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柔順之後,模樣更加好看了。
“有趣嗎?這樣愚弄我有趣嗎?”西奧多冷冷出聲。
西奧多猜到,大概顧庭早就知道他沒失憶了。
想起這段時間他可能在對方眼睛就和跳梁小醜一樣,就忍不住咬牙。
顧庭瞥見西奧多都要把自己下嘴唇要出血來了,抽出一隻手将可憐的嘴唇救出來。
手指劃過西奧多的唇角,顧庭勾起一個笑:“你覺得呢?”
西奧多表情沉下來,冷不丁道:“為什麼幫我恢複精神海。”
這是西奧多最想不通的地方。
也是西奧多最迷茫的地方,甚至他想顧庭是不是真的在幫他。
買下他,給他治傷,給他做飯,給他治好精神海……
可是,一隻會幫叛軍首領的雄蟲。
可能嗎?
【世界崩潰系數75%】
系數緩緩往上爬了一截。
顧庭撇過眼,驗證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世界崩潰系數和整個世界的主線息息相關。
而主線是西奧多推翻雄蟲的統治制度,登基為王。
現在西奧多卻對原本身為雄蟲的他産生了感謝情緒。
崩潰系數自然會往上漲。
想明白這些,顧庭勾勾唇:“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當然沒有在幫你,我隻不過是覺得你有趣,逗趣罷了。”
西奧多愣住:“可是你為什麼……”
飯菜,醫療倉,精神海,隻是為了逗趣,值得這樣嗎?
顧庭撐着下巴,虛假嘲笑:“當然是為了養好了慢慢折磨,你可别誤會,自作多情。”
顧庭的表情太真實了,和他見過的那些惡劣雄蟲一樣,真實到西奧多背後生寒。
下意識想運用起精神力反抗。
可下一秒,西奧多脖子一痛。
一條黑色的綁帶項圈,突然扼住他的喉嚨。
項圈的側面閃爍出紅光。
之前充盈的精神海立刻消散。
抑制器!
西奧多睜大眼睛,身體在抑制器的作用下不受控制,即便顧庭松開手,他仍然無法站起來。。
顧庭站在原地。
此時剛好有一片雲遮住陽光,顧庭整個人都隐在陰影裡,居高臨下。
顧庭手裡面拿着抑制器的控制按鈕。
“怎麼?沒想到堂堂叛軍首領西奧多,會這麼天真?”
顧庭之前的溫柔和善表情全部消失,變成了西奧多熟悉的殘暴惡劣的雄蟲模樣。
顧庭指尖按下一個按鈕。
疼痛襲來,脖頸上的抑制帶收縮,剝奪了西奧多的呼吸。
身體的四周響起電弧聲,藍光閃爍,徹骨的疼痛傳遍全身。
這不過是最常規的抑制器懲罰。
可由于這一切來的太過猝不及防,西奧多嘴角溢出一聲慘叫。
顧庭愣了一下,暫停了懲罰按鈕,但目光依舊陰郁,道:“隻要你配合我好好玩,我自然不會懲罰你。”
西奧多筋疲力盡的喘息,汗水浸濕衣襟。
他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他為什麼會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好的雄蟲!
在惡劣的雄蟲眼裡,雌蟲隻不過是個可以随意耍弄的玩具。
他再清楚不過了,不是嗎?
西奧多想起很早之前,他有個最要好的朋友,他們一起從貧民星打拼出來,一起進入第一軍學院。
他們天賦相當,相約在頂峰相見。
隻是後來,這朋友被一隻雄蟲看上。
雄蟲對朋友猛烈的追求,還沒畢業,對方就向他求婚。
當時西奧多還勸過朋友,離開軍隊,早早成為家庭主蟲并不是件好事。
可朋友執迷不悟。
西奧多到現在都能想起那時朋友所說的話。
他說,這隻雄蟲不一樣,是個好蟲,雄蟲說會對他好,會幫他,他相信他。
可結果呢。
不過半年時間,西奧多再次見到朋友時。
朋友遍體鱗傷躺着地上,骨翼被折斷,精神力被廢,記憶清洗,性命垂危。
那個被朋友所說的好蟲,正和一群纨绔侃侃而談。
“不過想換個口味,尋摸個新鮮玩法,果然很有趣。”
西奧多恨。
恨不得親手殺了他們,讓他們在死之前親身受遍折磨。
西奧多眼睛發紅,強烈的恨意充斥其中。
顧庭指尖停頓。
這麼疼嗎?
可現在不是關心對方的時候,顧庭隻能做出惡蟲的姿态,道:“希望你今後能清楚你的定位,好好陪我玩,不然……呵呵。”
說罷,顧庭直接離去,甚至步伐有些匆匆。
就這樣?
西奧多愣住,望向關閉的門,沉默不語。
恨意漸漸散去,迷惑又上心頭。
就隻是這樣嗎?
玩?
玩什麼?
換花樣的溫情遊戲嗎?
西奧多自嘲的笑了笑,什麼時候他竟然覺得沒有身體上的折磨就是對他的恩賜了。
冷掉的早餐就和殘羹剩菜一樣,依舊擺放在桌子上。
上面的每一樣小食和點心,即使冷掉也依舊散發着香甜的味道。
假的就是假的。
虛情假意……竟然把他騙了。
西奧多抿抿唇,按上脖頸上的抑制環,雖然看上去柔弱,但是是金屬質感。
是他親手把機會葬送了。
不會有下次。
西奧多心裡暗暗的起誓。
-
顧庭回到房間,将手裡的抑制器開關扔到床上,歎了一口氣。
這麼疼嗎。
其實他不該用這樣激烈的方式。
顧庭稍微有些後悔,好不容易養回來的身體。
顧庭心裡生出一些愧疚。
扣扣——
房間門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