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貞帕’,其實就是在新婚夜驗證女子和雙兒貞潔的工具,通常為潔白的錦帕或者絲緞。女子落紅明顯,于‘貞帕’上一目了然。雙兒雖然沒有落紅,但大齊朝卻也有特質的‘貞帕’可驗證其貞潔。
這類檢驗雙妻的‘貞帕’是由白布浸制在一種特殊的藥水裡泡曬而成,色澤潔白無暇。于婚嫁當天由男方封鎖在禮匣内帶來,交由雙兒貼身親随或陪嫁親信保管攜帶,在新婚夜鋪設在床帏之上。
隻要雙兒是初次承歡,其身後水液落在貞帕上便會呈現粉紅色,幾乎與女子落紅等同。這般顔色可比女子落紅要難以作假的多,所以大齊朝有貞潔證據的雙妻所生的嫡子地位就會非常高。但也因為雙兒身體與男子無異,時常可混迹男兒之中,一旦被論為不貞浪蕩之人,其所遭受到的悲劣待遇卻也比女子要慘重得多。
陸鐵越想越傷心,氣王爺這般玩弄他家少爺,隻把正妻當娈寵亵玩,竟然不曾召他來鋪設‘貞帕’。更氣自己愧對主母交代,沒有将此事的嚴重□□先告知少爺。
要知道李将軍當時嫁得不情不願,情緒極為陰郁,鎮國公夫人怕李将軍把這類‘貞帕’當作侮辱,一氣之下給撕了從而得罪皇家,就隻單獨交代了陸鐵這些私房事宜。
再之後因為景甯王新婚夜不曾與李将軍同房,陸鐵就把這‘貞帕’收了起來妥善保管。之後晉州三年,王爺夫夫不合,别說同房了,同話都沒有,陸鐵也就沒找到機會和自家少爺細論其中重要性,卻哪想到如今……
簡直是追悔莫及!
陸鐵這般抱着床單‘啪嗒啪嗒’的掉眼淚,倒是把景甯王和李承恩都給弄了一個莫名其妙。李承恩對待這個親兵忠仆一向親厚,便急忙把人招到身邊細問原因。
可惜陸鐵卻隻是無聲的哭着抹眼淚,就是偶有擡頭看向景甯王時的目光充滿了明顯的憤怒與恨意。
景甯王被看得莫名其妙,難得内侍江元卻有一顆玲珑心,他根據陸鐵的反應當下就猜到了原因,連忙屏退所有侍人,湊到景甯王跟前低聲詢問。
“王爺,請恕奴婢多嘴,王爺昨夜可是與王妃成了好事?”
“怎麼?本王難道還不能臨幸正妃了?”
“不是。隻是不知王爺……,可曾召陸鐵鋪設‘貞帕’?”
“那是什麼?”景甯王震驚了,莫怪乎李岚是從大唐穿來的,于他來說,雙兒幾乎等同男子,全身上下也沒多什麼器官,怎麼竟然還有這般雷同女子的規矩?
“哎呀,王爺!你!”這下倒是連江元也知其中輕重了,他雖然疑惑景甯王怎會不知大齊朝雙妻新婚風俗,但思及王爺往常所召幸的那些出身寒門低戶的歌伶侍人,卻也猜得到怕是王爺從未重視過雙妻内眷的某些規矩。于是急忙把這番内容為其仔細解說了一遍。
聽完後,景甯王才恍然大悟,倒是也有些後怕:還好……他昨夜不曾孟浪過頭。不過,話也說回來,他昨夜若是真的做到了底,也斷不會讓李承恩落入那般為人所非議的境地。
“江元。”
“奴婢在。”
“你去告訴陸鐵,本王怎會是那般不知輕重之人,必不會于此事上刻意虧待李将軍。昨夜,本王并未真正臨幸,不過是……”思索了半天,景甯王都找不到合适的詞,于是就幹脆擺了擺手,讓江元自己措辭先去把人給安撫了。
江元聽後倒也舒了口氣,連忙跑去拉過陸鐵一通咬耳朵,等到陸鐵被說通後熄了眼淚,現場就唯剩一個李将軍還在雲裡霧裡,一頭霧水。
因此他皺着眉走到景甯王身邊,拉過景甯王一臉狐疑的問:“夫主,陸鐵到底是為了何事如此傷懷?”
“這個嘛……”
景甯王李岚想了想,将李将軍從頭到腳的端詳了一遍後,突然就很有感慨的說道:“承恩呐,還好本王昨夜信守了諾言,否則,可就鑄成大錯啦。”
提到昨夜的事,李将軍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分明就是景甯王耍了無賴,竟然還好意思說自己信守諾言?又想起自己是在何種情況下被迫答應與對方日後不得分房的條件,幾乎恨不得捋袖子上前按倒景甯王好好揍一頓。
氣在心頭實在難消的李将軍當下直接就撇開了景甯王,轉身招來江元詢問。待等知曉這一番前因後果後,李将軍的表情再次裂了。整個人仿佛石化一般僵立在原地,雙目震驚宛如遭受晴天霹靂。
這般生動的表情惹得景甯王忍不住就将李承恩攬入胸懷低聲大笑起來。
他剛才就猜想過,若是面前的李将軍真是和他一起從大唐莫名借屍還魂而來,怕是在得知雙妻還有這般風俗後表情肯定要崩。
不成想,事實竟果真如此。
可是這樣的李将軍,實在是太可愛了。
真好……
悅我心者,我心悅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