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覺得不是他精神力出問題了就是和他對打的人有問題。
同齡選手中,他還沒怎麼碰到能和自己精神力強度相提并論的人。
打籃球的不算。
“這麼說吧,毛利前輩的精神抗性很強,應該是在四天寶寺的時候有過相關的抵抗性練習,但是仁王,雖然在網球方面還很稚嫩,可……他給我的感覺和大多數,不,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幸村笃定道。
“——在我對他實施五感封鎖時,他的精神力,和我同頻了一瞬。”
真田弦一郎吃驚地睜大了眼。
幸村精市擡起手。
天盡頭夕陽半個身子沒入天際,橙紅色天光打在他手上,呈現出難以形容的電影質地。
“在我之前所遇到的對手之中,不是精神力弱小到幾乎抵抗不了,就是像毛利前輩一樣,使盡渾身解數抵抗甚至反撲。仁王是個例外。”
當時幸村還訝異了一下。
甚至懷疑過是不是由于自己太過想打比賽導緻精神力失控了,但後續複盤——那一瞬間的同頻不是錯覺,更不是由他主導。
沒錯,主導這次同頻共振的人是仁王雅治。
隻不過被幸村下意識陡增的精神力強行切斷,制止了二人精神力的同振。
若是持續時間更長一點,說不準可以變為另一種模式,即所有雙打組合夢寐以求的同調。
幸村不确定對方究竟是和自己産生了同調的頻率,還是除自己之外,對方還能産生跟其他人同頻的精神力。
如果是後者,那立海大絕對是撿到寶了。
可以說,仁王雅治是幸村精市有史以來見過精神力最強的同齡人,括弧網球限定括弧。
但對方顯然還沒有對這一龐大的精神力進行開發。
目前對方展露出來的,不過是龐大冰川的小小一角。
也正是由于跟幸村精市同頻了一瞬,仁王雅治的精神力全面崩盤,本就柔弱的身體直接脫力。
但這在幸村眼中不算什麼。
體力不好練就是了。
“他在精神力方面,應該會很有造詣。”幸村精市說。
“當然,隻是我的初步判定。”
真田弦一郎無腦表示:“你說得對。”
幸村看了他一眼,對他的表現很滿意。
聊完正經的,幸村精市就開始發散腦洞。
他用手指抵着下巴,歪了歪腦袋:“弦一郎,你說仁王的設定是不是有點像那種歐美文學中的向導?”
真田:“啊?”
前者繼續道:“就是那種精神力很強,但是身體素質比較弱的類型。”
真田:“啊?”
幸村:“你說如果有人情緒不穩定他會用精神力安撫人嗎?”
真田:“啊?”
“噗。”
幸村精市笑出了聲:“弦一郎,好久沒見到你這個表情了。”
他戳了下好友的臉。
“一直闆着臉有什麼意思?我今天為了在前輩們面前保持嚴肅可是努力了很久呢。”
真田弦一郎朝下拉了拉帽沿,試圖遮住自己漲紅的臉。
“嗡嗡。”
口袋裡的手機振動了下。
幸村精市打了個手勢,“稍等,我回個消息。”
真田弦一郎恢複了面無表情。
他有種預感。
預感自己會被遺忘。
【阿征:今年新生選拔賽打下來感覺如何?[貓咪探頭.jpg]】
幸村精市手指在手機上敲了幾下。
正迎着夕陽從教學樓走出來的赤司征十郎收到消息。
【阿市:不難,挺輕松的。】
【阿市:比賽進度比較快,一天打三場。】
雖然有無良前輩們壓榨新生體力的嫌疑,但在他身上不适用。
【阿市:明天新生選拔賽應該就能結束,後天是正選選拔賽,最晚大後天能出結果。[阿尼亞叉腰.gif]】
【阿征:不出意外,很快就要改口叫幸村部長了吧?】
【阿征:[貓咪wink.jpg]】
真田弦一郎見幸村精市從摸出手機開始一路上都時不時盯着手機,偶爾還會笑幾下。
深感自己和對方已經很熟悉了,不會輕易盯着他的臉看出神,無辜路人們就比較可憐,不是撞了電線杆就是撞了牆。
“幸村——”
真田弦一郎正要提醒他前面路口是紅燈,卻見後者直直地停了下來,低頭敲着手機。
真田:“……”
嘶——
憑借他對幸村精市的了解,竟一時間判斷不出對方是看到了紅燈停下來還是碰巧打字才停下來的。
發完消息,幸村精市擡頭,正好跳到綠燈。
“嗯,弦一郎?”
“你叫我有什麼事嗎?”
真田:“……”
真田:“不,沒什麼。”
明明是兩個人的放學路,卻走出了一種“自己才是多餘的那個”的感覺。
到底是哪裡有問題?
真田弦一郎百思不得其解。
……
赤司征十郎收起手機,對一旁雙手插兜站沒站相的青峰大輝說:“好了,我們走吧。”
後者一愣,立馬點頭應道:“好!”
“噗。”
“阿大你這個樣子很像赤司君的跟班呢!”
桃井五月捂嘴笑出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