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停下腳步站直看着對方。

雖然這東西不正常，但似乎對他沒有什麼危害？

大概？

他不确信地想到自己身上短時間内多出的那麼多的傷口。

好吧，至少……暫時不太想要他的小命？

降谷零視線緊緊地落在鬼小孩的身上，隻要對方不動彈，他就不挪開自己的目光。

主打一個敵不動，我不動。

鬼小孩伸出爪子，在桌子上白色的紙張上面烙下一個黑紅色的巴掌印。

“告訴……愛子……”疙疙瘩瘩，似老舊的收音機發出的聲音。

而後是降谷零熟悉的叫聲。

“回答！回答！愛子！”巴掌落在紙張上面，一個接一個的手掌印出現。

鬼小孩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

降谷零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一直沒有得到回應的鬼小孩的身體卻逐漸開始變得透明模糊。

可怖的臉放大沖着降谷零而去。

站在原地的人下意識後退一步，緊接着全身冰冷。

被鬼小孩的身體穿過，有種陷入冰窟窿的感覺。

“去死！去死！去死！”鬼小孩的聲音逐漸消失在空氣中。

降谷零打了個寒戰，走近書桌，拿起滿滿的都是手掌印的紙。

一看——

【1、愛子在什麼地方？】

“……”

【2、愛的全名叫什麼？】

“？”

【3、女生宿舍三樓有什麼東西？】

“？？”

【4、校長辦公室在什麼地方？】

“？？？”

……

降谷零盯着手中的這東西。

這……這是一份……卷子？

他一頭霧水。

什麼意思？處于超自然現象中，也要考試的嗎？

看看這上面，雖然挨上了鬼小孩的巴掌，但字迹依舊隐約可見。

上面還有倒計時和分數。

怎麼說？

什麼時候開始？多少分及格？答不對他是不是就要被那個鬼小孩解決掉？

降谷零看着這份牽連上‘性命’的卷子，放在桌面上，展平。

不過做卷子最後成績是多少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他都沒有辦法。

可不像警校裡面的考試，就算降谷零是再怎麼聰明的人，也沒有辦法回答自己完全不知道的問題。

特别是在這裡面，他唯一知道就隻有‘愛子’這個名字，還是從鬼小孩口中聽到的。

降谷零盯着桌面上的卷子良久忽然起身。

周圍書架上存放的書籍都是大部頭。

他拿起一本翻開。

密密麻麻的文字。

《論當地風俗與科技結合造就新思路的可能性》？

《女鬼産生後代的一百種方式》？？

《鬼怪和人類共同生存的推測》？？？

這些都是些什麼玩意？

降谷零一頭霧水，本來他還以為能夠從這滿書架的書裡面找到什麼信息來着。

畢竟一張卷子，這麼多書，任誰看了都覺得這是一場開卷考試。

至于那個鬼小孩，雖然看着是那玩意的地盤，但對方的年紀，嗯……明顯不識字嘛。

一連接着好幾本書都是些莫名其妙的内容，降谷零強迫自己沉着冷靜，甚至暫時不去惦記思考為什麼他會處于現在的境地——相比起那些，明顯是小命要緊。

他接連不斷地從書架上拿書。

一本，兩本……

一個書架，兩個書架……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

降谷零在心中掐算着還剩下多久。

不多了。

此時卷子上面的倒計時就像是懸挂着象征着降谷零生命最後時間。

但越是到這樣緊迫的時候，降谷零卻越是冷靜。

從書架上拿下書的手依舊穩穩當當。

倒計時二十分鐘。

第一百零三本書放在旁邊。

倒計時十分鐘。

第兩百二十一本書放在旁邊。

倒計時五分鐘。

《簡論萬越高中發展史》

降谷零手一頓，将這本書打開。

很好，最起碼應該能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什麼鬼地方了。

金發青年扯了扯嘴角，一個幾乎沒有弧度的笑，看上去勉強極了，很快就耷拉下來。

降谷零用飛快的速度翻看這本書。

囫囵吞棗，也不知道有沒有記清楚裡面究竟寫了些什麼東西。

倒計時兩分鐘。

将完全沒有看完的書放在桌子上，拿起筆，降谷零飛快地在卷子上寫着。

不管答案對不對，但好歹是掐着時間将卷子填滿了。

卷子上面倒計時結束，原本還拿着紙張的降谷零像是被燙着一樣，将手收了回來。

他皺着眉看看完好無損的手指，并在一起搓了搓。

卷子沒人拿着，但未掉回桌面上，而是浮在半空。

黑色的火焰憑空點燃，然後半空浮現兩個數字。

【11】

這是降谷零最後的得分，百分制。

警校第一面無表情、神情麻木、‘冷眼旁觀’并試圖心狠手辣。

他這輩子都沒有考過這麼差的分數！

還是開卷！

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