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角落,一台由血漿組成的唱片機緩緩升起,血漿人拉長的手指一撥,二胡和喇叭尖銳綿長的聲音瞬間沖破所有人耳膜。
所有人齊刷刷捂住耳朵,血漿人卻越發振奮激動,他舉起雙臂,手指拉出一根血紅指揮棒,歡快的撒起漫天血雨,震耳欲聾的黏膩聲響徹大廳。
“Ladies and gentlemen, come on, let''s dance”
顧雪詞汗毛倒豎,隻覺得渾身不适。
這他媽是喪樂!
這家相親用喪樂來交際舞啊!
顧雪詞站在舞池邊緣沒動,其他人也臉色凝重跨不出第一步。
剛才的開胃小遊戲已經夠精彩,那被血漿人重點關注的跳舞又會發生什麼?
“怎麼不跳?”
血漿人見沒人動,臉皮耷拉下來,垮着已經到了下巴的嘴角逼問距離最近的血線女:“你怎麼不去跳舞?”
血線女咽着口水:“我不會,正想找人學。”
劉玉在血漿人視線下打了個哆嗦,磕磕巴巴:“對、我們正在學,馬上就能學會。”
“原來是這樣啊。”血漿人恍然大悟,腦袋一轉看向左邊的輪椅女:“那你呢?”
輪椅女冷靜自若:“我在和我妹妹商量,誰先跳。”
血漿人眯起眼,環顧四周,被他打量的人齊刷刷挪開視線,顧雪詞站在角落裡,哪知對方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腦袋s形在人群裡轉了個彎,猝不及防就和他來了個臉貼臉。
“那漂亮的女嘉賓,你為什麼不跳!”
他臉上的血漿蠕動,一條條蛇形小蟲鑽進眼眶又跳出額頭,彈射的血漿快繃到顧雪詞鼻尖。
顧雪詞屏住呼吸:“我一時沉迷于您這不拘一格的舞池設計,沒反應過來舞會已經開始,可以請您多給我兩分鐘緩和我贊不絕口的情緒嗎?”
血漿人嘴角惬意勾搭到眼皮,哼着和唱片機如出一轍刺耳的歌聲,悠然在半空轉了個圈,大方道:“當——”
嘩啦一聲,血池邊緣的醜八怪一個猛沖跨入舞池,在歡呼雀躍的舞池裡朝顧雪詞伸出手:“哈哈哈,看你怎麼狡辯,來啊,跳舞啊。”
顧雪詞臉色陰得滴水,冷冷看着他。
血漿人眨巴着眼皮,立刻反悔:“哇哦,這位男嘉賓今天很主動呢,那麼漂亮的小姐,你呢?”
在他視線威逼下,顧雪詞今天第二次被迫踏入危險。
血漿輕快拍打高跟,滑過裙擺。
他走到醜八怪面前,這醜東西癫狂得意:“還不拉着我跳舞?”
顧雪詞冷笑,走過去的時候一腳踩下去。
‘嗷’
醜八怪痛得跳起來:“他犯規——”
話音未落,醜八怪眼皮痙攣亂跳,抱着的大腿僵在半空。
顧雪詞詫異挑眉,低頭看向踩了醜八怪的高跟鞋,虛弱的體内居然出現了一絲絲陌生又出戲的能量。
這是?
他踩着血漿試探着又踏出一步,醜八怪下意識往後縮,驚慌失措:“不許過來。”
顧雪詞終于确定:“不是跳舞嗎,我來扶你啊!”
他伸出手,對方鋸齒牙咬向他的手臂。
顧雪詞嘶了口氣,同時體内剛才獲得的那一絲生命力又還回去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的遊戲損失了太多體能,顧雪詞民敏銳察覺到,自己或許、應該、可能占據上風?
于是他脫下高跟鞋,尖頭鞋尖塞進長滿尖尖牙的嘴裡。
感受着一縷能量流入虛弱的身體,憋屈了一天心情終于舒服了一丢丢。
原來是這樣的舞會啊!
周圍嘉賓神色各異之時,血漿人提示:“舞會隻有十分鐘哦,各位嘉賓确定不把握機會?”
血線女一把将劉玉扔進去:“原來是獎勵環節,我真是太喜歡了!”
劉玉吃痛踉跄逃竄。
仿佛是個開始,剛才配合通關的嘉賓們紛紛反目成仇,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輪椅女兩張臉幽幽看向‘伯爵’,目光威懾:“進去。”
伯爵兩顆犬牙龇出,踏入其中。
旁邊幾組嘉賓也不甘示弱,顯然都準備在舞池裡給自己搞點外快。
比起上一輪損失慘重的顧雪詞&食肉人,他們的‘貼面舞’才叫精彩又刺激。
顧雪詞見到了此生最驚悚又汗毛倒豎的‘舞術’,偏偏旁邊還有個血漿人在起哄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