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連忙折了根樹枝将蛇挑開,“何前輩!何前輩你醒醒啊!”
高山的呼喚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大家紛紛放下自己手中圍了過來。
姜華問道:“這是怎麼了?”
高山有些尴尬道:“何前輩他被蛇吓暈了,不過我已經把蛇挑走了。”
羅長立看了眼被扔遠了蛇道:“是菜花蛇,沒毒。”
于丘丹有些憂愁地問道:“那何前輩怎麼一直不醒啊?”
淩絨壓根就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剛剛高山都說了,何叔叔是被蛇吓暈的。雖然何叔叔在不在好像對收集食材沒什麼影響,但他一直暈着也不太方便。”
“我有辦法。”羅長立說完之後就一把掐住了何英傑的人中,硬生生地把人給掐醒了。
何英傑感覺到一陣痛意,他茫然地睜開眼,忽然想起來發生了什麼,他驚叫道:“剛剛有蛇!有蛇!你們看到了嗎?”
姜華仿佛沒聽到何英傑的話,她道:“小何已經沒事了,大家散了吧,早點找到水源也好早點休息。”
随後大家便四散開來。
在鏡頭前接二連三地出醜讓何英傑心中充滿了怨毒,他把一切的錯都歸到了高山身上,看向高山的眼神無比陰冷。
高山注意到了何英傑的眼神,她立馬腳底抹油朝離自己最近的戚雲箫走去。
不過讓高山覺得奇怪的是,戚雲箫身上的畫風和其他人好像有些格格不入。其他人身上都是幹幹淨淨的,隻有戚雲箫一個人像是已經在這裡摸爬滾打了好幾天。
“隊長你這是……”高山的話還未說完,戚雲箫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她的視線裡。
“隊長!隊長你去哪了?”高山一邊呼喚戚雲箫一邊疑惑自己剛剛是不是出現錯覺了。
正當高山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她聽到了一陣細微的響動。
高山撥開面前半人高的雜草,隻見灰頭土臉的戚雲箫正站在一個目測有三米深的坑裡。
高山想笑又不敢笑,她朝戚雲箫伸出手:“隊長,我拉你上來吧。”
戚雲箫的臉色有些沉,但面對給自己送過草莓現在又想幫自己的高山,他不想将情緒遷怒到對方身上,他盡量放松自己的表情,“謝謝。”
高山握緊了戚雲箫的手,戚雲箫配合着拉力往上爬,然而就在戚雲箫快要爬上來的時候,他腳下的沙石忽然松動。
高山瞪大了眼睛,她努力抓緊戚雲箫的手,然而戚雲箫居然主動松開了手。
砰的一聲巨響,戚雲箫摔回了坑底,無數細小灰塵揚起,掩蓋住坑内的場景,還嗆得待在坑邊的高山都忍不住咳了幾聲。
高山用手扇了扇灰:“隊長你等等,我去喊其他人來——”
“不用。”戚雲箫打斷了高山的話。
高山有些擔憂道:“那隊長你怎麼上來啊?”
話音剛落,高山就看到一隻骨節分明青筋隆起的手扣住了深坑的邊緣,随後出現在高山視線中的便是一張被塵土侵染的俊美容顔。
戚雲箫高挺的眉骨在眼周落下大片的陰影,密密匝匝的睫羽下壓,淺色的瞳仁幽深似海,像是從深淵自下往上凝望而來,随時都會引誘着他人與他一同墜入不可見底的深淵。
高山愣了一下,然後才回過神來拉了一把戚雲箫,“隊長你沒事吧?”
戚雲箫站直身體,“我沒事,繼續走吧。”
然而戚雲箫才沒走兩步就被虬枝絆倒,高山還沒來得及扶戚雲箫就自己站起來了。
高山終于意識到,戚雲箫原來不是看起來像是在森林裡摸爬滾打過,而是真的在摸爬滾打,她就沒見過這麼倒黴的人。
見戚雲箫又被絆了個踉跄,高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道:“隊長,要不我背你吧。”
戚雲箫的表情難得扭曲了一瞬,他快步往前走了兩步:“不用,我還能走。”
高山臉追了上去,生怕戚雲箫又不小心掉坑裡了,“隊長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而且我力氣不小,不會摔着你的。”
“我說了不用,哼……”戚雲箫走得太快了,壓根就沒注意到前面的那根低生的粗壯樹枝,腦袋狠狠地撞在上面,發出令人牙酸的碰撞聲。
高山連忙上前查看,她小心翼翼地撩開戚雲箫額前的碎發,看到了一片鮮紅的印記。
“還好,沒有破皮。隊長你待會還是走在我身後吧,應該會安全一點。”高山專注地檢查着戚雲箫的腦袋,根本沒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距離有多近。
當高山微涼的手落在戚雲箫的額間時,撞擊帶來的熱意仿佛都在瞬間消散,戚雲箫的睫羽顫了顫,‘好……不對,諸菩薩摩诃薩,應如是生清淨心,不應住色生心,不應在聲、香、味、觸、法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