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承着隻要我不在城鎮裡補給,就能比兩個人先走一步拉開距離的想法,羂索根本沒有進入城鎮。
——他不會再給天元和兩面宿傩迫害他的機會了!
站在空曠的雪地中,感受着久違的孤獨,羂索深吸一口氣。
寒冷的空氣進入肺腑,冷冽的風刮着他的臉頰,他感覺靈魂得到了升華。
逃亡第一天,自由!自由!還是自由!
這!就是單飛!這!就是正常!這!就是獨自一人的良好精神狀态!
羂索哽咽了一下,這就是孤獨的味道嗎?如此美味,如此快樂!
沒有雙标和迫害的環境讓羂索感到無比幸福,就連火烤的晚餐飯團和冰冷的山洞也沒能帶走他一絲一毫的幸福溫度。
獨自逃亡第二天,一個晚上被凍醒三回的羂索清醒的迅速,他承認沒有兩面宿傩的體溫和天元那些神奇裝備他是有點不習慣。
而且晚上沒有天元的結界真的很沒安全感。
但他是誰?!他是羂索!他目标明确!
羂索從自己的行李中掏出他求來的天元的結界書,決定練習一下。
以天元的結界術天賦起誓!他今晚絕對要住進有結界的休息區裡!!
是夜,羂索抱着可憐的自己升起火堆,橙紅色的火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得獨自一人的他此刻如此無助。
在他無敵大腦的運轉下,聰明的貴公子當然學會了暫定為目标的結界術之一。
……但他忘記自己沒有下結界的釘子咒具了。
獨自逃亡第三天,羂索堅強的支棱起來,不能下結界的打擊還沒有他被兩面宿傩雙标時嚴重!沒有釘子不要緊,他先學着!
當天,羂索熬夜攻讀,眼下出現黑眼圈,但很不幸,他對結界術的知識汲取在原地踏步。
遇到瓶頸的他恨不得天元忽然冒出來砍他一刀,然後告訴他這個結界到底怎麼搞!
“不。”羂索捂住額頭,冷笑幾聲,“區區這點小挫折,還沒天元對我的打擊來的大。”
他自言自語:“羂索啊羂索,你難道就要為了這點小小的困難妥協嗎?!你不能!你是要成為拳打宿傩,腳踩天元結界術的男人!你要向他們證明,你才是最強的那個!”
羂索哄好了自己,繼續攻讀結界書。
//
不想在城鎮裡碰到天元和羂索的兩面宿傩放棄了這次的補給站,他決定直接趕路和兩人拉開距離。
他,不想,看到,那兩個蠢貨的蠢臉。
獨自逃亡的第一天,兩面宿傩聽着雪和風的聲音,安靜的趕路。
或許是太無聊了,離開平安京後的他第一次注意到因呼吸而騰升起的白霧。
盯着被自己呼出的熱氣好一會,落在了他眼睫上的雪轉移了他的注意。
兩面宿傩眨眨眼睛,忽然停下前進的步伐,凝視腳下的白雪。
他蹲下身,抓了一把幹淨的雪握成球,又團了一個稍大的組裝成了一個小雪人。
用手在小雪人臉部戳出了點天元的特征,兩面宿傩唇角上揚,盯着看了許久,這種長久的注視甚至演變成了盯着雪人發呆。
回過神來,他張開嘴把天元小雪人塞進了嘴裡吃掉了。
咀嚼着天元雪人,兩面宿傩開始團羂索的雪人。
獨自逃亡的第二天,兩面宿傩仍舊安靜的趕路,甯和與安詳圍繞着他,平和變成了他的主旋律。
中午,他手搓天元和羂索的雪人,就着午飯吃掉了。
下午,他在樹上刻了兩人的姓名,把樹砍倒并切碎。
看着倒下的樹,兩面宿傩依舊沉默着。
因為四隻手的緣故,他穿着一種很像女士和服的服飾,寬大的衣袖能将他身體上的異常掩蓋住,但他常常不想那麼做,更别提他身上有着更大的異常。
他有四隻眼睛,一半臉還算正常,一半臉上像是戴上了怪異的面具,兩隻大的不正常的眼睛在木制的面具上,凸起着。
兩面宿傩看着自己的手掌發起了呆,許久後,他揣起手繼續趕路。
獨自逃亡的第三天,他安靜的趕路、吃飯、睡覺,沒有捏雪人,也沒有砍樹,隻是邊走路邊發呆。
//
隻要活着沒道德,辦法總比困難多,天元有很多悄無聲息進入城鎮的辦法,但她不打算在此停留,而是選擇連夜趕路。
她要和羂索他們拉開距離,為此,她願意放棄這次補充後勤的機會。
獨自逃亡的第一天,天元很興奮,她習慣獨自一人,也很會自娛自樂,撿根木棍就能玩很久。
寒風凜冽,白雪未曾化去,她穿戴着連帽鬥篷在山裡竄來竄去。
哪怕是三餐水平因為沒有兩面宿傩而降低也沒能影響到她,健康的食物吃多了,現在的她可以一日三餐都吃肉幹!
烏鴉落在她的肩頭,嘶啞的嘎嘎叫。
“我知道,烏鴉,我們的征程開始了。”她掰了一塊肉幹喂給她的小鳥,舉起木棍,像是舉起權杖,笑容自信。
“我總有一天會去平安京給那群追殺我的人每人一個墳頭!”
夜晚降臨,她選好休息的地方,下好結界,拿出厚被子和眼罩,美美的睡了一覺。
獨自逃亡的第二天,天元仍舊很開心,她惬意的趕路,休息的時候看看自己的書籍儲備,逗逗烏鴉,組裝小工具。
一日三餐分别是牛肉幹,豬肉幹,雞肉幹,還有下午茶綠茶配儲存的綠豆糕。
晚上,她仍舊選好休息的地方,下好結界,拿出厚被子和眼罩,安詳的睡了一覺。
獨自逃亡的第三天,天元的心情平淡起來。
“……我承認我很想念兩面宿傩做的飯,我也承認我懷念羂索的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