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儀課上講過,雄蟲與雌蟲體型上有差距,雄蟲不喜歡仰視雌蟲,所以見到雄蟲應該以跪行禮。
當年西奧多年少輕狂,曾在課上公開反駁過:跪來跪去膝蓋疼。
後來這句話應該被當成反面教材被宣講。
那顧庭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西奧多還沒來得及思考,隻見顧庭拿出一根和他同款的抑制器,系在希諾脖子上。
西奧多張了張嘴,沒有說什麼,垂下頭。
顧庭看着黑色的抑制器貼合希諾的脖頸,拍了拍手。
雖然是個幼崽,但能想出門口放炸彈的蟲才,還是防着點。
顧庭沉默收回視線,看向西奧多。
忍着再把西奧多提起來的沖動,顧庭直接道:“我們來談談。”。
“好。”
卧室有希諾,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醒了,在這裡談不合适。
顧庭帶着西奧多走入書房。
西奧多亦步亦趨的跟着,沉默,未說一句話。
西奧多不是第一次來書房了,布置和陳設還和原來一樣,角落裡的全息倉依舊擺放在原地。
顧庭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坐在椅子上沉吟。
西奧多卻突然又跪了下去。
“雄主,若您放了希諾,我可以為您做任何事。”
“咳咳咳咳。”顧庭被水嗆了一大口:“你叫我什麼?”
西奧多面色一白,是他理解錯了嗎?住進雌君的房間他還以為……
“賤奴對您的冒犯,請您責罰。”西奧多的脊背又彎下去。
顧庭捏了捏鼻梁,有些棘手。
他是叫西奧多順從沒錯,但是好像過頭了,這樣卑微如何還能當反叛軍的将領?
而且,顧庭自己也不太喜歡這樣順從的西奧多。
“站起來,不許跪。”顧庭緩了口氣,正色道。
西奧多臉上出現短暫的迷茫。
“站起來,我說的話不管用了嗎?”顧庭冷聲道。
西奧多雖然猶豫,但還是站起身。
“賤奴不明白……”
“不許自稱賤奴。”顧庭打斷。
西奧多啞聲。
顧庭組織了一下語言,他踱步到書架邊,取下幾本書,遞到西奧多面前。
“看完它們,再同我講話。”
西奧多接過書。
《蟲族之模範夫夫》
《雄蟲寵雌日常》
《蟲族之完美婚姻》
顧庭在摸上這幾本書的時候,就把它們和随身空間裡面的書換掉了。
幾本書燙金黑色大字封面映入西奧多的眼簾。
?
這些是什麼?
單從名字看就很不正常的幾本書。
顧庭咳了一聲。
“坐着看,看完我同你講。”
西奧多迷茫的坐在椅子上,打開幾本書。
看完更迷茫了。
這幾本書裡面寫的,簡直……大逆不道!
怎麼會有雄蟲甘願一生隻要一隻雌蟲。
怎麼會有雄蟲為雌蟲調羹做飯。
怎麼會有雄蟲不不随意責罰雌蟲,還會在他生病受傷時細聲安慰。
裡面的劇情太過離譜,西奧多已經細數不過來。
寫這幾本書的蟲怎麼想的,這樣冒犯雄蟲,不會被抓起來嗎?
西奧多懷疑蟲生的擡起頭,卻看到顧庭正饒有興緻的盯着他。
此時正逆光,光影在顧庭的輪廓上打下光亮,“怎麼樣?看完有什麼感想。”
西奧多思考片刻,道:“應該把作者抓起來,處死。”
顧庭:“……”
也不怪西奧多,任何雌蟲被雄蟲要求看完這幾本書,都會惶惶不安的猜測這是什麼警告,或者殺雞儆猴。
西奧多看顧庭的表情,知道自己沒說對,又道:“您想讓我以此為戒,不要妄想。”
顧庭:“……”
顧庭不再賣關子讓西奧多自己猜測,他直接了當道:“不,恰恰相反,我想讓你學學裡面雌蟲。”
“?”實質性的問号已經快從西奧多的腦袋上冒出來了。
顧庭忽略這個問号。
“很有趣,不是嗎?這樣的雄雌關系,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顧庭突然站起來,表情有些誇張,活像個精神不正常的雄蟲。
“我偏想試試,多麼有意思的設定,平等?哈哈,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其實這幾本書顧庭早就擺在書房了,之前讓西奧多來書房,就是為了西奧多看到。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西奧多隻上了個全息艙就病倒了。
不過沒關系,顧庭親自讓他看。
為了讓一切顯得合理,顧庭将自己塑造成一個想嘗試新鮮事物的瘋子,行為軌迹難以捉摸,想要試試書中設定好像也并不奇怪。
西奧多靜靜的看着顧庭有些癫狂的行為,垂下頭。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