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
他看向手中的天書。
‘……生而被天道神印選中,隻待向淵濯飛升仙界,即為神帝。但卻無人得知,向淵濯有一劫,為情。若有人能破其無情大道,便可取而代之,無視因果飛升上界,證神帝之位。’
同時,書卷兩側還擠着無數的小字。
諸如‘是我就定要去引誘向淵濯’、‘太不道德了!這種事情就應該讓我這個惡人去做’、‘白撿神位?真香’、‘口口是不是偏愛道君,怎麼比天道之子還牛逼的?但不得不說,斷情絕愛的設定太棒’、‘禁欲者失控聖潔者堕落,愛了愛了’……
遲堯盯着這幾乎擠滿整頁書的小字,五指依舊敲擊着扶手,但節律卻不同方才那般和緩。
過了良久。
他才停下那敲擊不停的五指,轉而将臉上滲人的奇詭面具緩緩摘下。
眉如墨畫眼如秋水,冰肌瑩徹朱唇皓齒,可謂是容色絕麗。
嘴角一勾,更是明豔不可方物。
明明是男子,卻長了這般模樣,美得讓人模糊了性别,也勾去了心神。
遲堯微微垂眸,看着手中的面具,歎息般開口道:“那便,破他無情道。”
*
一月後。
太衍道宗雲霧缭繞着的山門前忽而出現九隻有着豔麗翎羽且銜着耀眼靈珠的青鳥,其在空中環繞而飛,引來數多路過的修士駐足。
随着青鳥那飛舞間落下的炫麗碎羽,陣法已然結成。
刹那間,巨大的飛舟出現在雲霧之中,且帶來陣陣紅霞之光,青鳥齊繞飛舟舞動,猶如天降異象。
也在這時,太衍道宗前來接待的長老弟子踏雲而上,迎接宗門貴客。
待飛舟與青鳥皆駛入雲霧缭繞着的宗門内,四周駐足的修士方才開始議論起那九靈青鳥構建傳送陣法的大聲勢。
“這究竟是何宗門?竟在太衍道宗前擺出如此動靜?”
“那珠光寶氣的模樣,除了風雨日沉島還能有誰,聽聞此番梅島主亦是親自動身前來。”
“前輩所言可屬實?”
“那自然!行了行了,知曉你們都想知道,我便不繞彎子了。你們可還記得梅島主有位排在三千界美人榜第七的外甥女?事情的關鍵就在那位據傳孤傲冷豔還嬌氣的仙子身上。具體如何,三十塊下品靈石。”
……
“你怎不去搶?”
“就是!”
“不過是些小道消息罷了,還值三十塊下品靈石?給你,快傳音與我。”
“這位道友你怎能如此?誰還沒有三十塊靈石,我也要。”
外頭是如何的熱鬧如何議論紛紛都傳不進太衍道宗,更無法抵達風雨日沉島的飛舟之上。
此時,梅島主正與太衍道宗掌門相談甚歡。
交談間,自然是提到了此番相聚的目的,太衍道宗掌門笑着看向梅島主,開口說道:“道君近日有些繁忙,無法親迎還望梅島主見諒。不知哪位是澗水仙子?”
聽到這話,梅區明邊笑着客套回話,邊準确無誤的将那藏在自個與好些弟子身後正借着面紗遮擋擡手打哈欠的女修拎了出來。
同時對太衍道宗掌門介紹說道:“這便是我那不争氣的徒兒。”
“見過虛攸尊者。”女修堪堪将那打到半的哈欠收回,語氣淡淡的開着口,拱手間不小心将臉上的面紗扯下。
那面容,眉目如畫,秋水在眸,雪膚朱唇。
可不正是魔君遲堯面具之下的模樣。