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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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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思娴回來了。

作為老爺子的長女,早些年孟思娴承載祖父遺志,走的仕途。

人至而立之年,卻晚來叛逆,與原本的丈夫分開後認識了一個加拿大華裔,從此條理清明的人生一發不可收拾。

三十五歲,孟思娴的辭職報告層層遞交,曆經周折,最終辭去副處職位。

平凡人碌碌一生的終點她說丢就丢,老爺子被氣得心絞痛,好長一段時間不願與女兒講話。

兩年後,孟思娴嫁給了那位加拿大華裔,去溫哥華定居,人生賞花飲酒,終于如願肆意。

此間十五年不曾歸國。

小姨讀新聞碩士的那幾年,與孟思娴算是靈魂相通的摯友,還曾以孟思娴為原型寫過人物傳記。

那篇稿子中形容孟思娴“明朗姝麗,志在曠野”。

文章雖沒有被發表,從始至終隻夾在小姨珍藏的那摞文件裡,但黎煙讀過,并且喜歡這篇傳記,她從不覺得人生需要既定的軌道。

隻是一般人很難摒棄世俗名利,追尋虛無缥缈的自由,或許因為出身富貴,孟思娴身上有種隻存于故事中的勇氣。

如今故事中的人走進現實,卻令人一時很難将沙發上的女人與起承轉合的故事重合。

黎煙站在樓梯的玄關,說不清是出于什麼原因,她沒有邁進客廳,隻靜默地打量孟思娴。

她或許是想透過眼前的人,窺探當初落筆的人。

孟斯奕正與之說話。

他今日一大早就到了孟宅,老爺子還沒起床。

客廳穿着黑裙的身影倚靠着沙發吞雲吐霧,孟斯奕坐在離孟思娴最遠的那個位置,她的煙實在嗆人。

“怎麼回來了?”

“死了男人我傷心,回到家的港灣來尋求親人溫暖。”煙霧中,孟思娴勾着唇笑,濃厚的口紅色号足夠吓哭小孩。

孟斯奕見怪不怪,他從小習慣了這個愛發瘋的姑媽,“老爺子估計溫暖不了你。”

“這個家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你最近不還帶一個回來嗎?孟家人丁這麼興旺哪能缺人?”

孟斯奕沒理會孟思娴的陰陽怪氣,問她:“從機場到家,誰送的你?”

這次孟思娴沉默了半分鐘才答:“老方。”

她指間的灰屑即将掉落,孟斯奕眼疾手快,拿煙灰缸接住,以免她的煙燙壞地毯,“他是欠你的。”

“什麼欠不欠,那你欠黎嫣嫣嗎?”

“别老往我身上扯。”

“你就應該跟我學學,别人喜歡你、樂意為你付出奉獻就理所當然的受着,她們傷心難過你就多給點物質補償,這世道小姑娘們清醒着呢,帥和錢都占過了就不算吃虧。人活着夠無聊了,你幹嘛三十歲活的跟個死人似的。”

男人抿了口咖啡:“這混蛋言論跟我說說就算了,煩請您别教壞家裡的小孩。”

“十七歲,很快就不是小孩了。”孟思娴意有所指。

孟斯奕沒理她,隻當她又在發癫。

黎煙到底沒走進客廳與孟思娴打招呼。

她猜測成年人世界中的縱情聲色大概十分迷人,但被以如此暧昧的語氣談論,黎煙仍感到不适,她不喜歡這種仿佛被明碼标價一般的感覺,尤其是在孟斯奕面前。

再說了,她怎麼會、怎麼能與他落俗?

不可能的。

黎煙坐回房間的書桌前,預習高二下學期的英語課本,等着要來給她補課的新老師上門。

她盡量不去想無關緊要的事。

現在對她而言,除了學習,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為她補習的是一位在讀研的男生,姓孫,孟穎也曾上過他的課。

“老師好。”黎煙站起來迎接,順便接過孫浩遞過來的卷子,餘光落處,是男生卷曲抽線的毛衣袖口。

“這節課講這張卷子。”他的表情闆闆正正的,像是一個完全不會笑的人。

他們坐下去。

孫浩講課還算簡明易懂,黎煙英語基礎差,他幾乎是從主謂賓開始教她。

課程的最後,他安排她試着寫一篇難度不大的成分劃分題,當做本節課的當堂測驗。

黎煙是個一專注什麼事情就容易沉浸其中的人,外界的聲音很難打擾她。

孫浩看着女生一絲不苟的側臉,睫毛似花瓣一般在她臉上打出一片陰影,食指不自覺的,一下一下摩擦身上粗陋的布料。

粗布與花瓣,不知手感相差幾多。

黎煙并未注意到他直白尖銳的打量,直到房門上的風鈴響起,黎煙的筆才警覺的停了一瞬。

她意識到,他關了門。

黎煙加快速度将題目寫完,想快點結束這節課。

當她做完交給他——

“你不會以為住進這座宅子,就真的算孟家人了吧?”

黎煙懷疑是自己聽錯,遞交試卷的手凝滞在半空,“孫老師,您說什麼?”

孫浩卻隻輕笑一聲:“沒什麼,最後一題寫錯了。”

他站立着,不知是否是故意,兩隻手圈住黎煙,試圖以這個姿勢給她講題。

她立刻推開後起身。

正想說些什麼,門突然被打開。

看着屋内站立的倆人,孟斯奕警覺地望向黎煙:“有什麼事嗎?”

孫浩先一步答道:“我們正準備下課。”

孟斯奕卻無任何回應,仍等着她的回答。

直到黎煙順着孫浩的話點頭,孟斯奕才丢下一句:“孫先生,下次上課請不要關門。”

男人側過身,示意孫浩可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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