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豆心情這個美啊。
他沒有想過原來深得教主之心竟然這麼簡單,這麼爽,隻需要時不時拍兩個馬屁,時不時主動表明一下忠心,再幹點事找點存在感,就能夠輕易被教主看在眼裡。
這不,他今日就是端茶送水引路再加上說幾句好話,就得到了那個恐怖的魔教教主的贊賞。
錢小豆忽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或許他也可以像沈浮白一樣獲得教主的青睐,而且還不必通過楊旭長老之手,建功立業一舉成名!
想想他之前害怕教主恨不得遠離的模樣,錢小豆就忍不住懊惱不已,他這是白白浪費了多少大好時機啊。
現在教主總該知道還有他這個人才的存在了吧……等會兒?說起來他好像還是沒有趁機介紹過自己。
所以,難不成教主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在忙乎個什麼勁啊?!
沉浸在糾結中的他正低頭往前走着,卻不料前方突然多出一雙布鞋,錢小豆腳步一頓,忽然感到一陣冷意沿着脊背蔓延全身,讓他莫名打了個冷顫,謹慎又膽小地擡起頭看向來人。
映入眼簾的正好是沈浮白那張冷漠中夾雜着一絲憤怒的臉,那雙黑白分明的瞳孔直勾勾盯着他,越發讓他感到心慌。
“沈……沈執事?”
錢小豆身體不禁往後縮了縮,弱小無助地幹笑道:“您有什麼事嗎?”
沈浮白就這麼微擡起下巴俯身着他,嘴角帶着習以為常的諷刺,忽地冷笑了一聲:“呵,别以為你隻是奉承了教主兩句,就能取代我在教主心目中的位置!”
“我,才是教主心中最忠心耿耿的屬下!”
錢小豆:“……”
無視錢小豆那有些扭曲的面容,沈浮白又深深看他一眼,最後說出一句“我記住你了”這句話,便桀骜地扭過頭徑直離去,隻留給他一個冷漠無情的背影。
……
被人搶了風頭的沈浮白怒氣沖沖回到房間。
他雖然是為了完成卧底的大計才在教主面前樹立忠心耿耿的人設,但是他絕對不允許有人比他更加忠心耿耿!
沒錯,在教主心裡,他必須是第一忠心耿耿才行!
眼見現在一個小厮都能搶他的位置,沈浮白心中升起濃濃的危機感,立刻坐在案前開始發憤圖強地設計起綁架土匪計劃來,以求用能力挽回教主對他的好感。
長夜漫漫,夜深人靜,魔教内弟子都在酣睡之時,卻唯有沈浮白房間内的燭火,徹夜不息。
而翌日,他雖然面色有些萎靡,但精神卻很好,一大清早就來到張大牛的房間,将設計好的計劃和線路圖給對方看:“你是負責執行計劃的人,理應問問你還有何見解。”
張大牛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随手抓了抓淩亂的發絲,看向沈浮白那一絲不苟的着裝,以及稍顯青黑的眼底,驚奇道:“你這是一宿沒睡嗎?”
“廢話少說。”沈浮白蹙眉,将薄薄的那張紙塞進他手中,“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快點看。”
張大牛無奈地接過計劃随意掃了幾眼,然後就開始熟練地雙手鼓掌,一句說過千百句的台詞也下意識脫口而出:“俺覺得你說的……”
沈浮白提前一步打斷他的奉承:“這裡隻有你我二人,你不需要聽從你師父的口訣,說出自己本心想法就好。”
張大牛鼓掌的動作一頓,有些愣住了:“真的?你确定?”
“當然。”沈浮白不屑地看向他,“我來這裡不是聽你客套話的,有什麼想法直說罷了。”
“那俺就不客氣了!”
這句話就仿佛打開了張大牛的某種開關,隻見張大牛一個猛子坐起來,整個人都神采奕奕地撸起袖子,手舞足蹈道,“俺覺得吧,你這些玩意實在是太複雜了,俺根本不想看!”
“……”
沈浮白幹瞪眼之時,他又眼睛放光地補充道:“幹脆來點簡單粗暴的多好啊,咱們不用把守各個山路,就直接他娘的放一把火,把山都給燒了,那什麼山賊土匪不就被逼到絕路了嗎!”
沒注意到沈浮白越發不對勁的眼神,他還在滔滔不絕地補充着,将手握緊拳頭狀做出撕碎的動作:
“到時候咱直接一個收網,不服從的人就往死裡揍,揍得他們聽話了再帶回來,殺雞儆猴不比啥計謀都好使?你覺得咋樣?”
張大牛終于将期待的眼神落在沈浮白身上。
而沈浮白面色先是茫然,随後陷入深思,最後又恢複成冷漠和淡定,直接做了個閉嘴的動作:“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說話了。”
“聽從你師父的指示就挺好的,千萬别随便自己發表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