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好像毒發了”的李洛緒,下一刻便癱到花袈身上。
花袈就覺得她有點反常,連同體溫、氣息也像高燒時一樣。
她忙箍住她的肩和腰,阻止她滑落下去。
弄傷最受寵的大公主可不是她能夠承擔得起的罪責。
“公主,公主!”花袈慌喊着,“什麼毒發了?”
李洛緒身子一側,順勢跌坐在花袈懷裡,頭摔到她頸窩。
她身上的力氣不知何時被抽走,整個人柔軟得像一隻貓了,軟得好像連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怃——”
花袈“怃音”還沒來得及喊出,嘴巴便被李洛緒捂住。
“别嚷。”她的聲音貼在她的脖頸上。
話語帶出的氣息燙得她身上一陣麻。
“為何?”
難不成這毒發隻能讓我一個人知道?
慌急中,花袈反應不過來這一聲“别嚷”中所潛藏的信息。
“我能忍。”李洛緒的聲音綿軟。
身子越來越滾滾發燙。說話帶出的熱意一次次地攻擊花袈脆弱的脖頸。
合着,她提的盟約、她抓她的手、她想抱她都是因為毒發?
花袈心慌意亂,同時還要分心抱住李洛緒,感覺她随時會像燒到熔點的金屬般融化流淌下去——
“這、這樣忍麼?”
這樣在她懷抱裡滾滾發燙地忍麼?
你能忍我不能忍呀!
花袈想咆哮,誰來告訴她該怎麼辦?
她急得汗滋滋冒。
“并蒂蓮,”李洛緒緊攀着花袈的脖頸,像是害怕會掉下去,“是,并蒂蓮。抱你,我毒發——”
“………”
合着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毒發了?
花袈雙腿張大了些,讓李洛緒的身子微微沉下去,這樣,她便不用再擔心她會流淌下去。
“抱我,到床上。”
她們喝茶的地方連着李洛緒的寝殿,
把她抱到床上去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隻是,想到大概率又要當解藥,花袈便有點不爽。
不怪她多想,剛達成盟約,李洛緒就毒發,這毒發得也未免太及時了點!
這不是拿她當人體解藥麼?
腹诽歸腹诽,花袈一手穩住李洛緒的肩,一手繞到她的膝關節下,試了試,抱起她比預想中輕松,隻是她分分秒秒都要滑下去,這讓她惶怕不已。
“公主,勾緊我。”
李洛緒另一隻手伸上去,抓住她勾在花袈脖頸上的手。
“花袈,我——”
花袈已經無力分心去問李洛緒想說什麼,
她憑借上巳節那夜的記憶,穿過月洞門,忙忙向李洛緒的拔步床走去。
“是不是,很、很重?”
公主啊,這都什麼時候,你還擔心你重?
腳步沉重的花袈這反應過來,為什麼剛剛李洛緒會阻止她呼喊。
多半是不願更多人看到她的,糗态。
便是她的心腹怃音,她也不願。
再一次,她從這樣的小細節窺到了李洛緒的自尊心有多強。
可換另一個層面,是不是說因為上巳節一夜,李洛緒對她已經有了信任?
或是因為盟約?——穿進像大房間一樣的拔步床的瞬間,花袈想。
顧及李洛緒顔面,她故作輕松道:“兩個公主,我也抱得動。”
事實卻是,她快要撐不住了。不知是因為中毒癱軟的李洛緒像酒醉的人更重,還是穿到病美人身上,她的氣力變小了許多——
“不必逞強。”
李洛緒綿軟軟的聲音出口,令花袈的氣力頓失,
咚聲連着啪響,兩個人一齊摔到床上,幸而床榻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