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舞池輕快的拍打着,所有嘉賓臉色都如出一轍的難看。
這根本不是什麼互相了解小遊戲,分明就是讓他們互相厮殺,給副本意識輸送能量。
醜八怪掙紮着坐直身體,怨毒的剜着顧雪詞。
“第二個問題。”顧雪詞緩緩擡眸,彎起唇角:“請問你住在哪裡。”
擦!
所有嘉賓脊背發寒,臉皮哆嗦。
這女人好狠。
在恐怖世界‘家’是絕頂機密,就算再信任的鬼怪,也絕不會分享住處,除非已經做好了死亡準備。
這女人居然問這個!
顧雪詞察覺到了其他人視線,不解又狐疑,不過這不妨礙他挖坑。
醜八怪抖了抖唇,已經快氣炸了。
在血漿人猶如實質的威脅下,他硬着頭皮含糊道:“我住在恐怖世界第十城。”
他恐懼的等待審判來臨,但屁股下的椅子什麼反應都沒有。
醜八怪雙眼蹭地冒光,佝偻的身軀激動前傾:“該我了,小婊子,你他媽住在哪裡!”
其他嘉賓眸光閃爍,血漿人饒有興緻從腹部伸出第三隻手托住下巴。微微波瀾的血漿池黏膩的貼着他腳踝,仿佛在回味剛才香甜的血液。
它比所有人都知道,顧雪詞回答錯誤的後果。
迎着周遭目光,顧雪詞微微蹙眉,歪頭看向血漿人:“先生,我們這真的是正規的相親遊戲嗎?”
血漿人挂到耳朵的笑容瞬間耷拉到嘴角,一滴一滴血液順着它的臉啪嗒往下滴。
他陰測測盯着顧雪詞:“當然!我們這是正規!合法!受到恐怖世界認可的相親聯誼。”
半人高的血浪憤怒拍打,濺了顧雪詞滿身滿臉,又潮水般退回去。
“哦?”顧雪詞坐姿端正,疑惑:“可我參加過的高級正規相親會,從來不會剛開始就向男嘉賓曝光女性住處呀,我還以為我們也是呢。”
“?”
血漿人脖子長蛇般伸到面前,臉上血管砰地炸開,濺在顧雪詞蒼白姣好的臉上,又順着又順着臉頰、嘴角緩緩流淌到皮膚薄薄的脖頸。
他臉色陰沉:“你說什麼?”
身後血池憤怒拍打,就連椅背也豎起無數樹根虬紮的觸須,貼着顧雪詞脖頸無聲威懾。
醜八怪幸災樂禍:“你以為副本意識真會被你三言兩語蠱惑,哈哈哈,等死吧大美人!”
一滴血水順着睫毛蜿蜒流淌,顧雪詞仿若未覺,無害注視着血漿人:“作為最權威最正規的您一定知道比起男性,女嘉賓十分弱勢吧。”
血漿人眯起眼。
顧雪詞歎氣:“您有所不知,某些醜得作嘔的東西因為得不到女嘉賓青睐,故意鑽相親會漏洞尾随傷害女嘉賓,給社會造成了極大的影響,更讓相親會失去了公信力,就此一蹶不振。所以從那以後,所有相親會都不會主動告知女方住處呢,所以我還以為我們也一樣。”
醜八怪氣得哆嗦:“你說誰醜得惡心!”
顧雪詞看着血漿人,渾身血漿襯得他狼狽楚楚,顧雪詞欲言又止。
血漿人沉着臉不說話,在醜八怪再次出聲時,一個巨型巴巴掌從天而降給了他靈魂一擊!
“閉嘴!”
醜八怪慘叫三連環,整個人在空中旋轉飛躍了三百六十五度,又再次被血椅捕獲。
他痛得腦殼冒星星,哆嗦着紅了眼:“憑什麼打我,我又沒破壞規則。”
血漿人頭也不回,猩紅色的巨手卻捂住醜八怪的臉。
那雙紅彤彤的眼睛仍舊盯着顧雪詞,無聲的惱怒和殺機變成一個接一個的血泡紮在顧雪詞臉上、身上,蒼白的皮膚染上血漬,濕漉漉的裙子貼着皮膚,狼狽又猶如深淵綻花。
一秒、兩秒,就在顧雪詞快繃不住時,殺意突然消失。
話落,他面無表情轉頭,對準剛被松開嘴的醜八怪,
“問題作廢,不準再問。”
醜八怪腦殼一暈:“憑什麼?我——”
血漿人再次堵住他嘴巴:“破壞遊戲進程,判定輸一次!”
“我不……嗚嗚嗚”
顧雪詞就看到一根根觸須又出現了,醜八怪哆嗦着大腿,忍不住發出悲憤的慘叫。
‘啊——’
聲音繞梁三尺,看到的和聽到的都沉默了。
圍觀嘉賓恍恍惚惚,這……都行?
不需要乖乖聽話,還可以反駁?
有人眼珠轉了一下,立馬就被血漿人鎖定,冷聲威脅:“最後一次!”
氣得冒火的眼睛環顧四周,最後落在顧雪詞身上。
顧雪詞眨眨眼,直到今晚是不能做什麼了。
他乖乖點頭:“好的。”
話音一轉,顧雪詞聲情并茂感激涕零:“多謝您的慷慨和仁慈,您真是我見過的最最最善良和正規的副本了!畢竟您也看出來了,我對對面這個醜東西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萬一他遊戲結束黏上我怎麼辦,現在有您在,我徹底不用擔心了。”
血漿人雖然還很生氣,但耷拉的嘴角已經被拍得緩緩上揚,他殺意收斂,重複:“當然,我們可是正規的相親遊戲!”
話落,重新回到原位置:“第三輪問題,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