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宜瑤,今天是元宵,我們偷溜出去不安全。如果被我娘發現了,我又要挨罵了。”被抓住的小女孩愣了愣,她回過頭來,隻見她容顔俊美,那漆黑如水的眼眸有着同齡讓不相符合的沉穩。即使如今她稚氣的未脫,可是那如此那骨子裡透露出來的絕世風華卻是無論無何也無法掩蓋的。
瞧着容钰的容顔,紅色棉襖的小女孩的神色微微愣了愣,她臉蛋微微泛紅,低下頭來,輕聲喃喃道:“可是,人家想要去玩嘛……難得今天是元宵節。聽說會有放花燈呢……”
“今天不行。”袁容钰皺了皺眉頭,她本來想自己一個人溜出去的,所以趁着父母在客廳裡會客,自己跑到了後院裡,想找個機會從小門混出去。沒想到,還沒有出門,就遇上了韋宜瑤。
韋宜瑤,是韋奇寒之女,和袁容钰的父親袁柳城乃八拜之交,袁柳城和韋奇寒兩人是出身于同一書院,後考取科舉,又同期中榜,後來兩人更是同為仕途。袁柳城當了禦史,而韋奇寒作了尚書。
因為兩人一直關系很好,又同為仕途,因此兩家一直互有往來。後來韋奇寒有了一子,可惜小孩五歲時候染上傷寒去世,夫妻兩人一直很沮喪。
沒想到過了一年,一直未曾懷孕的妻子又懷孕了,而此時,結婚已久尚未有小孩的袁柳城的夫人也有了身孕,因為幾乎同時發現有身孕,于是兩家便想到了結娃娃親。
隻是,老天不作美,兩人都生了個女孩,娃娃親的事情最後也不了了之了。不過,因為兩家都多了個姑娘家,所以韋奇寒和其夫人常常帶着小孩子來袁府串門,一來是相互聯系感情,而來是也想孩子間相互熱鬧熱鬧,最好能像他們一般成為莫逆之交。
當然這是兩個父親的願望,對孩子來講,多個玩伴,那也是很高興的事情。這不,今天韋宜瑤便跟随父母來了袁府上。
說起袁容钰,她也是袁柳成的掌上明珠。袁容钰老年的女,對她愛如珍寶,寵愛有加,從可以開口說話便請了最好的先生給她上課,為了讓她不遜于其他千金小姐,更是聘請了西楚國有名的繡娘交其刺繡。
或許是老天眷戀袁老爺,袁容钰生下來便聰明好學。而今,她剛十歲,就寫得一手好字,文章朗朗上口。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刺繡,雖然學了好些年,然而畢竟年幼,心性貪玩,所以未能學好。
不過,即便如此,袁老爺也是很開心的。畢竟孩子還小,可以慢慢教導。
韋宜瑤和袁容钰就在兩家的頻繁往來下熟悉了起來,兩人個女孩雖然性格不同,但卻相互相處融洽。雖然很多時候有些小小的孩子氣的矛盾,不過看着大人們的眼底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小孩子,哪有完全不吵架的?吵架才是小孩子的相處之道。
瞧兩個小孩拉扯在一起,不高興的樣子,兩家的父母隻是瞧着笑了笑,因為過不了多久,兩人又玩一塊去了。這不,瞧兩個小人兒在院子裡拉扯着說話,雙方大人微微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便朝着會客大廳去了。
小孩子的世界,當然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這是雙方大人教育小孩的方式。
後院裡。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不想帶着我去?”韋宜瑤不開心的撅起小嘴,兩隻漆黑的眼眸裡瞬間泛起了霧氣,她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仔細觀察過的,袁容钰明顯是想自己偷偷出去。
袁容钰無奈的瞧着嘟着小嘴泫然欲滴的韋宜瑤,說實在,她倒是不讨厭這個像陶瓷娃娃一般的韋宜瑤,不過,她現在可是一個人出去都難,如今要多帶着一個,更是難上加難。
而且,如果一不小心被她爹發現,她少不了要挨闆子了。
“這個……”袁容钰在心裡權衡着。眼看這個小不點是粘定了她了,那麼她是該放棄這次出去的計劃,還是想其他的辦法甩開她呢?
“容钰真的讨厭小瑤嗎?我……我……”韋宜瑤瞧見袁容钰半晌沒有答話,弱小的心靈頓時受不住打擊,本來隻是霧氣的眼睛開始融出幾滴晶瑩的水珠,眼看就要哭出聲來。
“好了,好了,你不要哭。我帶你去吧。”袁容钰在韋宜瑤的眼淚攻擊下頓時敗下陣來。誰讓她和她從小一起玩到大,她也不想韋宜瑤不高興。隻是,想要多帶個人出去,對本來也是十來歲的袁容钰也是個挑戰。
“真的?你答應了。”韋宜瑤破涕為笑,她高興的用手擦拭眼角的淚水,歡喜完全替代了之前的不開心。“我就知道容钰對我最好了。”
袁容钰無奈的瞧着韋宜瑤高興的表情,輕輕歎了口氣。她一個人想要偷溜的計劃顯然是泡湯了,帶着韋宜瑤,她也不敢去太遠的地方,怕萬一遇上壞人。
十五元宵月又圓,花燈更比春花俏。
聲聲笑語猶在耳,往昔歲月隔夢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