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皇帝陛下必定早早身着星辰袍,頭戴王冠來到宴會的王座上,這次卻罕見的沒有出現。
倒是那位皇帝陛下新納的雌妃,原宮廷書記官,一直站在王座側應酬。
“也許是什麼事情耽擱了吧。”另一隻雄蟲道:“走,咱們也去問問情況。”
多維亞身邊已經聚滿了一圈蟲,他們都是來打聽皇帝的情況,誰叫他現在是皇帝陛下最寵愛的雌妃。
多維亞身着整齊的白色禮服,從容的應對着來詢問的蟲。
“皇帝陛下身體有些不适。”
“怎麼突然不适了?”衆蟲驚訝道。
“昨晚受涼,已經叫了宮廷醫生,大家不必擔心,宴會照舊舉辦,皇帝陛下一會就來。”多維亞道,他語調平和,一雙紫眸潋滟漂亮,銀發高高的束在腦後,又平添了幾分幹練。
不少雄蟲看他的樣子動了心思,隻是顧及他是皇帝新收的寵妃,并沒有表現出來。
當今皇帝也算是一種另類的深情,他隻會在一個時間段寵愛一位雌妃,寵時膠漆,然而棄時也如敝履,他們那時再下手不晚。
多維亞迎來送往衆多貴族,臉上始終挂着得體的微笑,眼神卻時不時瞥向大廳的入口,似乎再等什麼蟲的出現。
可宴會已經過半,門口也不再進什麼新客人了。
多維亞的身後走來一名侍從,無聲請示。
多維亞閉了閉眼,心下歎了一口氣,再睜開眼時,滿眼的銳利。
宴會正進行到酣暢時刻,有幾隻貴族雄蟲說道最近開發的新節目,讓幾隻雌奴當衆進入敏感期,然後不給疏解,欣賞他們無法自控下做出的醜态。
這時,宴會廳正悄然的發生變化,他們還沒發現身邊的侍從竟然換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高大、散發着冰冷氣息的軍雌。
不知誰的一聲慘叫,徹底打破了這裡的和諧。
“殺。”多維亞薄唇輕啟,吐出這一個字。
宴會場刹那間變成了屠宰場,熱血灑落一滴,這是單方面的屠殺。
雄蟲毫無自保能力,而他們帶來的雌蟲被帶上了抑制環,根本無法阻止反抗軍揮下的屠刀。
不到半刻鐘,血流成河。
參加宴會的蟲多是大家族的家主或者重要成員,多維亞堅信隻要殺掉他們,那些貴族家族群龍無首,必亂作一團。
屆時,隻要他一一将那些家族控制起來,推翻政權,勢在必得。
他不會再犯西奧多當年的錯誤了。
當年西奧多帶領叛軍攻入帝星,卻下了不準亂殺無辜的命令。
那些被挾持的貴族與皇帝被好生對待,卻在西奧多不備之時捅了緻命一刀。
多維亞不會讓這種事情再次發生,隻要将威脅全部屠戮殆盡,就不會再失敗!
在多維亞眼裡,這些腐朽的貴族,這些暴虐的雄蟲,全部都該死,他們不應該,也不配迎接新世界的到來。
至于大肆屠戮雄蟲會讓本就稀少的雄蟲更加稀缺這個問題。
多維亞有自己的答案。
隻要将剩下雄蟲控制起來,作為種馬,不斷生,總能生出新時代乖順聽話的雄蟲。
鮮紅的血迹濺落在多維亞的臉頰上,他的表情一如今日早些時候,他親手殺掉帝國皇帝時那般,冷漠,癫狂。
雄蟲的慘叫不絕于耳,可在多維亞耳中正如最美妙的交響樂,
他踱步于宴會廳最中心的鋼琴前,纖長十指按響琴弦。
今夜……無眠。
當帝星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離去,一抹晨曦的灑在公爵府門前。
一列列衛兵在公爵府門前,黑壓壓的,武器反着黑金光澤。
為首的正是多維亞,他手中握着長劍,劍指公爵府。
今日就算将此處踏為平地,也要将西奧多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