈止了動作,轉身朝榻上去。
這一次,李洛緒沒别開臉,她又一動不動,像連呼吸也忘了。
她一直不開口,花袈輕聲說:“該公主了。”
本以為自己可以老練,甫一開口,隻覺得一股氣血猛地上湧,連臉蛋帶脖頸,以及露出的無暇白臂也倏然紅透。
李洛緒依然一動不動,
她黑亮的眼珠轉了轉,後眼皮下阖。
花袈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卻故作不解,無動于衷。
李洛緒到底說了出來,“你來。”
命令的語氣,卻帶出幾分撒嬌的意味。
一定是錯覺。
花袈警自嘲,小橘文看多了,連命令都能聽出撩撥的意味。
本來她還有幾分難以自抑的心旌搖蕩,一番自嘲後,她的動作就更加公事公辦了。
也許,最激情的時刻就是剛剛看到李洛緒的那一瞬了。
現在,在花袈眼中,李洛緒已經變成一個需要她照顧和治療的病人。
李洛緒比想象中有料,她的鎖骨和肚臍眼尤其迷人,在紅被和黑夜的襯托下,她白得刺眼,肌膚細膩勝過絲綢。
終于坦誠相見,兩個人幾番偷偷打量對方,卻又止于此。
“怃音不是,教過你?”
新一輪的藥效似乎又來了,李洛緒的呼吸又沉重起來。
花袈很不服氣,“怃音沒有教過公主嗎?”
“你——”
“公主真的是攻嗎?”花袈表示懷疑,現在李洛緒明明在等她先動手。
“什麼?”
花袈對着李洛緒,眼一閉,本能俯下身。
目标對着紅唇,卻親到她臉頰。
李洛緒避開了。
“别,親嘴。”她說。
花袈貼在她柔軟的臉頰上,屏住呼吸尬了幾秒。
到底是邪藥在身,李洛緒如火遇勁風,很快燒得猩紅。
花袈被席卷,不覺間将所知所識施展開來……
一覺睡醒,花袈第一反應是今天早晨有素描和色彩課,習慣性将手伸向床頭櫃撈手機,卻被擋住,一睜眼,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精美木床。
昨夜種種倏然浮上心頭,
不知是不是因為并蒂蓮藥效強烈,李洛緒跟開始前無法說一句完整話、抓她的手時如弱柳扶風判若兩人,特别兇。
花袈很盡心的,本着幫人幫到底的原則,她用盡畢生所學,可第一次嘛,雖然好幾個地方理論對不上實踐,但好在,李洛緒被邪藥支配,并沒察覺到她笨拙。
想着那麼努力,她會得到李洛緒一句發自内心深處到道謝,花袈才知道她想多了。
事後,緩過來的李洛緒并不領情,她背過身,丢給花袈一句:“會那麼多,刁女!”
花袈立即反駁,卻氣得話都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