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酒勁上來了,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下車的時候宋彥明幾乎整個人倒在裴曉宇身上,裴曉宇不論是身高還是體重都差宋彥明一大截,饒是常年鍛煉,把宋彥明弄到二樓的房間去還是廢了一番功夫。
裴曉宇把宋彥明放到床上,彎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大口呼吸,額角細密的汗水彙集,滑了一滴到下颌,裴曉宇擡手擦掉,繼續伺候宋彥明。
“先生,擡手。”裴曉宇跪坐在宋彥明身邊,要給他脫掉馬甲和襯衫。
宋彥明宛如一頭死豬,哼唧了一聲之後繼續昏睡。
喝醉的宋彥明絲毫不配合,裴曉宇就要用大力氣給他脫衣服,為了省事幹脆就把襯衫扣子先解開和馬甲一起脫,這樣就不用擡兩次。
這幅□□裴曉宇見過很多次,夏天也偶爾一起去遊泳,但怎麼看都看不夠。
裴曉宇一顆一顆地解開扣子,原本旖旎的心情一想到宋彥明很少這樣喝醉,今晚八成就是因為那位Luna小姐在場,喝得他樂不思蜀。
越想越氣,裴曉宇哼地一聲坐在床上,扯過剛解下來的領帶輕輕在宋彥明赤裸的胸膛上打了一下。
宋彥明沒反應,裴曉宇怕驚醒宋彥明,隻能坐着生氣。
自顧自地氣了一會兒,裴曉宇起身把宋彥明的衣服扒了,剛費勁把衣服扒下來,宋彥明終于恢複意識了。
“嗯?”宋彥明下意識地往後腰摸東西。
裴曉宇笑得很無奈,“先生,在家呢,槍我給你放抽屜裡了。”
聽到是裴曉宇的聲音,放下心來,又如死豬一般癱在床上。
裴曉宇幫他把褲子脫掉,又把被子攤開給他蓋上。
“曉宇……”
“嗯?”
裴曉宇半蹲在床頭,宋彥明側身裹着被子,伸出手來貼在裴曉宇臉上,很粗魯地摸了一把。
“辛苦了。”
裴曉宇傻傻的笑,又不生氣了。
裴曉宇收拾了宋彥明的衣物下樓,放在髒衣桶裡,明天唐姨會洗幹淨。
這樣悠閑晃蕩的日子不是常态,第二天一早宋彥明就被南浦商會的人叫過去。
宋彥明作為南浦商會的副會長,一年到頭沒幾天清淨的日子,好幾次他都想撂挑子不幹了。
裴曉宇不太懂這些,宋彥明要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宋彥明對着後視鏡看了下發型,想到了别的事,說:“去浍河碼頭的話,讓老潘去吧,我也最放心他。”
裴曉宇考慮了一下,回答:“潘哥老婆剛生孩子,生得很難差點沒命了,這時候讓潘哥出差是不是……”
“好,知道了,我再想想。”
宋彥明并不知道員工的家事,得知這事趕緊收回話。
兩人對視一眼,卻沒說話。
心裡都清楚最适合去浍河碼頭的人就是裴曉宇。
“要不……”
“回去吧,晚上再說。”宋彥明趕人了。
裴曉宇說好,正準備要走,宋彥明又回頭拍拍車窗。
“讓你給陸小姐送花,别忘了。”
“是,已經叫人去訂。”
裴曉宇看宋彥明從側門進了南浦商會的會所,坐在駕駛位面無表情地坐了至少五分鐘。
一堆事兒都趕着屁股了,也不忘給他的陸小姐送花。
裴曉宇唇齒之間發出輕輕的氣音,疑似國粹。
今天的事情不少,裴曉宇原本想找張志明吃點東西聊聊的,但臨時多了許多事,隻能暫時擱置。
回永新百貨忙完已經是下午快五點,裴曉宇開車去花店。
花束是早上就叫人來訂的,現在已經做好了,很大一束擺在店裡大桌子上,除了白色的百合還用了别的花材,裴曉宇不懂花,隻覺得好看。
“裴先生來了。”店主是個五十歲的太太,據說以前是女校的美術老師,大家都叫她張老師。
這是張志明給他介紹的店,隻要宋彥明有送花的需求他都在這裡訂,每次隻需要跟她講是送什麼人什麼場合就可以,她會搭配好合适的花。
裴曉宇微微彎腰:“是,辛苦張老師。”
張老師頭發已經全白,她雖不染,但還是每日梳得幹淨麻利,她一邊做最後的檢查一邊說:“不辛苦,謝謝你照顧我的生意。”
“這是你第一次訂指定花材,怎麼?是誰喜歡百合啊?”張老師笑臉盈盈,叫人無法垮着臉說話。
裴曉宇的笑容苦澀,“沒有,這也是幫老闆定的。”
“你不開心呀?”
“沒有。”
張老師左右看看,笑而不語。
裴曉宇結賬,抱起花離開。
十九隻花,連數量都是宋彥明指定的。
裴曉宇艱難地安置好花,咬着牙開車去送。
來開門的是個阿叔,因為主人家沒交代,又沒見過裴曉宇,就叫他在鐵門外等着。
陸家的别墅比宋宅小很多,但也很氣派,裝潢更加洋氣,院子裡種了很多花,還有一架秋千。
看來陸行長對這個女兒很是寵愛。
等了一會兒,阿叔出來請裴曉宇進去。
裴曉宇本不想進去的,隻想把花送到,但人家這一套流程下來,裴曉宇不進反倒不禮貌。
“Luna小姐。”裴曉宇隻站到玄關處,不再進去。
陸赫娜聽到她的聲音,從鋼琴前起身走過來:“好漂亮的一束花。”
裴曉宇:“和Luna小姐很般配。”
裴曉宇注意到鋼琴上擺了一個相框,是兩個女孩的合照,其中一個應該就是陸赫娜。
“嘴真甜。”陸赫娜接下花,聞了一下之後就遞給身邊的阿叔,“宋彥明忙麼?”
裴曉宇禮貌微笑,回答:“這兩天有些忙。”
“好。”陸赫娜笑着說:“他可是答應了請我們吃金梅園的,讓你家先生别耍賴。”
裴曉宇應下:“當然,Luna小姐再見。”
陸赫娜:“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