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無食吃無事,但她的孟時慰不能餓着。
秋沐銘今夜深夜上山狩獵。百姓最喜吃的口味便是野豬肉,野鳥肉。秋沐銘狩獵之時專尋這類獵物。
夜深,一襲紅衣發出陣陣紅光,運氣于周身,身輕如燕,腳踩輕葉,輕工上山。
閉眼一瞬,耳邊靜賴,山中所有動物與活動軌迹皆在秋沐銘的長耳裡,再一睜,秋沐銘揮起衣袖,由樹頂向下飛去。此時一個巨大的野豬站于她的身前。
野豬身形龐大,兩嘴之間長着極長的獠牙,此時野豬正于身後蓄力,準備攻向秋沐銘。
秋沐銘眼眸平靜,火熱之意席卷周遭山野。一雙似火之眼輕眨,野豬龐大的身軀便倒了下來,倒下時塵土飛揚。
将打來之獵分于鄰裡,鄰裡皆喜笑顔開。“阿銘真出息了啊!我家多年食肉皆不花錢,都是阿銘捕來的。得其鄰,何其幸啊。”秋沐銘不語,但眼眸之中皆有笑意。
秋沐銘用繩條将豬肉捆綁,單手提起重達百斤的半邊豬肉,去往孟時慰家。
今日學堂不上學,孟時慰坐于家中院子,研究算數之題。聽聞有人敲院子之門,孟時慰起身,緩緩而行。“是何人?”
“師傅,是我。”
孟時慰将門打開,見如此肥厚之肉,孟時慰身軀連連向後退了幾步。“師傅,野豬肉,贈予你。”
見秋沐銘瘦小的身軀提着這與她一同大的豬肉,孟時慰眼露擔憂。“如此巨物,你一手便拿起來了?”孟時慰從秋沐銘手中接過豬肉,卻發覺很是沉重,孟時慰賢良淑德,一向為事淑女,拿重物對她而言,有些困難。
孟時慰兩手托着,卻感覺愈發沉重。秋沐銘見狀,悄然在身後施法舉起豬肉。再轉目,孟時慰一手便也可以将此提起。孟時慰神色存疑問。“為何忽然變輕了?”
秋沐銘面帶笑言。“許是師傅找到了方法。”
孟時慰看着此肉,轉眸看秋沐銘。“将此肉給我,你還有嗎?”秋沐銘笑面點頭。“自然,這野豬便是我打的。”
孟時慰眼睫微顫,神色驚訝。“這野豬為你打之物?”秋沐銘輕眨眼,緩點頭。“是。”
将肉放下,孟時慰雙手抓着秋沐銘的手。“你身軀如此嬌瘦,如何能打下個頭與你一般大的野豬?”孟時慰握着秋沐銘的手,上下查看。“是否有受傷?”
“無傷。”秋沐銘眼睛清澈,卻又帶着冷意。面雖笑着,卻令人覺得不易接觸。孟時慰輕撫秋沐銘的臉。“若再有此事,提前告知師傅,可好?”孟時慰擔心她一個小孩獨自去,若出了什麼事,無人可幫襯。
秋沐銘神色猶豫片刻。“我一人便足矣。”孟時慰不會武功,若她應了,孟時慰許是不會放她一人上山了。
卻不料話一落,孟時慰冰涼的手便緊緊覆在她的手上,孟時慰眼眸輕柔,面露無盡擔心。“不可,小秋,如此冒險之事,不可一人去。”
一瞬間秋沐銘心中驚起,睫眼顫動,心中暖意湧來。夢回上一世,孟時慰也常常同她講這樣的話。
重回之後,秋沐銘心中壓抑着對孟時慰的濃情,孟時慰并不知,每時孟時慰與秋沐銘如同陌生人般講話,秋沐銘心中都難隐不已,眼底的難過無人知。但隻要孟時慰平安無事,秋沐銘便不再過多追求,隻要她還活着,隻要孟時慰還在自己的身邊,一切皆可。
秋沐銘緩緩伸出手,想觸摸到孟時慰的臉,卻在即将碰到時頓住了手。
還不可,不可如此過早。
秋沐銘收回手。“師傅不必擔心,我不會有事。”
“為師不信。”
“不論未來發生任何事情,師傅都莫要一人上山。也不可一人隻身前往,任何地方。”任何危險的地方。
孟時慰眼眸輕眨,不知她是何意。“我為何會去危險的地方?若知危險,我絕不會自尋危難,我跑了便是。”
聞言,秋沐銘眼中悲來,眼含淚點星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