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急的汪汪叫:“我怎麼可能不在意娘子呢!”
喬雲裳冷笑一聲:“那可不見得。”
他說:“總是将我的話當做耳旁風。”
“我........!”崔帏之“我”了好半晌,也沒想出什麼話為自己辯白,隻能垂頭喪氣地跪着,不說話了。
喬雲裳見狀,拽了他幾下,想将他拽起來,但崔帏之的膝蓋像是黏在了地上似的,拽不動一點。
喬雲裳隻能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你做什麼總是跪我。”
崔帏之很沮喪:“可是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讓娘子消氣了。”
喬雲裳:“.........”
讓沒說話,又用了點力氣,崔帏之隻能順勢站起來,坐在喬雲裳身邊。
喬雲裳看着他,他也看着喬雲裳,最後還是喬雲裳臉皮薄,率先移開視線:
“行了。”
他說:“你今日回去後,好好反省,且不可再犯如此錯誤了。”
“嗯嗯,我都聽娘子的。”
崔帏之抓着喬雲裳的手不放,掌心輕輕搓着,隻覺娘子的手又軟又滑,沒摸幾下又覺心猿意馬起來,直勾勾地盯着喬雲裳的側臉看。
喬雲裳察覺到一陣極其強烈的視線,于是側過頭看他,看着崔帏之右臉上挂着的巴掌印,片刻後想起來是自己打的,于是輕輕歎了一口氣,又坐過去,和崔帏之靠的更近,随即從崔帏之的掌心裡抽出左手,在那半張臉上輕輕摸了摸:
“早上我打你,你疼嗎?”
崔帏之愣了愣,片刻後反應過來喬雲裳在說什麼,猶豫片刻後,點了點頭,
“有點。”
他慣不會撒謊的,委屈了就會說。
喬雲裳忍不住心疼,又撫了撫傷處,把崔帏之摸得有些癢,下意識顫抖着眼睫,喬雲裳才收回手:
“今日之事是我不對,我沖動了,不該打你。”
他說:“你若心中有氣,也可以打我一次。”
崔帏之搖了搖頭:“不打。”
喬雲裳心尖一顫,表面卻依舊不動聲色:“為什麼?”
崔帏之實話實說:“因為你的身子,挨不了我一掌。”
他老實巴交:“我一巴掌下去,你可能會死。”
“........”喬雲裳沒得到想要的答案,氣的當場破戒,在崔帏之的胸膛上錘了一下:
“少言過其實了你!”
崔帏之被錘的皺眉,“娘子你說好再也不打我的。”
“剛剛說的話都不作數了!”喬雲裳氣炸了,心想崔帏之就是天生來克他的,怎麼做到每一句話他都不愛聽的:
“你下車!”
“我不下去!”崔帏之急了,抓住喬雲裳錘他的手腕,
“你還沒原諒我呢!”
“我不原諒了!”喬雲裳甩了幾下沒甩開他,氣的瞪他:
“松手!再不松手我喊人了!”
崔帏之目瞪口呆,沒想到雙兒翻臉竟然比翻書還快:
“你.........”
“你下不下車?”喬雲裳踢他,見踢不動,提起裙擺就想走:
“行,你不走,我走!”
言罷,他扶着車廂壁就想出去,卻沒想到,下一秒,一陣大力就從他腰間傳來,緊接着,他失去重心,踉跄幾步坐回原處,随即身上一重,男人溫熱的胸膛就靠了過來,緊緊地抱住了喬雲裳:
“因為我舍不得娘子受傷。”
崔帏之用力抱住喬雲裳的後背,聲音莫名低沉下來,聽的喬雲裳耳膜酥麻,腰身也軟了:
“若娘子能消氣,再打我幾下也沒關系。”
喬雲裳:“.........”
