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顧九便将最後兩枚荷花酥一并送入腹中,一盤糕點吃完後将桌子收拾幹淨,淨手後走到沈朔面前,還未開口問何時走。
那人垂眸看向一旁的杯子,示意道:“茶。”
她剛吃完一盤糕點,雖然好吃,但屬實有點口渴,大方接過一飲而盡。
跟昨晚一樣好喝。
吃飽喝足後的顧九抱着被子,乖得像個鹌鹑,瞧着那人收拾茶具。唇齒之間還有剛才的茶香,回味無窮。
一盤荷花酥,一杯茶。
這幾天裡的疲憊和饑渴都得到了緩解,顧九現在心情頗好,好到甚至起了想将過往與這人的所有過節都一筆勾銷的念頭。
就忽然聽到那人拿着乾坤袋對自己說:
“進來。”
顧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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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場,天劍宗顧九對玄天宗沈朔”
聽到考核官念道自己的名字,顧九這才回神過來。
可瞧見從另一邊走過來的沈朔時,還是很難控制自己不去想剛才發生的事。
這人竟然用乾坤袋将她裝着帶回了弟子苑!!!
什麼有東西落在了弟子苑,分明就是騙人的,這人将她一丢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就為了把她裝乾坤袋裡是吧!捉弄她就這麼好玩嗎!!!
死對頭!
自己之前還想緩解關系,緩解個屁!!!
思及此,顧九咬牙切齒看向那道湖藍色身影,他倒是氣定神閑的。
行,捉弄她是吧,那她倒要看看他這副鎮定模樣還能維持多久。
她和沈朔的這場考核安排在了後面。
原本高台上觀看已久早已身心疲憊之人,或是隻當此事玩樂并不重視在處理其他事的人,此刻一下子精神起來,紛紛将目光看下考核台上那兩人。
周圍已經結束考核的弟子們,不論結果怎樣,是好是壞,心情是憂是樂,此刻暫且将其抛之于外,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考核台上那兩人身上。
衆人關注的重點不在于這兩人能否通過考核,因為這兩人早就通過了考核,他們現在比的是誰是此次考核的第一名。
隻聽考核員一聲令下,宣布考核開始時。
顧九立刻提劍出擊,劍意快準狠,直擊沈朔命門,進攻性極強。沈朔亦不甘示弱手執青霜,從容應對她的每次出擊。
若是換做往日,兩人或許還會考慮一下場合,有所顧忌動作相對收斂。
但現在卻是直接放開了打,動作流暢,力度飽滿,打得肆意又痛快,極具觀賞性。
衆人瞧着考核台上那二人打得難舍難分,誰也不肯落下風。刀光劍影交錯,雙方見招拆招,你來我往之間,靈力攪動風雲,有地震山搖之勢。
難分勝負,甚是激烈。
“我靠,他倆靈力不要錢嗎?這場面也太豪華了吧。”
“嘶,大佬們打架我眼睛都要被晃瞎了。”
“什麼時候我的靈力也能有這樣的續航能力啊……”
“考核台該不會被他倆打塌吧,瑟瑟發抖中……”
“欸,他倆誰能赢啊。”
“當然是我顧姐啦!顧姐帥顧姐強我為顧姐扛大旗!”
“哼,癡心妄想,赢的當然是我們沈公子!”
“你們沈粉什麼意思!真沒素質!”
“你們顧粉又有禮貌嗎?”
“别打了别打了,聽我說一句。難道沒人覺得他倆很好磕嗎?”
“……”
“什麼都磕隻會害了你!”
“别來蹭,我們顧姐獨美。”
“你們什麼意思,我們沈公子才瞧不上顧九呢。”
“诶诶诶,别打了别打了……”
台上打得激烈,台下也不甘示弱。
兩撥人各執己見誰也瞧不上誰,混合着中間勸架的以及亂磕糖的,四批人大亂鬥,場面異常混亂。
直到一纨绔公子,手執折扇,“童叟無欺,來來來,十枚靈石押一注。”場面這才安靜下來。
“我壓顧九”
“我壓沈朔”
……
賭注一押,衆人此刻更加專注地看着考核台上的二人。
顧九又一次執劍抵擋住沈朔混雜着靈力的劍意,并揮舞手中長劍向他逼近。
兩人這種難分伯仲的情況持續了很久,直到她騰躍空中執劍欲擊退那人迎面而來的青霜劍時。
腰腹處那道傷口在這樣激烈的打鬥中忽然裂開,疼痛一下子湧上來,使她動作慢了些,重心偏離幾乎要倒。
按照她估測的青霜劍軌迹,她若是這般落下去,那把青霜劍便會不偏不倚地刺向她的咽喉,宣告她的失敗。
但那青霜劍卻與她原料想的不同,去的是另一個方向,危險暫時解除。
等等,這個角度……
顧九眉頭一挑,足尖踏上青霜長劍尖端,借勢翻身一躍停在了沈朔身後。
而她手中的長劍此刻架在沈朔脖上。
“考核結束,顧九勝!”
四周看台歡呼聲如水入油鍋般炸開,此起彼伏,甚是熱鬧。
顧九挽了個劍花,收劍背于身後,瞧向沈朔。
剛才那一劍,自己動作慢了分明有破綻,這人能直接赢下自己的,但卻……
“你為何讓我?”
那人收劍入鞘,看着她,搖頭,一字一句道,
“你很強,是我技不如人。”
他亦如初見那日一般,仍是那副不悲不喜,平靜如水的冰山模樣。
人還是那個人,并未改變。
可不知為何,她卻突然覺得這位小菩薩似乎沒那麼煩人了。
少女嘴角帶着戲谑的笑意,背手向那人步步逼近。
“沈叔叔跟我師父打了個賭,關于我們這場考核的勝負,誰輸了就成為對方的弟子。”
“我赢了,你現在是我師父的弟子了,咱倆師出同門,我比你先入門,所以——”
“小菩薩,來,叫聲師姐聽聽~”
“莫要戲弄我。”
“别害羞嘛,叫一個聽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