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随從打聽了謝輕意的住處,去找她。
謝輕意給站在她的小院門口站崗守門的保镖打了個電話,讓他倆把人打發了。
特意派人來,她都沒去,謝七先生的臉色更不好看。
文蘭女士見狀出了餐廳,給謝輕意打電話。
謝輕意直接挂斷。
她怕去了控制不住,當場動手。
她沒去吃早餐,大伯逮着機會繼續煽風點火,直惹得謝七先生處在爆炸的邊緣。五伯在旁邊勸她爸,勸着勸着,又說漏嘴捅出她監聽派人跟蹤他的事。
謝七先生的臉色,已經徹底繃不住,早餐都沒吃完,就朝着她的小院來了。
謝輕意見狀,關了電腦和監控,冷冷一笑:“看來是不想好好辦喪事了。”
她本不想在老先生喪事期間惹事的,但有人覺得謝七先生能治得了她,不停搞事,那就别怨她了。
謝輕意起身到旁邊的展示櫃前,在一堆收藏的匕首中挑了把帶鋸齒和倒鈎的,這種匕首造成的傷口創口面更大。這要是捅到血管上,再一把拔出,估計叫救護車都來不及。
她給小院門口的保镖打了個電話:“謝七先生過來了,直接放他進來。”
然後,把匕首扔到身後的書桌上,站在書房裡半靠着書桌,等着謝七先生進來。
約摸過了幾分鐘,謝七先生怒氣沖沖地來到小院門口,一眼看到書房裡站着的謝輕意,強壓住怒火,進入書房,問:“你到底要做什麼?”
文蘭女士也到了院門口,正往裡來。
謝輕意掃了她一眼,便又将目光落在謝七先生身上,說道:“謝老七,奔喪就好好奔喪,奔完喪回你的部隊,我們彼此井水不犯河水,OK?”
謝七先生氣笑了,問:“謝老七?”
謝輕意淡聲問道:“想讓我叫你爸?你配嗎?你盡過為人父的責任義務養過我嗎?謝老七,養狗都知道扔根骨頭,在别人打自家狗的時候都知道來護一護,您特有種,一個大哥半個爹,親親大哥想綁架撕票你的女兒又怎麼啦,這不沒死嗎?沒死,事情就過了。往後我還得繼承敬着他這個大伯,是不是?”
謝七先生說:“都說了是誤會,你怎麼就死咬着不放!還有這祖宅,我問你,你見誰家繞過一堆兒子女兒,把宅子傳給最年幼的小孫女的?你給你爺爺灌了什麼迷魂湯?你大伯跟你大伯母過不到一塊兒去,你摻合什麼,還到處造他的謠,說他策劃殺妻,壞他名聲。”
文蘭進屋,拉了拉謝七先生,說:“别跟孩子吵,好好說。”
她放軟聲音,對謝輕意說:“輕意,我們做人得頂天立地,不能讓人戳脊梁骨。這宅子本該是你大伯繼承的,等過戶的時候,宅子寫你大伯的名字。你衣食無憂,富貴不愁的,沒必要鬧得一家人……”
她的話沒說完,一眼瞥見謝輕意從身後摸出把匕首,拿在手裡把玩的同時,滿臉嘲諷地看着他倆冷笑,聲音當場噎住:這是要幹嘛?
謝輕意說:“還是那句話,你們好好奔喪,别管閑事,我們互相放過彼此,好不好?”
謝七先生沉下臉道:“你拿匕首做什麼?你要威脅誰?”
院門口,大伯、二伯也來了,身後還跟了一群人。
謝輕意啧了聲,說:“不去守靈,來湊什麼熱鬧。”一眼瞥見文蘭女士一個箭步沖上來要奪匕首,她眼疾手更快,反手一刀直接插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避開了胃、脾、腎等重要器官,朝着腸子的位置捅進去。
匕首很鋒利,輕易地刺破了衣服捅到了肚子裡,劇痛襲來,謝輕意身上的力氣像是一下子被抽光了,腿也當場軟了下去,她的大腦有着瞬間空白,回過神來時,人已經跪坐在地上,握着匕首的手全是血,痛得渾身都在哆嗦。
疼痛,流血,竟然讓她有着極暢快的感覺。
如果,她拔出匕首,再往要害上來一刀,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文蘭女士以為謝輕意要拿匕首對付謝承佑,隻考慮到在奪匕首時避免被劃傷,壓根兒沒想到謝輕意會捅她自己。
她愣了兩秒,大喊聲:“輕意——”
蹲下身去看她的傷口,隻看到汨汨鮮血順着她的手往外流,衣服都染紅了。
謝七先生也愣住了。
哪有一言不合往自己肚子上捅的?他下意識懷疑謝輕意在肚子上綁了血包。上前,掀開衣服,沒有血包,而是匕首大半都紮了進去,血順着傷口往外冒。
謝輕意定了定神,握緊匕首,準備扭一圈再往外抽。這樣,腸子大概率會被攪斷很多,更難治,興許就救不活了。
死,還是不死呢?
謝輕意有點猶豫。
活着沒意思,爺爺不在了,不用擔心她出什麼事他會擔心傷心受不了刺激。
她了無牽挂。
死在今天,還會是一場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