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眼神迷茫的看着天元。
眼見有效,天元開始合理捏造。
“這是加茂一血。”她指羂索。
“這是五條兩眼。”她指兩面宿傩。
“我是禅院沒影。”她指自己
“說起來都是血淚。”天元吸吸鼻子,開口就是一個小故事。
“一血他是雙生子,也是他哥哥的移動血庫,他那個狠心的爹每天都讓一血放血給他哥哥喝,還是他哥哥的替身影子,他哥哥幹什麼壞事受罰的都是他,我廢了千辛萬苦才把他救出來!”
羂索:……雖然很感謝你把宿傩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但…編呗,誰能編得過你。
“還有兩眼!他更慘!看到他的眼睛和手沒,天殺的邪惡寺廟!他們砍了兩眼的胳膊,挖了他的眼睛,然後又接上兩個,他們想造出一個活的千手觀音,要不是我動作快,他就是六手六眼了!”
兩面宿傩冷嗤一聲,沒說什麼。
但羂索很想圍繞着《兩面宿傩の雙标》這個話題說點什麼。
凄慘的身世捏造完畢,天元馬不停蹄的決定為自己加上高光。
她故作失落道:“我總是來遲一點,如果我更早的遇到他們,他們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但是這次,我來的好像剛剛好!”
天元趁新娘失神的片刻鑽出新娘的懷抱,在新娘想要重新抱住她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她瓷白的手。
“你見過和大海連成一片的天空嗎?你見過曠野幽谷的世外桃源嗎?你見過人人平等,攜手共進的人們嗎。”
“和我們走吧。”
她堅定道:“我會帶你見到真正美好的世界。”
新娘怔愣的看着天元,沉默許久,僵硬的摸了摸她的頭,動作溫柔:“不是、你的錯。”
天元想,遲到當然不是她的錯,畢竟剛剛的小故事隻是她的出口成章。
下一秒,天旋地轉。
兩面宿傩睜開眼睛,察覺到周圍環境的變化,一把拽掉頭上奇怪的白色大帽子。
他就知道那個女人不對勁!當時就該先殺了!
兩面宿傩臭着臉去推房門,沒推動,他用上術式,按理來說這門應該變得稀碎,但倒黴娃子的人生裡往往沒有按理來說。
那個破破爛爛的木門,硬是一個劃痕都沒留下來。
兩面宿傩:“……”
他被氣笑了,等他出去,他就要把那個女人剁碎!
“天元,你在裡面嗎?”
一回神就出現在柴房門外的羂索聽到裡面的動靜,溫溫柔柔的說:“不要怕,我很快就救你出來。”
他已經判斷出了現在的情況,欠揍的天元絕對在這個柴房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嘲笑的機會來了!
兩面宿傩不耐煩的在裡面敲敲門:“是我。”
羂索的陰陽怪氣卡在喉間,猛地推開門,探頭,确認天元真的不在,然後,他關上了門,陷入沉思。
他……看到了一個穿着白無垢,化着新娘裝的兩面宿傩。
白粉鋪滿他的臉,包括木制的那部分,豔紅的口脂點在他的唇上,詭異極了,而他每隻眼睛的眼尾都被暈染上了紅色的脂粉。
羂索咽了咽口水,關門的手顫啊顫。
兩面宿傩當新娘?真的假的?要笑嗎?
兩面宿傩一拳砸在門上,咬牙切齒:“你在幹什麼?!”
他的一拳很重,拳頭和木門碰撞的聲音甚至讓羂索捂住了耳朵。
“……我手抖了。”羂索重新打開門,表情管理極佳的真誠臉。
兩面宿傩睨了他一眼:“下不為例。”
他走出柴房,嫌棄的用衣服抹掉臉上的一層白,脫掉了染上了白粉的上衣,露出裡面屬于他的衣服。
羂索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兩面宿傩扔地上的白無垢,又不動聲色的移開了眼,嘴角壓了又壓。
忍住笑意後,他咳了咳,很有團隊意識的解釋,毫不吝啬的展示他的知識儲備:“這裡是山神新娘的憑依領域,我們變成了這個村子裡的人,我是村民,我本來以為天元會是新娘,但沒想到是你。”
等下……他是村民,是加害者,兩面宿傩是新娘,是受害者,那天元在哪?她又是誰?山神嗎?受益者?
兩面宿傩也在想這個問題:“那天元呢?”
但沒等羂索開口說出自己的猜測,身後的遠處傳來了村民的叫喊聲。
“新娘逃出來了!!!”
“快追!四天後就是山神祭了!絕對不能讓新娘跑掉!”
羂索打了一個激靈,拽上兩面宿傩就跑。
他們跑的很快,但村子裡的村民密密麻麻的,多的不正常。
如果他們在外面,羂索能找地方躲起來,但這裡是特級咒靈創造出的憑依領域,出不了領域,他躲哪都一樣。
至于向村民們解釋?開玩笑,羂索不覺得他和一群領域造物有什麼好說的,這就像咒靈不聽人話一樣。
事到如今,解決現在最好的方式是武力。
羂索自信開口:“宿傩!快!殺了他們!”
兩面宿傩淡定道:“我術式用不了了。”
羂索擺手:“不就是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