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垣熏勾起唇角,“會做又不等同于喜歡,我不是也說過,有錢可以請人做麼,而且……”
她突然沉默,笑意也變得淺淡。
上官明雪:“而且什麼?”
鏡緣真也投來了視線。
霍垣熏與他們面面相觑,片刻後,她歎了口氣,按照原主的記憶講述道:
“我媽媽經常為我父親下廚,也是她教會我做飯的,但在我讀中學時,她不幸患上了Alpha基因病,那是絕症......我和她長得很像,父親說看到我在廚房裡做菜的模樣,就總會想起她。”
原主不想讓父親難過,久而久之,也再不願意進廚房了。
【竟然是這個原因,我确實沒想到】
【冷知識:Alpha嘉賓中有星二代、政三代,隻有霍垣熏是白手起家一代】
【你是不是忘記了還有上官明雪?】
【上官明雪也不算普通家庭,她家就是開保镖公司的,據說祖上早年間從事的押镖,戰亂後馳援物資匡扶正義,不然能和顧年這個認識?顧家能默許兩人談戀愛?】
【可我看官方資料顯示,霍垣熏今年才28歲,就掌管那麼大的一家公司了!】
【所以啊,不論她對待Omega的性格脾氣如何,人确實有能力,母親又走得早,孤兒寡父,她為了撐起家,有點大Alpha主義好像也可以理解】
【你們說,咱們先前那樣diss她,人家爸爸會不會也坐在屏幕前看呢……】
“導演,關于霍垣熏的輿論風向逆轉了。”
“是嗎?那今天晚上嘉賓的單采環節,多設計幾個關于她家庭的提問。”
運營人員滿臉窒息。
這難道不是故意掀揭霍垣熏的傷口,還朝上面撒一把鹽嗎?
導演為什麼要平白無故地一直針對霍垣熏呢?
導演似乎看出了他的不情願,冷聲命令道:“按我說的做。”
人微言輕,運營人員也隻能打開文檔,無奈地敲擊鍵盤。
另一邊,别墅廚房,鏡緣真聽到霍垣熏的講述,眸中閃過愕然。
“抱歉,我不知道......”
“沒關系。”
霍垣熏朝旁邊同樣對她目露憐惜的上官明雪瞥了一眼,指尖随意地敲案闆。
“快十二點半了,你們的夫妻肺片和家常炒菜究竟還做不做了?”
“夫妻肺片?這菜可不容易做。”上官明雪說。
霍垣熏也這樣認為,她直言不諱地問道:“是啊,你為什麼要做這道菜呢?”
“......戀綜。”
鏡緣真擠牙膏似地擠出倆字。
他低頭低睫,聲音更是低得恍不可聞,仿佛不希望被誰聽到一般。
上官明雪耳力優秀,聽清後,想了想,發出一聲短促的笑聲。
“戀綜就要做夫妻肺片秀恩愛嘛?”
那她等下也給顧年整倆一箭穿心煎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白魚躺上了蒸籠,牛排放入烤盤,牛心牛肚也浸泡着鹵水進了高壓鍋。
上官明雪系好圍裙,起鍋燒油,準備炒菜。
“路旖旎怎麼還沒下來?”
霍垣熏平靜地開口:“飯快好了,我上去叫許熾悠起床,順便看看她吧。”
“我和你一起。”
鏡緣真不習慣身上的油煙味,想換身衣服。
兩人再度結伴上樓。
一直坐在客廳刷手機的薄青藤眯起眼,像隻狐狸般一溜煙兒地鑽入廚房。
“好香,你們都做了什麼菜?”
“什麼都有,中西合并,海陸齊全。”
上官明雪單手舉鍋,一個漂亮的火焰颠勺。
薄青藤:“那緣真給我做的什麼?”
“你還是等吃飯的時候再看吧,我隻能告訴你,是一道川菜。”上官明雪促狹地朝他眨了眨眼睛,“鏡議員用心良苦。”
川菜?
可他根本一點辣椒都吃不了啊。
薄青藤皺起鼻子。
他更後悔答應鏡緣真來參加這檔節目了。
他左看右看,眼尖地發現爐火一角還用砂鍋煲着份白粥。
粥水質地柔軟,散發出一種清新的米香。
這個他喜歡喝。
薄青藤于是多問了一句:“白粥是給誰的呢?”
“那個啊。”上官明雪解釋道:“霍總可能覺得葷菜比較多,擔心白兆吃不了,路旖旎又一直不見人影,所以就熬了一小鍋,以防萬一。”
她倒是還挺細心。
薄青藤淺淺地咬住嘴唇。
......
......
“我沒有冒犯你吧?”
進入房間前,鏡緣真突然問了霍垣熏一句。
“什麼?”霍垣熏迷惑道。
“剛才我吹氣......”
“噢,沒事的,我知道你隻是想幫我止疼而已。”
鏡緣真心中有一點高興,他沒吓到她就好。
“那待會見。”
“嗯,一會兒見。”
目送鏡緣真進入他的房間,霍垣熏轉身叩響許熾悠的房門。
她剛敲了一下,走廊第一個房間的門卻率先打開了。
“霍垣熏。”
顧年歪着腦袋姿态散漫地站在門後,輕輕叫她的名字。
“顧少有什麼事?”霍垣熏敲門動作略頓。
“我這裡有一個巨大的秘密。”
顧年眼角下塌,渾身倦懶,唇邊卻噙着一絲不懷好意的笑。
他拖着長長的腔調,嗓音閑散道:“還與你相關,想不想聽?”
霍垣熏睨着他,覺得他故弄玄虛的模樣很幼稚。
“我不想聽。”
顧年一哽,語速加快,更具誘惑性地說道:“真的是驚天秘密,你不聽一定會後悔的!”
霍垣熏:“那就讓我後悔吧。”
她不喜歡跟傲嬌小學雞相處,現實中,對于顧年這類人她向來敬而遠之。
......說不出去的秘密有什麼意思啊。
眼見霍垣熏冥頑不靈,油鹽不進,顧年急了,他環顧四周确定無人旁觀後,突然将門整個推開,伸出胳膊拽住了霍垣熏。
他将她拉入自己的房間,順手還将她的飛行攝制器關在門外。
砰——
顧年扣着霍垣熏的肩膀,把她推到門闆上,微微踮起腳仰視着她,一字一句,吐息如蘭道:
“你被戴綠帽子啦。”
“這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