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異常。
其實是公安卧底、真實姓名降谷零的波本,縱使在情報收集方面是一把好手,動用各方人脈,也仍舊什麼風聲都沒查到。
最後向苦艾酒打聽,那個女人顯然知道些什麼,幸災樂禍笑了半晌,祝賀他進一步獲得組織信任,并且神神秘秘地發給他一打育兒常識TXT。
雖然不是很理解,波本還是抽空看完了,正如标題是網上複制養育孩子的文檔經驗,于是他感到更加困惑……
向來準時的琴酒,這次也破天荒遲到了半個小時,才臉色難看地出現。
波本目光被男人身後綴着的尾巴吸引。
白發男孩圓潤的臉賭氣鼓起,落後好幾步,專注于踩身前人的影子。
遠遠看見他後,先是眨了下眼辨認,随後有些腼腆的笑了下,躲到了琴酒下擺寬大的黑色風衣後,隻露出半個腦袋和他對視。
顯得乖巧無害極了,如同擺在櫥窗裡展出的人偶。
沒有攻擊性,任人擺布拿捏。
看來這就是他的特殊任務目标了……
這樣的孩子,跟組織存在什麼聯系?
波本眼底掠過一絲晦暗,不動聲色跟琴酒打了個招呼,問:“你身後這是?”
琴酒神色不虞,将背後偷偷捶自己後腰的男孩推出來,不留情面道:“過去,這就是你之後的監護人。”
彼列直跳腳:“不許扒拉我!你連夾娃娃都不會,公子還會釣魚呢!”
琴酒不關心與自己做對比的人是誰,單手壓制這小鬼的反抗,雙眼像鷹隼般直勾勾盯着波本,重複一個多月前,烏丸蓮耶對自己說的話。
“無論他提出什麼要求,按他說的滿足他。”
“——這是你的首要任務。”
彼列在新監護人面前,還是保留了三分矜持以表禮貌,憤憤道:“說得那麼正經,其實你自己壓根沒有做到吧!”
如果要他給評分,這段時間琴酒的表現别說及格了,百分制五分不能再多!也就給錢的時候爽快些,其他時候都把他扔得遠遠的。
一天到晚擺着張臭臉給誰看啊!
當然,他還沒學會走路就騎着丘丘人狂奔,堂堂全提瓦特最年輕的魔法師,絕對不是貪圖監護人關愛的普通小孩!他早已經脫離了這種訴求,隻是把大人當成一樣便利的工具而已。
在需要的時候,他這位最年輕的魔法師也可以纡尊降貴,稍微放下身段撒撒嬌什麼的,幫大人從精神層面舒緩一下工作一天的疲憊。
這是互惠互利,雙赢!
隻得了彼列五分不及格評價的監護人琴酒,嘴角露出一絲嘲諷補充:“他的安全不用你擔心,死了更好。”
男孩頓時叫起來。
“零分!零分琴酒!!——我遲早把你做成藏品!!”
男孩眼尾绯紅眼看就要氣哭出來,波本蹲下身與他平視,露出富有親和力的笑容安撫:“你好,我是安室透,今後請多關照。”
發尾軟趴趴耷拉着,男孩吸了吸鼻子說:“我叫彼列。你要好好照顧我哦!”
“嗯,我會盡力的,不過我沒有這方面經驗,有什麼遺漏請一定要告訴我。”安室透好笑地摸了把他的頭。
彼列十分受用,故作委屈地哼哼兩聲,還不忘給自己找回場子:“我剛才還是有所收斂,不然一個滑鏟就能幹掉琴酒。”
“真的嗎,好厲害。”
“嗯嗯,我跟你講我可厲害了。”
“我可得向你好好請教一番。”
“你真上道!”
兩個人笑得一個比一個甜,氣氛其樂融融,整一個春雪消融萬物複蘇,随時能開出花來。
彼列不動聲色拿眼尾往左側掃過去,琴酒正面帶标志性冷笑看着他,完全不把這種把戲放在眼裡。
彼列用力别過頭,鼻子出氣:哼!
他主動牽住安室透的手,往前帶了帶催促:“快點快點,我坐你的車,不要輸給你的前任!”
安室透不得不停止棒讀,看向三把手詫異道:“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帶着他不合适吧?”
琴酒在去處理别國叛徒前,還接了一個任務,和安室透合作執行。
銀發男人一句話讓他打消顧慮。
“這家夥有酒名。”
安室透頓了一下,眸底閃過一絲晦色:“是什麼?”
“啤酒!”
男孩搶答,他對這個新監護人非常滿意,嘴角翹得老高。
“你也可以稱呼我主人!”
見面還不到三分鐘,彼列就已經在新監護人面前原形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