他臉頰不由得熱起來,閉了閉眼睛,用了極大的自制力,才将崔帏之推開,嗔道:
“........和誰學的花言巧語。”
崔帏之小心地看了一眼喬雲裳,見他眼睛裡沒有怒意隻有羞意,才放下心來,知道自己這麼多年的話本沒白看,
“書上看的。”
喬雲裳沒多想,還以為崔帏之終于懂事了會讀聖賢書了,心下欣慰,故而任由崔帏之摸他的手和腰,竟沒有再反抗。
崔帏之把炸毛貓哄好了,終于想到辦正事。
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藥瓶,拔開瓶塞,聞了聞,又蓋上:
“娘子,我替你上藥吧。”
“不用。”喬雲裳躲開:
“我回去叫小牧幫我。”
“不行。”崔帏之難得強硬:“你的傷是因我而起,也該由我給你上藥,怎麼能假手于人。”
喬雲裳搖頭:“沒關系,我.......”
他話音剛落,腳尖就一涼,定睛一看,原來是崔帏之已經抓住他的腳腕,二話不說,直接脫去了他的鞋襪。
雙兒未出嫁前是不能被外男看腳的,否則和失貞無異,喬雲裳心中一慌,想要将右腿收回來,但腳腕卻被崔帏之死死攥住,動彈不得半分,而他的裙擺早已被掀起,連同小腿一起,被崔帏之從上到下看了個光。
喬雲裳登時驚懼,眼底迅速漫上水霧,哽了一下才道:
“........崔帏之!”
崔帏之沒有收回手。
他用另一隻手,将喬雲裳的裙擺撩了起來,直到玉白無暇的小腿全部露出,裙擺滑落,連膝蓋也顯了出來。
受傷的膝蓋皮肉裂開,像是精緻漂亮的瓷器裂開了幾道傷口,看上去既刺目又醜陋。
喬雲裳自己都嫌傷口難看,但更怕崔帏之覺得他醜,心下慌亂至極,豆大的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沾濕了他的臉頰,無助喊道:
“崔帏之........”
崔帏之低低地“嗯”了一聲,像是在回應。
他沒有擡頭看喬雲裳,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喬雲裳的傷口,像是要将這傷銘記于心似的,舍不得挪開視線。
喬雲裳的指尖緊緊抓着裙擺,以防它繼續往下滑露出腿心,而正當他慌亂地整理衣裙時,崔帏之卻忽然動了。
隻見崔帏之擡起喬雲裳的小腿,身體微微前傾,随即偏頭,在喬雲裳膝蓋下方的小腿處,珍而重之地落下了一吻。
喬雲裳:“.............”
唇接觸到皮膚的那一刻,喬雲裳好似被燙了一般,整個人瑟縮起來,後背靠在車廂背上,身形僵硬,動彈不了分毫。
他本可以開口阻止,但此時卻說不出一個字,隻能任由崔帏之擡起頭,鮮紅的唇一寸一寸地在他的皮膚上遊移,眼神卻一眨不眨地落在他臉上,那燦金色的瞳仁裡翻滾着洶湧的情緒,蘊含着許多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像愧疚,像憐惜,又像是——
藏着深不見底的情和欲。
當最後一個吻落在大腿處時,喬雲裳才不得不伸出手,抓住了崔帏之的頭發,嗓音裡已然帶上了些許泣音:
“别,别........往下了。”
“為什麼?”崔帏之聽話地停下了動作,但眼神卻沒有移開。
“什麼為什麼?”喬雲裳心跳如擂鼓:“崔帏之,你瘋了,是不是?”
“我沒有。”崔帏之将喬雲裳的腿架在自己肩膀上,用側臉蹭喬雲裳的腿,低笑道:“娘子不告訴我為什麼不能繼續碰,我就不停下。”
喬雲裳聞言急了:“崔帏之!”
“噓,别出聲。”崔帏之看着喬雲裳,隻見喬雲裳緊緊抓着裙擺,一連緊張地看着他,忍不住彎起眼睛,道:
“娘子,你的裙擺好香,像花一樣.......”
喬雲裳正想訓斥他下流,卻沒想到下一秒,他就被崔帏之按在了車墊上,而他眼前一晃,面前就已經是崔帏之那張放大的俊臉。
喬雲裳仰面躺着,隻見崔帏之崔帏之臉上帶着七分笑意和三分漫不經心,喉結滾動,吐出的聲音沙啞低沉,絲絲往他心裡鑽,幾乎要紮下根,令他頭皮發麻:
“讓本世子來做你的裙下之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