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凝剛将攤子支好,就聽遠處傳來了清晰的叫賣聲:“豆花,豆花,新鮮的豆花。”
甯凝:???
這是出現盜版了?沒想到第一個出現競品的不是洗衣粉,而是這豆花?
蕭母的臉色登時變了,這朝食生意目前已經趨于穩定,每日盈利至少在八百文錢以上,多的時候甚至有一兩銀子以上的賺頭,可以說是目前家中最穩定的一項收入來源。
可若是也有其他人搶這個吃食生意,那收入可要大打折扣了。
因而蕭母心中十分緊張,她望了望甯凝,滿臉不知所措。
甯凝倒是對自己的豆花十分有信心,但是若是任由山寨泛濫,說不定也會影響自家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口碑。
蕭延朗人雖小,主意卻正。甯凝和蕭母還在思索時,他早已鑽進人群中,去那邊的豆花攤子打探情報了。
片刻後,蕭延朗從人群中鑽了回來,氣喘籲籲地說:“是一個男的在那裡賣豆花,還好不要臉地說,和咱是一家,他是嫂子你的兄弟,是你委托他來賣的,已經吸引了好多人去買。”
甯凝登時坐不住了,兄弟?難道是甯钰嗎?可是那小子最愛端着讀書人的派頭,決計不會跑來擺攤做生意的。
甯凝讓蕭母在這邊看顧着攤檔,自己則帶着蕭延朗去那家豆花攤子看個究竟。
那叫賣聲十分清晰,在整個市場上空不斷回蕩,市場内的人流大多都被吸引,向那家豆花攤子湧去。
等到甯凝和蕭延朗順着人流來到那家攤子時,已經有不少人圍着攤主,甚至已經有人買了豆花正準備吃。
那攤主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小夥,吊梢眼,嘴有些歪斜,甯凝确定自己根本沒見過他。
“我和市場口那倆婆媳是一家人,我是她家兄弟,我們都是底張村的。這不是生意太好了嗎?我姐讓我在東邊這兒也支個攤子,讓買不到的大哥大姐們也可以在這邊買豆花呀!”
甯凝緊皺眉頭,聽這小夥子在這裡大放厥詞。
有個大嬸還是不太信,指着碗裡的豆花說:“可那家豆花看起來白白嫩嫩的,你這咋看着發黃呢?”
“聞着味兒也怪,那家豆花一端出來就是滿滿的豆子香味。”另一個大叔也質疑道。
那小夥子臉不紅心不跳:“這就是我姐做的,真是同一家。”
“而且您看這市場人又多,您從這頭走過去也不方便,何苦多走冤枉路呢?”小夥子又補充着。
有幾個大嬸被說的有些心動,就準備掏錢買一碗嘗嘗。
甯凝實在看不下去了,朗聲說道:“你是誰?為什麼冒充我家的名号在這裡賣豆花?”
那小夥子被甯凝這一聲喊得一哆嗦,手裡的碗差點沒拿穩。
甯凝也不去理會他,隻對着其他食客們大聲說道:“各位大爺大嬸,我是西口賣豆花的攤主,我根本不認識這個小夥子,更别提委托他賣豆花了!我家的豆花隻此一家,别無分号,大家可千萬别被騙了!”
原本打算買的幾個大嬸一聽這店家現場打假,趕緊将遞錢的手收了回去,已經買了豆花的大爺更是直接将碗放回在攤子上,直說讓退錢。
“這已經買了怎麼能退錢?我這豆花就是好好的,錢貨兩清,絕不退換!”那小夥子漲紅了臉,梗着脖子在那兒叫喚。
“你賣豆花也就算了,憑什麼冒充我家的名義?還說你是我兄弟?這不是欺騙大家嗎?”甯凝瞪着對方,怒道。
有被騙的大爺氣憤地将豆花放回到攤檔上:“我們可是沖着西口豆花攤子才買了你這個豆花的,你一開始不說你是人家兄弟,我們根本不會買!”
眼看着要退錢的人太多,小夥子有些惱羞成怒,指着甯凝破口大罵:“這家人都不是好東西,都是犯了法才流放到我們村子的,你們吃了她家的東西,小心爛肚子!”
甯凝被這人的不要臉程度氣得不輕:“我們老老實實賣豆腐,勤勤懇懇做生意,從來沒人吃我家豆花出了問題,這市場上的大爺大嬸都看在眼裡,你少血口噴人!”
有食客也站出來幫腔:“那家豆花就是好吃,而且攤主也和氣,咱這邊陲小鎮,因為各種原因流落到此的人可不少,怎麼就不能自力更生了?”
“就是就是。”旁邊的圍觀群衆望着那小夥子的眼神愈加鄙視。
那人眼見大家都向着甯凝,口中竟開始亂罵:“倆婆娘單獨來鎮上賣豆花,也不知道是賣豆花還是賣笑呢!”手中則加快動作收拾東西,竟是打算直接跑路了。
“你滿嘴胡說八道些什麼?”蕭延朗聽他越說越過分,直接沖上去按住他的扁擔,不許他趁機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