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朝陽又被分派了任務。
這次他和陸宴一起去喂豬。
讓蘇小少爺去喂豬,他自然相當無語。
蘇朝陽站在原地不想去,被陸宴強行往手裡塞進一個大籃子和一把鐮刀。
蘇朝陽不解,“給我這些東西幹什麼?”
陸宴自己也帶上同樣的裝備,“當然是去找東西給豬吃。”
蘇朝陽震驚了,他們不是直接喂就行,還要他們去找食物?
蘇朝陽看着那一頭渾身長滿黑毛的膘肥大豬,底下還跟着十幾隻豬崽子。
這是生産隊養的,現在隻剩下這頭。之前還有兩頭豬,在蘇朝陽穿來那天,生産隊為慶祝大豐收宰了吃肉。
兩頭大肥豬足夠讓村裡的人放開肚皮,吃了個心滿意足。
所以隻剩下這些,不然,他們兩個投喂的更多。
現在他們的要做的任務是打豬草。
蘇朝陽完全不認識什麼豬草,全程跟在陸宴身後,全靠陸宴帶。
陸宴籃子裝滿時,蘇朝陽的籃子隻有三分一不到。
陸宴定定看了蘇朝陽幾秒,“就這麼點?”
蘇朝陽理直氣壯回他,“小陸宴,哥已經盡力了。”
老實說,他上輩子都沒幹過這活,他是真的盡力了。
陸宴接過他的籃子,“我們一起割草……”
而蘇朝陽在陸宴接過自己籃子的瞬間,直接往草地上一趟,“我太累了,休息一會。”
陸宴:“……起來。”
蘇朝陽:“不行,昨天酸痛還沒消,今天又要幹活,現在累得不想動。”
陸宴伸手去拉人,蘇朝陽被拉起來又躺下。
連續好幾次,陸宴終于黑着臉看着蘇朝陽。
蘇朝陽直接大字躺平,“你幹嘛一副取我狗命的表情?好,你來,我不反抗。你看,我的手都被割出血了,胳膊也累得擡不起來。”
陸宴臉越來越黑。
雙方在對峙。
此時在樹林裡偷看這邊戰況的王仁,他的表情很不好。
怎麼回事,他們怎不打起來了?
以往但凡安排蘇朝陽和陸宴一組,他們必定會打起來。
蘇朝陽幹活偷懶,這種二人合作的活,一人偷懶,壓力就全部轉到另外一人身上。
陸宴和蘇朝陽同組幾次,每次蘇朝陽都沒能讨好,鼻青臉腫肯定少不了。
現在這兩人怎麼回事,等了半天也不見打起來?
蘇朝陽比以往更甚,沒幹多少活直接躺地上耍賴。
陸宴站着光顧黑臉不動手,不對,他動手了,但隻是動手拉人。
被拉的人變本加厲,甚至還拿葉子鋪臉上呼呼大睡。
而那個盯了半天的陸宴,最後舉起鐮刀,在王仁以為陸宴要一刀取蘇朝陽狗命時,陸宴卻轉身冷着臉繼續割豬草,一點點裝滿屬于蘇朝陽的籃子。
這陸宴怎麼回事?!不是應該一鐮刀割蘇朝陽脖子上嗎?不割,踹兩腳不會嗎?
冷着臉割草,陸宴你是不是有病?
以前,你們不是打得最兇的嗎?
又廢了一個!
王仁一拳打在旁邊的樹幹上,都快氣瘋了。
自從那天被蘇朝陽威脅,被爆了老底後,他這幾天整夜整夜睡不着。
要是他重婚的事爆出來,他保證吃不了兜着走。
他在這邊十幾年,取了村長那粗鄙不堪的女兒。說話嗓門大,皮膚黑,一個人頂兩個他。手勁也大,他打牌通宵不回來,這粗魯農婦竟然來到他打牌的地方,将他提起來一巴掌扇地上,半天起不來。
這哪裡比得上城裡老家的青梅,溫柔知性,他們還有共同的話題。
他等太久了,他需要一個返鄉的名額。
他隻想回到城裡,然後這裡一切都将是他人生的恥辱,與他無關,他永遠不會再踏進這裡一步。
永遠!
在這之前,他要想辦法解決蘇朝陽,這個知道他秘密的人。
這陸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說不定當初落水就是蘇朝陽搞的鬼,陸宴不是應該很仇恨蘇朝陽的嗎?
怎麼連打都不打他了?
不行,他要想個辦法。
等到陸宴走遠,距離蘇朝陽有一點距離後,王仁才慢慢走過去。
王仁走過去,“陸同志,最近怎麼看着你和蘇朝陽關系好了些。”
見陸宴沒回話視他無物,王仁臉色有點難看,“陸宴你不說話沒關系,我知道你聽得到。還記得上次你落水的事嗎?我親眼看到是蘇朝陽将你推下去的。”
他沒親眼看到,他也不管陸宴是自己掉下去還是被人推下去,他隻要将鍋甩到蘇朝陽身上就行。
陸宴頭也不擡,“口說無憑,證據呢?”
王仁:“我親眼看到的,你不信?”
陸宴冷冷瞥了他一眼,之前王仁被蘇朝陽爆了老底,現在想借刀殺人?
蘇朝陽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隐隐約約聽到王仁那王八羔子的聲音,他懶洋洋扯開樹葉,不經意往聲音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就讓他那點睡意消失。
這不是王仁那老狗币嗎?他接近小陸宴怕不是想挑撥離間,借刀殺人。
他和陸宴一樣,幾乎馬上明白王仁打的主意。
可是王仁想錯了,小陸宴哪怕是在原劇情中,他也是找到證據,将原主扭送進局子,小陸宴又不是什麼法外狂徒。
這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這輩子王仁可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就憑王仁那點智商,可騙不了陸宴。
他根本不擔心。
他打了個呵欠,繼續睡。
而陸宴見蘇朝陽有動靜,以為他要起來幫忙,結果這家夥翻身又睡。
陸宴割下最後一把草,裝滿籃子,然後快步走過去,将籃子放在蘇朝陽肚子上。
蘇朝陽瞬間彈坐起來,怒氣沖沖将臉上的樹葉甩向陸宴,“陸宴你要謀殺?”
那葉子沒能甩飛出去,換了個方向重新飄回他臉上。
陸宴:“你再不起來,我直接殺。”
蘇朝陽摸摸自己肚子,不情不願起來,“小陸宴,竟然這麼兇。”
陸宴提着最大的籃子走在前面,蘇朝陽搖搖擺擺走在後面,田間的小路有點難走,他還不是很習慣。
回到時,蘇朝陽以為直接喂豬就行,結果還要煮東西喂。
蘇朝陽人麻了。
他像個小廢物般看着陸宴忙前忙後,他最後還是分配到一個任務,就是把豬食一勺舀起來加到槽子裡。
他甚至還能哼着歌,輕松的不能再輕松了。
這就是全能男主啊,放牛喂豬樣樣都行。
小陸宴,真是大寫的牛筆。
而陸宴終于有空,從籃子裡抽出一個本子,邊觀察着這些豬邊寫寫畫畫。
他還從旁邊拿出本書來翻看,是那本母豬護理指南。
蘇朝陽見他這樣,也将注意力落在母豬和豬仔上。
這是本土的黑豬,後來整個市場被引進白豬替代。
隔壁縣不是成立了育豬基地嗎?
陸宴研究這些和隔壁縣有關,也不知道培育進度如何?
等到陸宴研究完,蘇朝陽興沖沖走過來,“小陸宴,又到了領工分的時候,我們快走。今天又這麼累,沒有十個工分我不服。”
陸宴腳步一頓,一天下來終于忍不住反駁,“你的臉皮簡直厚如城牆,活全是我幹的,你還想要十個工分?”
蘇朝陽:“你知道我的身價有多高嗎?分分鐘幾千萬上下。”
蘇小少爺名下的分紅,在他那個階層中都是個傳說。
陸宴莫名被他裝到了,“再說,今天你的工分沒了。”
蘇朝陽馬上閉嘴。
他雖然在裝,他沒忘他幹活時是個小廢物。
怎麼說也忙了大半天,他不想拿零蛋。
蘇朝陽看着陸宴走到記錄工分的人跟前,雙方說了幾句,陸宴要走,他才連忙跟上去。
蘇朝陽:“我來領工分。”
雙人任務的工分是可以酌情分配的,但總工分就那麼多,一人多另外一人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